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儒教,这才是大楚的真正主流宗教,几乎每个百姓都要信奉的东西。就好像古典时代一般,也许你可以信佛信道,但是大半人骨子里都还是儒家之人。
只单单此一点,就已经绝非是任何人所能嘲笑的对象了!更不要说明德皇帝本人所拥有的巨大威望,甚至天家所拥有的庞大潜势力。
既然唐长生代表天家讲话,那么刚才许多人听着觉着刺耳的话,现在自然变得就寻常不过了。
毕竟,那是天家!
老实说,这个时候,就连唐长生都有些诧异起来,没有想到明德皇帝居然会为自己的讲话背书!
而且,看起来是早已经吩咐过的,甚至早已经预料过这般情况的。
事实上,早在唐长生讲话之初,也都预料过可能会发生这般情况。不过他并不在意,而显然袁长老这些大佬背后早已经尽数安排好了。
他就算是当个过河卒子也无所谓,顶多被人嘘上几声而已。对于圣盐那东西,唐长生可谓是忌惮之极,能管为禁绝此物出点力,他是绝对愿意的!
却没有想到,明德皇帝已经拉上了天家为其背书……其实大楚天家的绝大部分威望和震慑力,都是在明德皇帝本人身上。
此刻,整个会场之中鸦雀无声。那袁长老才满意一笑,对唐长生道:“唐先生,请你继续演讲……”
唐长生点头,继续发言,他的声音在整个会场空间之中传播。这一次所有人都凛然而听。
差不多足有五六年的时间,大楚天家已经没有为任何政事正面表态过了。而如今唐长生的讲话,就代表了天子和天家的态度,这其中分量之重,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有着丝毫的轻忽……
难道这个圣盐的事情当真如此重要?居然惹得大楚天家居然不得不亲自赤膊上阵?
唐长生的讲话自然不会说自己如何发下江湖追杀令,如何的把贩运圣盐的家伙种荷花。这些黑历史,唐长生虽然不怎么忌讳,但是显然也不太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
所以能够说得就相当有限了,不过只要有这个态度在这里……
讲话结束之后,所有人都起立鼓掌,彷佛唐长生的讲话有多么精彩,振聋发聩似的……
开玩笑,你可以不给唐长生面子,不给后面站台的几大长老面子,难道连天子的面子也都不给么?
唐长生自然清楚这个道理,知道自己的发言并不是多么精彩。不过,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的这场发言会作为影响世界历史的经典,一直流传到数十百年之后,还是十分有名……
很多时候,有些讲话并不是看你的辞藻有多精彩的。而是看你对于世界历史的进程有着多么巨大的影响力!
当唐长生在全场的掌声之中走下台的时候,心中已经清楚,这次关于严厉打击圣盐的事情,已经大局已定。剩下来的,应该没有他多少事情了……
不管外界的风雨再是如何,然而这一墙之隔的大楚皇宫之中,却是半点也都传之不入,依旧一片平静闲适的景象。
就好像现在唐长生和那范莞尔两个人,一言不发的行走在御花园之中的各种景观之内。
四周再无别人,到处都是一片安静,甚至没有半个宫廷女官相伴。
若是一对恋人在一起,这时候自然是求之不得,说不得就要耳鬓厮磨。
但是对于唐长生和范莞尔两个人来说,就有着一种客气之中的疏离了。
不过好在唐长生和范莞尔都足够成熟,既然已经决定了接受这场婚事,自然不可能浑身找别扭。
但是说起如何亲近来,却也不算,气氛多少有些不融洽。不过在外人看起来,不时帮着分开花枝柳叶的唐长生,和点头微笑相谢的范莞尔之间,却是相敬如宾,十分融洽。
而唐长生却就在心头苦笑,所谓的相敬如宾,大概也就是如此,互相之间没有感情吧,所以才把对方当成了客人一般的客气。
真正的自己人,自然是熟极不拘的。话说在自己家里都还要每天端着架子,这日子活的也不知道有多累啊!
虽然不知道唐长生心底的吐槽,但是远处匆匆的脚步响起,却是两人心中都是一松,不用再互相这么演戏下去了。
“听来人脚步焦躁,想来是有重要事情来寻唐先生你……”
“为什么不是找你的?”唐长生忍不住插了一句。
那范莞尔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露出一点真性情来,反倒比刚才的客气添了几分可爱:“唐先生明知故问……”
唐长生默默鼻子,也确实如此啊!当听到这脚步响起的时候,唐长生就有着感觉,这声音绝对是找自己的。
很快,就见着一个姓于的郎官,一脸肃穆的在几个护卫的带领下,来到两人面前,施礼过后,方才对唐长生道:“唐先生,天子请你过去,有事相商……”
唐长生面色微微有些古怪,一般来说,为了给自己和范莞尔创造机会,呼吸增进感情,明德皇帝向来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搅他,看来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而且看模样似乎范莞尔也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唐长生摸摸下巴,如此说起来应该是好事,不会是好事!
抱着这般念头,唐长生在御书房之中见到了明德皇帝。
此刻明德皇帝看起来精神很是不错,正在写字,身边站着的袁长老,果然这家伙就是明德皇帝的铁杆心腹,安插在更老院的人手。
此刻见着唐长生走了进来,明德皇帝哈哈大笑:“没有打扰你们吧?”说着还眨眨眼睛,给了唐长生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却让唐长生哭笑不得,果然是人越老性情反而变得更加像小孩了。
唐长生有些蛋痛,只好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道陛下找我来有什么事?”
他修为再高,对于眼前这位老头子,也是没有半点办法。
明德皇帝轻轻一笑:“当年我好歹和你师父也是朋友一场,自然也要关心你的。再说了,你早晚不是我的孙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