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猛见我心情愉悦,顿时就放心了。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好了,只是那个“黑蜘蛛”的我,暂时的“睡”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我怕是又会进入那种疯狂的状态吧?所以那刻对于我来说,包里的治疗药物其实是黑蜘蛛的安眠药。虽然她“睡”了,当我却已不是原来的我,否则我不会“笑”。
不过,现在唯一的好处是我能控制我自己的情绪了。而且在药物的作用下,我整个身子有一种向上的愉悦感觉。我知道,那是药物的作用,总会让我不由自主的“笑”。
……
当天中午我去医院看望了肖亮的父亲。当然,在见他之前,我先要去见见他的主治医师。
医生拿着最新的侦查结果说:“等过上一周就可以进行心脏搭桥手术了。如果快的话手术后不用半个月就可以出院的。”
“嗯,谢谢医生。术前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我问。
“保证患者的健康就好,我主要指的是患者的情绪,不要让他生气,更不要让他什么运动。昨天又拍了个片,他的病情严重了很多啊,这种急性的心脏病作最忌讳的就是动气;这两天他应该是心情很压抑啊……你这个做女儿的,应该多来看看,多给他宽宽心的,这个又不是什么大手术,他怎么还愁成那个样子?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了吧?”
“谢谢你医生!谢谢!”我道了谢之后,赶忙有点狼狈的离开了。
医生怎么会知道我们的那些事情,何止是肖爸爸郁闷,我都已经气出神经病了……
……
走进病房的时候,肖爸爸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而那刻我想到的却是后天就是肖亮宣判死刑的日子了。
肖爸爸以为我最近都在忙着给肖亮找律师,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打电话催促我;但是当我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对我问东问西。
我只是微笑着骗他说没事,已经跟肖亮联系上了。
但是对于小鬼对我说的那些话,我都没有告诉他。如果让他知道肖亮想让我去找顾老卖身救他的话,我真不知道肖爸爸会怎么想;我更不知道,如果肖爸爸知道肖亮被判了死刑的话,能否撑得住。
“哎呀,你也没带律师来。我也是个警察,我接触过很多律师的。我心里也有很多话想跟律师谈谈的。”肖爸爸有些焦急的说。
“没事的,现在律师已经见过肖亮了。您放心养病就好了。没事的。”我继续保持“微笑”着说。但是,脸上已经开始有些僵硬了。
“真的?”
“嗯,真的。”我说着坐到了他的床沿上,“您放心吧。肖亮不会死的。这点我跟你保证。”
“死?他的罪名原本就不可能是死罪的啊!难道他还犯了别的事情?”
“你快别操心了好吗?爸,你放心,我绝对会救出肖亮来的!”我说。
但是,那刻肖爸爸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怀疑。
……
从医院出来之后,黑猛就带着我往看守所去了,一边开车一边抱怨说:“老大,这会咱们去了根本就没有的,真的没用。你没听小鬼说吗?肖亮后天就审判了。他们这会怎么可能让肖亮见外人?”
“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弄出肖亮来!”
“这不是钱的事儿啊!我跟那个律师都嘱咐好了,如果可以花钱的话,不管多少钱我都给他!我知道你跟肖亮一起长大,就是肖亮犯了再大的错,你也不会让他死的!所以……”黑猛说着直接的而将车停到了路边,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所以,老大,你还是另外想个办法吧。”
我看着马路上的人来人往,便在感叹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因为除了黑猛之外他们没有一个人打算救肖亮的!哪怕是黑猛都觉得肖亮做了那么多事之后,也是该死的。
“老大……”
“去找王晨曦!”我说。
我现在不能放弃,如果王晨曦都不行的话,那么我就是见顾老,我也不能让肖亮判死刑!
……
当我抵达王晨曦公司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她开例会的时间。我怕我自己控制不住的飙,吞了一颗药丸之后上去的。
工作人员见过我,直接将我请到了她的办公室。在等待着她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焦急异常的;因为这是第二天了,明天再一天,如果就不出肖亮的话,那么肖亮真的就会被判死刑!
