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金晦额头上一颗冷汗滑落。
姑爷,你以为我是你吗?有那么大的能耐抢媳妇?
接下来,金晦完完整整将经过告之了沈浪。
听过之后,沈浪眉头一皱。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如果玄武伯爵府的私军中出现这种事情,不等别人动手,金卓伯爵首先就将这些人脑袋看下来了。
糟蹋良家妇女,这在金氏家族中是绝对的禁忌。
谁碰谁死!
而祝氏家族的士兵竟然公然将女子掳入哨所之中糟蹋。
而且很显然,一旦糟蹋腻之后,这个女子肯定会被杀死。
“金晦,他看到你做的所有事情了?”
金晦点头道:“是的,姑爷。”
这事麻烦了。
火药这种东西,现在是绝对绝对不能露面的,否则会带来灭顶之灾。
炸毁堤坝这种事情,也绝不可能暴露,否则便是天大的罪过。
毁堤发大水淹人家业,这种事情一旦暴露,真是要杀头的。
沈浪假装道:“既然她看见了,那么没有办法,只能杀人灭口了。”
顿时,金晦一颤,直接跪了下去。
而那个女子反而脖子一昂,眼睛瞪着沈浪,毫不畏死的样子。
她自然是不畏死的,否则也不会寻死了,而且直接要用石头杂碎自己的脑袋。
“姑爷,求……求您开恩。”
金晦额头贴在地面上,用尽所有力气哀求。
沈浪道:“我们做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啊,否则会给整个家族带来致命的风险。”
金晦颤声道:“她,她不会说的啊,她应该非常痛恨兰山子爵府的。”
接着,金晦朝着那个女人道:“你快发誓,你快发誓,你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那个女人依旧桀骜不驯,伸长了脖子等沈浪来杀,嘴巴被绑住了,但眼神也没有半分求饶。
沈浪盯着她的面孔,尤其注意她的皮肤,头发,指甲。
这是一个出身非常优越的女人,内心充满了优越感。
而且性格极其激烈。
但是,却又没有一点武功,否则也不会被祝兰亭手下的几个人渣武士抓走。
关键是一个出身富贵的女子,为何只身一人出门呢?为何从兰山子爵府附近经过呢?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沈浪凑上前去,靠近她胸口的位置,闭上眼睛倾听。
人渣!
这个女人眼眸里面,立刻浮现出这两个词。
但金晦却知道,姑爷不是故意要调戏这个女人。
这虽然是一个渣男,但……也是一个骄傲的渣男。
他只会等着别的女人飞蛾扑火送上怀去,想要让他主动去勾搭别的女人,却是很难的。
这个女人的心率不齐,心脏不太好,有些毛病的。
再看她嘴唇,果然显得深紫色,看上去很妖艳,但并不是健康的颜色。
这也证明了她为何不能练武了。
“金晦,将他杀了!”沈浪说道,然后走了出去。
金晦一呆,然后泪流满面,拼命地磕头,直接将额头磕破出血。
“姑爷,姑爷开恩啊!”
“我金晦从小在伯爵府长大,这里是我的家,但我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连伯爵大人我都没有求过。”
“现在,请姑爷开恩啊,金晦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
片刻后,金晦额头血肉模糊。
旁边的沈十三见之不忍,也跪下去道:“主人开恩。”
而那个女子原本桀骜不驯的,但见到金晦这个样子,眼神顿时温柔了下来,露出了些许脆弱。
沈浪道:“金晦,你喜欢这个女人?”
金晦当然喜欢。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一见钟情是很难发生在沈浪这种人渣身上的。
因为他见过的美人太多了,喜欢他的女人也太多了,他巴不得每天都和人一见钟情。
而有一种人活在内心世界,行为孤僻,就往往容易一见钟情。
当这个女人决绝地要用石头杂碎自己脑袋自杀的时候,金晦就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一颤。
正是那种骄傲,脆弱,决绝,美丽打动了他的内心。
“我,我没有!”金晦颤抖道,浑身都红透了,羞涩得仿佛被煮红的大虾一般。
沈浪道:“给你两条路,要么杀了她,要么娶了她。”
金晦道:“这,这怎么可以?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再说我只是一个下人,配不上这位小姐的,配不上的……”
“那就杀了!”沈浪道。
顿时金晦好痛苦,无比地焦灼。
“姑爷,小人愿意用性命为这位小姐作保,如果她泄露了我们的秘密,我愿自杀赎罪。”
沈浪冷笑道:“若她真的说出了我们炸堤的秘密,就算将你杀头十次也不够的。”
接着,他又道:“这个麻烦是你找回来的,就由你来解决,你将他带回到你家,给我死死盯住她,如果让她跑了,你自己撞墙吧。”
“是!”金晦道。
然后,他来到那个女子的面前,躬身道:“小姐,我解开你双腿上的绳子,带你回我发家。你放心,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你单独住一个房间。我……我绝对不会踏入半步的。”
那女子双腿被解放后,依旧倔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浪怒骂道:“金晦,你这个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有什么用处。”
听到金晦挨骂,那个女人眉毛一扬,就要反驳,但是嘴里却说不出话。
但又不忍心见到金晦再受到叱责,狠狠瞪了沈浪一眼后,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金晦赶紧跟了上去。
沈浪目光望向了沈十三道:“你,也辛苦了。”
“是。”沈十三拜下。
沈浪道:“你也去休息吧,以后有空闲的时候,我指点你武功。”
沈十三双腿一抖。
主人咱能不吹牛逼吗?整个伯爵府内,你说你打得过谁?
