“董哥,这儿也没啥外人,我就不跟你穷客套了,我年龄小高攀你声哥。”我走到董连长的面前笑着套近乎。
董连长黑里透红的面庞写满忠厚,朝着我摆摆手:“不需要客气,俺新兵营在卫戍区服役的。”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点名了自己的派系,最让我心生好感的是他的口音,简直跟我那个战友宋鹏一模一样,让人听着就忍俊不禁。
“董哥,你披军装的,送你金银财宝显得市侩。我也拿捏不准给多少合适,大恩不言谢的话说着又太虚伪,我能做的就是让咱罗家的小爷帮你再走动走动,看看没有没机会往上挪挪。”我压低声音朝着董连长耳语:“成与不成您别怪我就好。”
董连长的眼眸顿时微微一亮。乐呵呵的客套:“兄弟客气了,升升降降的其实无所谓,军人本就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只希望罗家人知道谁带队出的这次任务就好。”
“明白!”我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连连点头,寒暄几句话后,董连长朝我敬了个军礼辞别,我忙不迭的将一队士兵送上车为止,等他们走远以后。我眯缝眼睛沉思半晌。
“小三爷,这次咱也算初战告捷了吧?”胡金兴奋的摸了摸脸上干涸的血迹,刚才被包围的时候,他负责断后,胖子负责开道,受伤最厉害就是他俩人。
“嗯呐,勉强赢了半筹,先回818,咱们也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我掏出烟盒递给胡金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旁边的鱼阳一脚踹在狐狸屁股上咒骂:“你他妈大大方方的走不行么?夹着裤裆干啥?咋地?怕篮子掉下来砸到脚啊!”
“鱼阳,我警告你,要么弄死我,要么就等着我弄死你!”狐狸回过脑袋,表情冰冷的看向扫视鱼阳,任由手腕上的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落,那一瞬间我确实生出了干掉狐狸的念头,他的眼神太可怕了,我相信丫绝对不是在说赌气的话。
“让你双手双脚,我打你五个来回不带重样的。你信不?”鱼阳一巴掌推在狐狸的后脑勺上暴躁的咒骂:“你要是真他妈有魄力早就混出头了,也不会搁这儿跟我吹胡子瞪眼。”
“呵呵呵..”狐狸精神病似的咧嘴笑了,结果嘴巴刚张开,就被大伟和栾建一人一巴掌呼倒在地上。哥俩拖死狗似的直接将狐狸按进狐狸那台车的后备箱里。
鱼阳拽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朝着我喊道:“三子,我带大伟开狐狸的车回去。你们骑摩托吧!骑那玩意儿太特么搁篮子了,我裤裆到现在都还是麻呼呼的。”
“金哥、胖子你俩跟他一起坐车。”我朝着胡金招呼了一声,脑海中不断出现刚才狐狸的眼神,越寻思越觉得有点不托底,又不放心的朝着宋子浩和栾建交代:“拿皮带把狐狸的手脚都绑牢。”
一切收拾利索以后,我们剩下的几个人才骑摩托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宋子浩边骑摩托车边兴奋的问我:“大哥,你是真心牛逼啊。既能调动石市局子的朋友,还能喊来一群当兵的,刚才狂抡那个齐治国的时候,帅的要死。我要是有个妹妹指定让你白睡,往后咱们是不是可以吊打狗日的吴晋国叔侄啊?”
“仅此一次,下回他们不会再帮咱了,我也不会再开口。”我摇了摇脑袋:“所以往后还得靠咱们自己。”
“为啥啊?这么硬的关系不用多浪费呐?”宋子浩不解的问道。
“朋友也好,兄弟也罢,要适度!别人帮你的同时,你得问问自己能回馈对方什么?就拿刚才那个姓董的连长来说,人家跟咱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用什么回报?往连队送几车大米还是几车白面?”我耐着性子跟宋子浩解释。
二代里面宋子浩的天赋很高,既懂得自己运作自己兄弟,又明白什么时候应该翻脸无情,虽然他有时候办事的手法我不太喜欢。但不可否认他的正确的,我也希望他能够快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角色。
宋子浩深思几秒钟后,点了点脑袋:“大哥,我记住了!”
“诶我操,你看着点路,骑摩托你思考个鸡八人生啊...”
