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竟天乐呵呵道:“你这小犊子还特么挺有道,路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坐办公室的大佬都有通病,不乐意等人,另外抽空给师父去个电话,省的他老觉得我好像啥事都没帮你办似的。”
“妥妥的。”我插诨打科的应了一句。
放下手机后,我伸了个懒腰,仰天轻啸:“千万别给老子当爷爷的机会,否则我指定他妈的儿孙满堂!”
以张竟天的智慧绝对猜出来我在曹明那边碰壁了,估计他以为我打这通电话是想向他求助,可他肯定没料到,我居然没有开口,所以刚刚才会夸我那句“有道”,这通电话结束,相信我在他心里头的地位多少应该有所提升。
在跟曹明喝那顿酒之前,我感觉自己还是活的太过理想化,总把很多人对我的援助当成理所当然,曹明有两瓶酒为我生动了一课,这世界任何事情都是有因为和所以的,除了你爹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我正愣的时候,鬼哥靠了靠我胳膊肘低声道:“三哥,刚刚狗娃给我的电话了。”
“哪个狗娃?”我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他遇什么困难了吗?”
鬼哥眼神落寞的说:“没有,他说警察把大佐的骨灰送回去了,他们刚刚帮大佐下葬了,他爸托他跟咱们说句谢谢。”
我楞了十几秒钟后,心情低落的呢喃:“入土为安好,大佐算是能彻底歇着了,希望下辈子他能投身到个好人家里吧,等咱们忙完了,集体过去给他烧点纸钱啥的。”
“狗娃刚刚说”鬼哥干涩的咳嗽两声道:“那小子还说不想学了,想过来跟你混。”
我的火气顿时蹿了起来,恶狠狠的低吼:“混个**,他屁股大点的孩子懂什么叫混吗?你给我打电话过去好好熊他一顿,告诉狗日的,如果不好好读书,我过去把丫腿给打折,草特么的,这是啥破孩子。”
“滴滴!”这时候孟召乐开着那辆三个6的奥迪车停到我们跟前。
我不放心的冲着鬼哥叮嘱:“那熊孩子要是不听话,你给他爹打电话,大佐这辈子唯一的念想是他小弟,不能让那孩子再走邪道。”
鬼哥连连点头应承:“嗯,我这给他回电话。”
路鬼哥老学究似的跟狗娃讲着人生道理,孟召乐急踩着油门,我则拨通王瓅的:“查出来欧豪惹什么麻烦了么?”
王瓅苦笑着说:“没有,我给那小子打了个电话,是个陌生人接的,连特么地址在哪都没问出来,我再打那边不接了。按理说以他的身份没人敢绑架他吧?”
我吐了口浊气道:“现在的人一个个都跟从山抓下来似的,生猛的不得了,算了,打不通先不打了,你找地方歇着,我到青市以后给你打电话,晚搞不好有硬仗。”
王瓅哈哈一笑道:“借你吉言,回来这么久了,我还没跟谁动过手呢,骨头都快锈死了。”
“战争贩子!”我没好气的臭骂一句。
一路无话,我们开车回到青市差不多是晚七点多,刚下高桥,我直接拨通了欧豪的手机号,电话响了老半天,那边才接起来,欧豪急促的喘着粗气问:“三哥,你到了没有?”
我看了眼左右的建筑后,利索的回答:“马到市南区,你在哪呢?”