你连肥宅世子都打不过,你连小冰都打不过啊,却还要指点我的武功。
但是主人吹牛的时候你能反驳吗?当然不能!
于是,沈十三更恭敬地拜下道:“是!”
那架势,就仿佛遇到了大宗师钟楚客一样。
行,你沈十三有前途!
金晦和沈十三离开之后,岳父大人才走了出来。
“浪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子可能是……”
沈浪道:“八成是她了,出身将门豪族,但是天生心脏不好,所以不能练武,性格又泼辣倔强,祝兰亭的人还真是会作死啊!”
玄武伯道:“她这样的身份,就算被玷污过,金晦能娶她吗?”
沈浪道:“怎么不能?这个小妞因为从小心脏有问题,所以性格偏激,所以想法和常人完全不一样的。像我这样英俊无匹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她正眼都不看一下,她就喜欢金晦这样闷葫芦,而且我欺负金晦越厉害,她就越心疼,同病相怜!”
玄武伯没有说话。
女婿,你说话就好好说话,能不能别借机用一整句话炫耀自己。
沈浪道:“岳父,胖子今年也十八了,为何他的婚事还没信呢?”
金木聪再怎么也是玄武伯爵府的世子,百年豪族的继承人,
别看沈浪总是欺负他,口口声声说他没有妹子喜欢。
当然了,他确实是没有妹子喜欢。
但是,想要娶一个媳妇是轻而易举的,甚至多美的媳妇都能娶到。
只要玄武伯放出话去,不知道有多少大商人想要将女儿嫁给金木聪,要多美就有多美。
商人虽然有钱,但是身份不高的,一旦和百年贵族联姻,瞬间逼格暴涨啊。
当然,如今国君要拿玄武伯爵府开刀,还真没有什么大商人敢把女儿嫁给金木聪了。
玄武伯道:“其实,聪儿是有婚约的。”
之前他每次都喊金木聪,现在却喊聪儿,代表着玄武伯内心的变化。
这个儿子虽然笨,但是心底善良,包容心也不错,而且意志也比较坚毅。
关键是他所有的不足都被沈浪弥补了。
那么这个世子,或许便是最好的世子了。
至于沈浪有野心,会夺取玄武城基业?会祸起萧墙?
别开玩笑了!
沈浪对敌人心狠手辣,但对自己人却温柔无比。
他夺金氏家族基业,那先要杀掉金木聪。
沈浪舍得杀掉这个小舅子?
不说别的,光一个小冰,就足够让沈浪举手投降了。
这个人对金钱和权势半点没有放在眼里,他只关心身边的人。
还有,他只爱玩!
什么你死我活的斗争,什么权势之战。
对于张翀而言,或许是理想,或许是一生的政治抱负。
但对沈浪来说,就只是一个游戏。
沈浪道:“胖子的未婚妻,是哪家的?”
玄武伯道:“武安伯爵府,薛氏家族的女儿,薛黎!”
武安伯爵府,同样是越国的老牌贵族,而且排名和玄武伯爵府不相上下,甚至还要靠前一点点。
玄武伯爵府一千三百多平方公里的封地,武安伯爵府在南部靠海,加上大大小小的岛屿,可能还要超过这个面积。
不过他家非常低调,对外公布的私军只有两千。
但是……他家有一个牛逼的地方。
南海剑派!
虽然表面上,南海剑派和武安伯爵府没有一点关系,但谁都知道这是薛氏家族所办。
南海剑派掌门燕难飞,武道大宗师,表面上姓燕,但实则薛氏家族的人。
武安伯爵府虽然只有两千私军,但是南海剑派足足有两千多名弟子。
而且南海剑派调教了许多名刺客,间谍,不知道干了多少脏活。
所以虽然武安伯爵府势力更大,但新政这把火却没有烧到他的头上。
而且这个家族一直以来都非常低调,国内什么事情他都不搀和,给人感觉仿佛默默无闻一般。
玄武伯道:“在一百多年前,金纣先祖对薛氏家族有天高地厚之恩,而且当时武安伯薛千澈是金纣先祖的弟子。从那之后,我们两家就交好百年,互为援助。”
“百年盟友?”沈浪道。
“对,百年盟友。”玄武伯道:“而且木兰小的时候,就是在南海剑派习武。但是几年前,两家关系莫名冷清了下来。薛黎和聪儿的婚事也不提了,既不悔婚,也不成婚,一直拖到现在。”
沈浪眉头一皱。
这种人最恶心了。
退婚你又不退婚,就这么冷处理拖在那里。
玄武伯道:“半个月前我已经派出了使者,让薛氏家族给我们一个说法,到底是结束婚约,还是继续婚约?不能再这样毫无期限地拖下去,聪儿年纪大了,是该娶妻生子了。”
这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墙倒众人推。
国君的意思刚刚流露出来,镇远侯爵府那边就迫不及待悔婚了。
国君的刀子刚刚落下,武安伯爵府那边就立刻冷清下来,和金氏家族划清了界限。
什么盟友姻亲,关键时刻都靠不住的。
就在此时,金忠在外面道:“姑爷,徐芊芊小姐秘密来访,求见于您。”
玄武伯听之,立刻离开了。
因为这个女婿不是太有底线。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有些话还是不听到为好。
……………………
怒江边上的屋子内!
