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千婴榜前十的家伙跟在后面,还是个色中恶魔,梁哲那些云上峰的人,恐怕会经历一番难以想象的磨难。
所以徐言选择了稳妥一些的冰路,至少能混在云下峰的弟子当中,中立派这种东西不过是钟离不二杜撰出来的而已,除了宗主贾潘奇,恐怕整个地剑宗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中立之人了。
流光转动,冷气袭来,徐言出现在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
头顶无云,是一片星空,一轮弯月高悬,脚下是冰冷的雪地,在徐言面前的雪地上遍布着繁杂的脚印,延伸向远处的一座高山。
冯武德与傅玉那些云下峰的金丹早已走远,连影子都看不到。
举目四望,这片所谓的冰路的确是一条路,因为身后不在是出口光幕,而是漆黑的虚空,如果退回去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
“有进无出,冰火路……”
微微诧异,徐言并无慌乱,目光停留在眼前一个脚印上。
脚印踩得不深,却印出一丝殷红,很像被冰封的血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拨开脚印周围的白雪,现出了被白雪覆盖的冰层,更现出了冰层下一张扭曲的人脸!
瞳孔猛地一缩,徐言沉吟了稍许,换了个地方拨开白雪。
又是一张被冻在冰里的人脸,虽然早已死去,但是尸体的目光仿佛带着无尽的惊恐,可见被冻死之际,这些冰下的尸体遭遇了恐怖的一幕。
“两千筑基精血,才能点亮冰火路,如此邪异之法,当真是一流宗门的手段?”
以徐言的记忆,看到第一张冰下的人脸之际就认出了对方是那两千名筑基弟子当中的一人,不仅被冻毙,这些冰下的尸体脸色苍白如纸,身形也缩小了很多,就好像被吸干了精血,耗尽了灵气,从而生生冻死在冰层当中。
探手接住几片雪花,雪花在手中缓缓的转动,没有融化,而是散着一股难明的枯朽之气。
“死气……有人吸干了两千筑基的灵气与生机。”
感知出雪花中带有一种隐晦的死气,徐言微微皱眉,他现这处化境中藏着的隐秘太多,多到让人难以置信。
弯月如弓,仿佛触手可及,闪耀着银白的光泽。
看了眼弯月,徐言迈步走向远处的高山,度越来越快,直至急奔而行。
在徐言奔行之际,头顶的弯月诡异的变成了圆月,如同一只怪眼一样盯着大地上的渺小人影,圆月的中心处隐隐出现了一个黑点,犹如瞳孔。
疾行中,徐言的目光始终盯着地面,从脚下冰层的倒影,能看出头顶明月的变化,他的眼神随之冰冷了下来。
豁然抬头望去,瞳仁般的黑点在弯月的中心一闪而没。
“古怪的月亮,绝非真正的日月,难不成是异宝幻化?”
确认了月亮有古怪,徐言继续疾行,现在不是查看月亮的时候,必须看到云下峰的金丹与九峰洞的筑基是否还活着,才能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死掉的两千筑基,应该是开启冰火路的条件,徐言能猜到如果他也在之前随着两千筑基当先走进冰火路,自己现在恐怕也要变成冰封的尸体。
越诡异的化境,渐渐掀起了一层阴森的面纱,徐言变得越谨慎,沉默前行。
接近冰路尽头的高山,一阵哗啦哗啦的铁锁摩擦声出现,走进冰路的地剑宗门人此时尽数站在山下,拉着一节铁链拼命的拖拽。
铁链很长,层层叠叠盘绕在山上,锁住了整座高山,在铁链的尽头连接着一块巨石,吊桥一般,犹如在遮挡着山洞。
远看是山,到了近前才能看出面前的山峰其实是一座巨大的石台,与外面的阵眼石台有些类似,被冰雪堆积遮盖,看起来就像山体一样。
随着程武德等人的全力拖拽,锁住高山的铁链已经勒进了山体,铁链变得红,将山体的冰雪融化,嗤嗤声不断。
“都用全力,提起巨石!”
铁链的最前方,一个木头人出低沉的命令,正是蓝玉书的分身木人魔。
这具木人魔的力量极大,双手将铁锁上捏出凹痕,脚下印出的脚印陷入冰层一尺有余,每退后一步,山体就会出沉闷的哀鸣。
木人魔手里的铁锁被绷得笔直,一百多位金丹紧随其后,纷纷抓着铁链,一个个咬牙切齿,已经动用了全力,再最后是不足三百的九峰洞筑基弟子。
四百多位修士,在此刻犹如拖船的纤夫,不明所以的还以为要将山峰拖走,实际上他们是要破开这份禁制,拉起挡住门户的巨石。
铁锁封山,不仅锁住了高山般的巨大石台,还封住了石台上的门户,想要通过冰火路,必须解开这份禁制。
巨石与铁链以法宝攻击无效,只有以纯粹的力量将其提起,才能打开封住出路的巨石。
忙碌的地剑宗门人都在倾尽全力,对于无声无息多出的一个筑基弟子,没人察觉,包括那位蓝玉书的木人分身。
徐言已经抓住了铁链,在人群的最后,铁链够长,排在他之前的筑基弟子根本没觉得有人到来。
尝试着用了用力,现铁链的材料及其特殊,尽头处传来了沉重的感觉,看起来那块挡住出口的巨石很难被抬起,尤其这些铁链缠绕的方式,绝非吊索,想要以缠绕在山体上的铁链抬起一块巨石,所用的力量将被放大千百倍。
“这不是恶作剧,而是封印才对……”
徐言在心头自语:“冰路的尽头被封,火路应该也一样,难道说,是两个化神的斗法所致?”
徐言猜测着封印的由来,手中跟着放松了力量,他可不想用自己的力道帮着地剑宗的人,在这种看不透局势的时刻,低调才是安身之道。
本是提前进了冰路的送死鬼,却没死,徐言的出现不能引人注意,他打定了主意混在筑基弟子当中,见机行事。
“别偷懒啊,要不然他们太慢了。”
正在徐言不动声色的逗留在队伍的最后方之际,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