终有在一个小时之后,她出来了,见我第一面就皱起了眉头问:“听说……你那晚上在盛世人家飙了?”
“嗯,有点不高兴。”我语气轻声的说。
她将文件放到了桌子上后,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的端详我一阵之后,微微一笑说:“看着你挺正常的啊?魏顾海他们怎么说你不正常了?”
“我今天求你个事儿。”我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问到。
“律师没有,”她直接吐了出来,“就是有也不会帮肖亮的……”
“帮帮我。肖亮罪不至死……”
“还不至死?他都疯狂成什么样子了?怎么可能罪不至死?他绑架小洲,制造了谋杀案,利用你们去打败冯老狗、乌鸦和日本的势力!让你们死的死、伤的伤!他怎么可能罪不至死!就是死十遍都不够!你现在竟然还想着帮他找律师,我看你简直就是无药可救!”王晨曦当即就嚷了起来,她的脾气是真大,不是精神分裂。
或许,这种脾气的女人才适合干个一把手吧?
“救救他吧……算我求你。”我低声的说。
“你是为了那个跟他一起代孕的孩子着想吗?你找到那个女人了吗?或许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存在呢?”王晨曦说。
“不止是为了那个女人,只是我觉得肖亮不会是那么恶心的男人,我了解他……”
“你连你自己都不了解,你能了解他!?够了!别再说这个话题,你要说就找6辰生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如果他能放了肖亮的话,我绝对没有意见!而且,只要你让他给我打电话,我绝对动用我最强大的律师团去对付他们!别人我不敢说,但是只要我的律师团,绝对能让肖亮从死刑上降下来!”王晨曦句句话都透着一股恨意和凌厉,让我的心也跟着沸腾起来。
我拿出手机,直接的拨通了那个我在魏顾海手机上看了一遍就再也忘不掉的电话。
“6辰生?”王晨曦在一边,见我没回话的继续道:“他今天上午来过了。他不会——”
“——喂,辰生,是我。”电话接通了。
“嗯……”他应声,有点低沉,更多的是失望吧?
“见我一面行吗?我在王晨曦这里。”我从那声音里就可以断定他不会帮我说话,但是刚才王晨曦说他来过这里。所以,我想在这里见见他,也算了个自己的心愿。
“你去找她做什么?”他问,语气里竟没有想见我的意思。
“因为肖亮的事情。6辰生,你有这么恨我吗?你真的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我在你的心里比肖亮重要吗?”他反问,不等我回答的,直接又道:“你或许会说没有可比性对吗?可是,你有没有体谅过我为你付出的这一切?我真的觉得你过分了……”
“是吗?你也让我觉得陌生了。”我随口说了出来。
然后,脑中忽然那个黑蜘蛛的自己又冒了出来,冲着我喊,告诉他,骂他!说纾儿!质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了纾儿!
“对,我是该让你觉得陌生……”他说。
快!快问问纾儿!脑中那个我在大声的喊,可是我这刻是有理智的,“6辰生,我们现在算是分手了吗?”
“……”他没有说话的闭嘴了。
“你是默认了吗?”我问。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见面谈吧。”
“好,我在这等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后天上午在法院门口见面。我会亲眼看着肖亮送进法场。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他说着就要挂电话,我赶忙的吼出一句:“你喜欢上了纾儿!对吗!?”
“你……”
“你告诉我是不是!”那刻我忽然的又飙了。连一旁坐着的何百合都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是的话,我就去找顾老!我就是去跟顾老睡觉也要救肖亮!!”我说着,直接愤怒的将手机直接的砸在了茶几上!“砰”的一下顿时就摔成了碎片!
“因子!!”何百合说着就要冲上来拽我!
我凶狠的回头,冷厉的指着她的脸,恶狠狠的道:“你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