我话没说完,宋子浩已经一头撞在了电线杆上,我整个人直接从摩托车上弹飞出去,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自由的飞翔”,手掌和胳膊全都摩出来一大片的血迹,疼的我“哼啊哈的”趴地上干嚎起来。
“大哥,你没事吧!”宋子浩和栾建赶忙从车上蹦下来,过来搀扶我。
“别碰我,你特么绝对被鱼虎逼给黑化了,以后真不能让你们跟鱼阳多接触,一个个好的没学会,虎了吧唧的劲头学的比谁都逼真。”我触电似的摆开宋子浩,苦着脸低鸣:“还特么让不让我活了,一个鱼阳就够让我胆战心惊的,现在又多了你,老子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啊。”
“boss,你脑门流血了..”马小可从随身带的手包里掏出来两条卫生棉递给我:“要不先用大邦迪止止血吧,不然我怕你撑不到回去...”
我欲哭无泪的抹了一把脸颊上的血迹,仰天悲呼:“老天爷啊,我到底是特么交了一帮什么人。”
鱼阳带着七八十号马仔没能把我怎么样,十多个警察也没干挺我,我愣是栽到了自己人的手里,回去的路上。我脑门上横贴一条卫生巾,两只胳膊上分别也贴了一条WSJ,以这种奇怪的造型回到了818。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我进门时候的轰动画面,尤其是当聚光灯无巧不成书的打在我身上的时候,偌大的舞池当中爆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我“大天使”的名号在这天晚上响彻了整个刑城。
回到办公室没多会儿,鱼阳和胡金掐着五花大绑的狐狸也后脚跟了进来。
“胖子去医院了,眉骨让砍出条缝。估计得养几天。”胡金轻声冲我道:“阿贵还在病房里奋斗,说是明天早上能给咱们个准信,让你稍安勿躁,他已经把咱们几个手机都处理过了,不会再接到那种伪装电话,我待会去医院,别留他一个人再出点什么事。”
“嗯呐,我让子浩订了饭,你和鱼总带着狐狸去吃一口,这几天看好狐狸,不用折磨他,好吃好喝的供着,我等主事的人给我打电话,狐狸哥你顺带也看看自己到底值多少钱。”我朝着沉闷不语的狐狸笑了笑。
狐狸耷拉着脑袋沉默半晌,猛地抬起头看向我冷笑:“赵成虎,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扯咱们的,不用把我师傅拉进来,我到刑城只代表我自己,和天门也没一毛钱关系,你要是觉得我是个篮子,就把我放了,咱们点齐兵马接着再磕,你要是惧怕我,就一刀把我宰了。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埋掉,互相拖着没意思。”
鱼阳一把薅住狐狸的脖领,抬手“啪啪”就是几个嘴巴子,恶声恶气的低吼:“你别逼逼了,你只要现在给陆峰打个电话说退出天门,我马上送你归西,你敢不敢战士?”
“你怕天门啊?”狐狸挑衅的眯眼看向鱼阳,嘴角涎出一抹血迹。
“对啊,我怕!怕的要死。”鱼阳大大咧咧的点头:“不过我怕的是四爷那群真神,跟你个狗篮子丁点关系都挂不上,篮子我就问你,你敢不敢给陆峰去个电话说自己退出天门?”
“不敢!”狐狸同样恬不知耻的摇摇头:“我得活着,找你把我左手拿回来。”
鱼阳一把提溜起来狐狸,骂骂咧咧的推出门外:“都鸡八是黑毛驴就别装什么千里驹!走吧狐狸哥,咱们边吃边唠,我正好想向你讨教几招人体重力学..”
“接下来怎么走?”我眯缝眼睛陷入沉思,想了很久后,我拨通陆峰的电话,响了几声后,陆峰略显疲惫的接了起来:“喂,三哥。”
我调侃道:“让人给煮了还是撸多了,没精打采的呢,听说你去上海面圣了,咋样有结果没?”
“别提了,文哥指着我鼻子一顿骂,骂我没智商没脑子,还说我不会带队。”陆峰郁闷的叹气:“中心意思就是我夺回来权可以,但是不要伤着自己人,能把狐狸引回正道就引回来,实在引不回来送到上海去,还让我跟你少玩,说你指定要坑我。”
“...”我挠了挠头皮道:“峰哥,如果我现在把狐狸交给你,你有办法处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