“你来市北区建设路的辉煌会所,到地方以后直接说找我行,对了三哥”欧豪顿了顿道:“你能不能一个人过来。”
听他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没多问,爽快的答应下来:“成,我一个人过去,你告诉那边照顾你的朋友,有啥事儿都能好好唠,千万不要动手动脚的,你如果哪受伤了,我会不开心。”
欧豪自然听明白我的意思,满是感动的呢喃:“谢谢你三哥。”
放下手机,我无语的看向鬼哥和孟召乐嘟囔:“真特么被阿瓅不幸言了,我豪哥却是是被绑了,敢在青市的地界绑架市长公子,这帮老铁不是一般人呐。”
“那哥你还管他啊?”孟召乐棱着眼珠子问我。
“电话都打我这儿了,我现在说不管不是落井下石嘛,况且他以前没少帮咱,现在点名让我过去,说明绑他的人目标是我,坑朋友的事儿不能干。”我看向车窗外的街景道:“想在这个社会长长久久的生存下去,朋友是必不可少的。”
孟召乐抓了抓侧耳道:“关键我不是怕你摊事儿嘛,类似次被霍天鸿绑走那回,多特么险呐,我吓得白毛汗都冒出来了。”
我信心十足的笑道:“咱家二号战神搁青市呢,我怕个鸡毛,说不定一号战神也在,心放肚子里,待会我一个人先进去,等我进去以后,你再给诱哥打电话,他指定知道朱厌在哪,你跟诱哥说,我快被人拿半自动突突成蜂窝煤了。”
“好使。”孟召乐笑呵呵的划了个ok的手势。
我侧头看了眼鬼哥问:“你寻思啥呢?皱着眉头半天不吱声?”
鬼哥拖着下巴颏嘟囔:“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辉煌会所,但绝对不是青市,应该以前听过,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孟召乐撇撇嘴嘟囔:“这种逼名儿很常见呐,什么辉煌啊、皇朝啥的,一抓一大把,放我们内蒙,开足疗店的都敢特么叫坤宁宫。”
说话的功夫,我们来到了那间名为“辉煌会所”的门口,一家门脸街边小卖部大了不多少的二层小楼,装修的也很普通,跟“高档”二字绝对不挂钩,门口杵着俩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正抽烟,眼见我们在门口停驻,其一个青年叼着烟,嘴里咀嚼着口香糖走过来,敲了敲车窗问:“找人的吧?姓欧?”
“对。”我从车里下来,朝着他笑问:“我兄弟人呢?”
“跟我来吧,你们别跟着了。”青年指向开车的孟召乐摆手驱赶。
我朝车内的哥俩点点脑袋,孟召乐故意猛踩一脚油门,车身蹭着那青年的胳膊“轰”一下蹿向街头,把青年给闪了个踉跄,青年张嘴骂:“草泥马得!”
“祸从口出。”我瞥了一眼青年,两手背在身后,大步流星的朝着“会所”里走去,一进屋是个十多平米大小的厅堂,十多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东倒西歪或站或坐的倚在沙,有的抽着烟,有的翘着二郎腿,还有的明晃晃的摆弄手里的军刺,整个屋内烟味刺鼻,熏的人眼疼。
我微微打量一眼屋内这帮小青年的状态,感觉是一伙九流都算不的社会小渣子,心里暗道欧豪怎么会被这种档次的小团伙逼的打电话叫救命。
我不适应的咳嗽两声,眯眼催促前面带路的青年道:“行了,别给我摆队形了,你们这队形真不够看,喊个说了算的出来,我事儿挺多的。”
说着话,我走到沙跟前,朝着一个把玩蝴蝶匕的青年摆摆手道:“让个地儿。”
“卧槽尼玛!跟谁俩呢?”那青年立马跟吃了疯狗肉似的一个激灵蹿起来,划着手里明晃晃的匕冲我挥舞。
我没跟他说任何对白,直接膝盖绷曲“咣”的一下磕到他的裤裆,然后一把薅住那小子的头冲着大理石面的茶几“嘭,嘭”猛磕两下,顺势夺过来他手里的匕,一刀扎在他的大腿厉喝:“絮叨你麻勒个痹,啥辈分啊?跟我从这儿呜呜渣渣的?”
整个过程说时迟那时快,从我动手到干翻这小子总共也不到半分钟,等其他人“呼啦”一下站起来要朝我围拢的时候,我“噗”一刀将扎在他大腿的匕拔出来,突兀的顶在他的脖颈处,昂头环视一眼周围狞笑:“你们谁行事啊?来,往前走一步。”
一帮人厉色茬内的指着我骂骂咧咧,我吐了口唾沫,一刀“嗤”的一下又捅在被我掐着头按在桌的青年胳膊出声:“看来你平常人缘不太好啊,你这帮兄弟都巴不得让你死呢。”
那青年吓得声音都走调了,忙不迭的哀求:“别别”
“草尼们妈!谁再骂我一句,我捅他一刀!”我斜楞眼睛扫视一眼周围,包围我的这帮青年顿时全抿嘴不吱声了,我不耐烦的驱赶:“麻溜喊个主事儿的过来!”