太守张翀没有在望着滔滔江水,而是望着墙壁上的这幅地图。
他的目光先落在金山岛,最终落在了怒潮城,雷洲群岛。
整个雷州群岛面积加起来,几乎要和怒江郡一般大小了。
这是一片法外之地,盘踞了几万海盗。
尤其是怒潮城!
张翀没有去过,但是却派了很多探子。
经过了二十几年的建设之后,加上这是越国东部海面上的贸易中心,完全称得上是城高墙厚,几乎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几乎所有的探子都来回报,怒潮城比怒江郡城还要繁华,而且是一座纸金迷醉之城。
仇天危就是这座城市至高无上的主人。
整个雷洲群岛,只知道有仇天危,不认任何国君。
这是一头完全不受控制的鲨鱼啊。
之前张翀真心不想让这头鲨鱼入局。
但是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
既然别无选择,那不如……玩得再大一些。
创下更加惊人的宏图伟业。
一百多年前,金纣伯爵能够做到的事情,我张翀……未必不能做到。
一旦完成了这项伟业。
那我张翀就铁定入尚书台,成为越国的千古名臣了。
甚至封侯拜相,都是指日可待的。
只不过,这就是一个更大的局了。
一个更危险的局。
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这个棋局之中,不仅仅有仇天危这个凶残可怕的鲨鱼。
更有沈浪这样智近乎妖的棋手。
我张翀还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危险,这么庞大的棋局。
我能赢吗?
我不知道能不能赢。
但是我张翀一旦决定了方向,就一往无前,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一旦成功!
海盗王仇天危,玄武伯爵府,晋海伯爵府,还有无数人都会成为我的脚下枯骨。
铺垫我的巅峰伟业。
一旦失败!
那……自然尘归尘,土归土!
望向边上的女儿张春华,张翀心中一阵不舍。
怒潮城,那是绝对的虎狼之地。
“春华,为父有一件事情让你去做。”
张春华本来懒洋洋的葛优瘫,听到父亲的话后,立刻坐直娇躯,昂首挺胸。
“什么?”
张翀道:“为父想要你去一趟怒潮城!”
张春华一颤道:“爹,你该不会是要把我送给仇天危那个禽兽睡吧。”
张翀顿时气得胡子都要烧着了。
“我张翀是有野心,但不是畜生,为了自己前途将女儿推进火坑。”张翀道:“你知道仇妖儿吗?”
“怒潮城的大小姐?”张春华道:“那个传说中喜欢女人的女海盗?那个压着仇枭一头的海上女霸王?”
张翀点头道。
“让我去勾引她?”张春华道:“勾引男人我在行,但勾引女人我没试过的。”
“不是勾引。”张翀道:“只是想办法成为她不可或缺的人物,而且你可以全权代表我。”
“行,这是我能做。”张春华道:“我的狐狸精气息,在沈浪这边已经用完了,用伤了,所以勾引人已经没有力气了,但干别的力气多的是!”
“事不宜迟,我稍作准备,明日你一早你就出发,前往怒潮城!”
“是!”
………………………
徐芊芊再一次出现在沈浪面前的时候,身上香喷喷的。
刚刚洗完澡,而且还喷了玫瑰香精。
“芊芊,你怎么还那么瘦啊,看得我好心疼。”沈浪道。
徐芊芊白了沈浪一眼,道:“朝思暮想,夜不能寐,所以胖不起来。”
沈浪道:“我们之前的约定,还算数吗?”
金山岛之争若沈浪输了,他和徐芊芊就去投靠三王子。
若沈浪赢了,则徐芊芊要去怒潮城去勾引海上女霸王,怒潮城大小姐仇妖儿。
“当然算数。”徐芊芊道:“我这幅身躯与其被男人糟蹋,还不如给女人睡,我明天就可以出发去怒潮城,潜伏在仇妖儿的身边。”
接着徐芊芊道:“不过沈浪,你怎么就觉得我不会背叛你呢?我成为仇妖儿的绝对心腹后,凭什么还要听你的命令呢?”
沈浪道:“对啊,你说得有道理啊。”
徐芊芊道:“那你要不要在我临走之前把我睡了,趁机搞大我的肚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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