四五多分钟后,一个头梳的刷锅钢丝球还卷的青年,领着两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从二楼走下来,青年身着一件棕色皮夹克,五官很立体,长得跟汉人也略微有点区别,浑身下透着一股子呆逼的气质,一看知道绝对不是什么位大哥。
打楼走下来以后见到我正按着自己小弟放血,棱着眼珠子凑过来手道:“你好,是赵三哥吧?我叫哈森,是”
我一脚蹬开钳制住的青年,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冷声道:“你爱叫啥叫啥,我来这儿不是听你自我介绍的,欧豪呢?先把他带出来,其他事儿等我确定他没问题以后再聊。”
哈森递在半空的手,略微有些尴尬,不过这家伙也挺会自嗨的,佯做摸了摸额头的样子,回头朝着一个马仔摆手道:“带欧少过来。”
没多会儿欧豪被两个青年从一间包房里夹着胳膊拖了出来,我瞟了他一眼,鼻青脸肿,身的衣服全是脚印,但好在没有缺胳膊少腿,还算满意的点点脑袋。
欧豪一看见我,眼眶立马湿润了,声音干涩的呢喃:“三哥,帮帮我”
“哥来不是为了帮你嘛,你先搁沙坐会儿。”我递给他个放心的眼神儿,搀着他走到大厅的沙旁边,朝着靠在沙旁边的几个小混混狞笑:“让个地儿!”
几个小混混马闪到旁边,安顿好欧豪以后,我看向那个长得挺像外国人的青年努努嘴道:“说吧,你有啥诉求?”
青年搓着两手微笑道:“三哥,有人委托我,拿回来您手里的账簿,您看这事儿整的怪不好意思的”
“你一直在青市混啊?”我歪着脖子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他愣了愣点点脑袋道:“对,一直在市北讨生活。”
没等他说完话,我抬手是一巴掌掴在他脸,直接把那小子抽的往后倒退两步,鼻孔里往外冒血。
“草泥马!”
“干他!”
一帮小混混瞬时间又冲我涌动过来,我手脚麻利的抓起茶几的烟灰缸,照着一个青年的脑袋“咣”砸了一下,扯着脖颈嘶吼:“草泥马,一直在青市混,你不知道我什么人?跟我从这儿逼逼叨叨唠个**社会磕?今天除非你们把我弄死在这儿,但凡我有一口气出去,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他妈不把腿给你们撅折,赵字往后抠下来。”
“都让开!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青年抹擦了一把脸的血迹,推开包围的小青年,仍旧脸挂笑的说:“三哥,我知道我们肯定惹不起您,但您别忘了,您可是在面挂号了?真再弄出人命,您说面的领导会不会直接动手抓你?”
我眯起的眼睛顿时睁圆,有些意外的看向他道:“哟呵,你知道的还不少嘛。”
青年笑了笑道:“帮大人物办事,大人物总得给我点甜头吧,您说对不?我是单纯想要拿回那个账簿,绝对没有任何心思敢跟您掰手腕,您只要把账本给我,我原地给您磕几个响头都无所谓,而且我还可以告诉您,具体是哪些大领导想要办您,保证信息真实可靠,您可以对症下药,捏着什么账本更有效。”
我下打量他几眼冷笑道:“我如果说不呢?人还想带走,你打算咋办?”
“我肯定没办法,三哥的人此刻应该在门口吧,拦您,我不敢,您自便吧。”青年再次出乎我意料的往后倒退两步,让开身子道:“三哥您慢走,欧少您可千万想清楚了哈。”
虽然没搞明白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我没打算继续停留,搀起欧豪准备往出走,欧豪苦着脸的摇摇脑袋低声道:“三哥,不能走,我和我爸还有东西在他们手里,我如果今天踏出这个门,我们全完了”
“什么东西?”我眉头瞬间皱紧,有些气急败坏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