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皇宫的上空盘绕着数以百计的庞大冰蛟,犹如乌云压顶。
如此局面,一旦妖族一方动手,整个雪城必定就此湮灭,在场的元婴恐怕都活不了几个。
以金雪果为引,引来无数修仙界的修士,而金雪果居然是一头大妖冰蛟的妖丹,等到妖丹现世,就是大妖冰蛟惨死之时。
妖丹的气息,终于被冰蛟一族察觉,前来雪国的冰蛟必定带着报复的目的而来,这一场混乱已然在所难免。
自从冰蛟群出现,徐言始终在心念电闪。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金玉派这次弄巧成拙了,那雪树是冰蛟大妖本体,金玉老祖不可能不知道,因为雪树就是金玉老祖带回来的,或许金雪果这份杀招,与往生洞类似,是用来吸引大批的剑王殿之人,没成想吸引来的反剑盟一方的修士也不少。
可是当徐言看到雪孤晴在百妖的利爪之下神色平静的点指孤雪楼,将最大的黑锅扣给玉女的时候,他立刻推翻了之前的猜测。
一个金丹修士,就算担当国主多年,拥有了上位者的气势,但她毕竟只有金丹修为,面对三头妖王的时候,怎么可能如此镇定自若,尤其是徐言想起了雪孤晴头顶那隐约的一根独角。
“有人在挑拨一场仇怨,而且在金玉老祖的默许之下……”
仅仅想到这里,徐言已然运转出遁法直接从孤雪楼的最高层到了最低一层,当他在一楼大厅现身而出的时候,甄无名几乎同时抵达。
尽管心思各异,两人避祸的心思倒是出奇的相同。
人精般的徐言与甄无名,能在瞬间决然遁走,而刚刚上位的金玉派宗主,已经走不掉了。
轰隆隆的巨响当中,孤雪楼的四角飞檐被妖王的巨爪掀起,最高一层的雅阁包间立刻失去了穹顶,玉女一行人尽数落在妖族的眼中。
“雪国,金玉派,你们残杀我冰蛟一族的族人,如此折磨多年最后摘取妖丹,你们可知他承受了多少痛苦!”
杀人不过头点地,人族猎杀妖族,妖族吞杀人族,本是自然法则,然而折磨一头拥有妖丹的大妖多年,如此行径,身为同族的冰蛟怎能忍受。
玉女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到底没逃过妖王的威压,被人家堵了个正着。
玉女恨恨的看了眼远处的雪孤晴,昂起头颅,硬着头皮喝道:“我等人族修士,猎杀妖族本是天经地义,诸位妖族强者难道就没杀过我们人族了么!”
强硬的姿态,是玉女的自以为是。
她以为这里是雪国,金玉派的老巢,自己又是金玉派的宗主之一,身为一流宗门的宗主,在无数修士面前,怎能对妖族低头?
一流宗门的宗主,如此身份的确惊人,然而这种身份也是一份限制,让那些宗主做不出低声下气的举动,所以,丧命也就成了必然。
嘭!
为的冰蛟妖王猛地探出巨爪,一把抓住了玉女,玉女全力撑起的灵力护罩连着两件达到极品的法宝都在顷刻间被掐了个粉碎。
“天经地义?”冰蛟妖王的声音变得冷冽而愤怒,吼道:“既然你这位宗主大人如此一说,那我们就来天经地义好了,吼!!!”
咔嚓!咔嚓!
妖王的恐怖威压,将玉女束缚的动弹不得,在玉女无比惊恐的目光里,她自己的身体直接干瘪了下去,被人家捏成了一团,最后被妖王冰蛟一口吞了下去。
“你等折磨致死我族人,就要付出代价,将此一国之地沦为废墟,方解我心头之恨,杀!”
冰蛟妖王一个杀字出口,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全都变了。
上百的大妖冰蛟,加上三头妖王冰蛟,如此实力足以堪比西洲域的一流宗门,地剑宗全盛之际也不过上百元婴,三位化神而已。
能轻易覆灭一国之地的冰蛟妖族,在半空中摇头摆尾,一片片致命的寒气被冰蛟喷吐而出,好似一股股狂风,但凡被这股狂风吹到,凡人讲顷刻变成冰雕,金丹以下的修士根本无法抵挡。
混乱,在雪城中出现,面对如此局面,徐言紧锁眉峰,他身旁的甄无名脸色铁青。
“三头妖王,这谁能挡得住?金玉派弄巧成拙,自食苦果了,准备逃吧。”甄无名连传音都来不及动用,直接急急说道。
“有三头妖王在,谁先走恐怕谁先死,罪魁祸不是金玉派,而是雪孤晴!”徐言低声说道,与甄无名两人不着痕迹的退向大厅最不起眼的角落,而且两人的气息均被全力压制。
这种要命的时候,越是低调越是不起眼,能逃脱的几率才越高,如果显现出元婴修为,必定会被冰蛟缠住。
外面已经彻底大乱,上百的冰蛟大妖在妖王的吼声中喷吐寒气,随后纷纷冲出,直奔皇宫里的一群元婴修士。
近百的元婴,加上更多的金丹,虽然来自不同的势力,但是事到如今只能联手对敌,一时间法宝的光芒耀眼,法术的轰鸣震耳,整个皇宫里成为了人族与妖族的战场。
盘旋在半空的三头冰蛟妖王并未立刻出手,不知在等待着什么,其中两头妖王更是显得有些狂躁,又好似在全力的感知着什么,口边的长须快的摆动,捕捉着能令妖王都有些不安的气息来源。
“为何主谋会是雪孤晴?她只是金丹修为,在金玉派虽然地位然,应该达不到布置如此手段的地步。”甄无名退到角落,立刻压低了声音问道。
“所有人当中,只有雪孤晴镇定自若,哪怕她是国主,到了必死之时也该慌乱才是,她不慌,说明她有着脱困的把握,或者掌握着时局。”徐言的声音极低,而且语很快,面对三头妖王程度的恐怖妖族,他与甄无名联手都没有多大的机会逃脱。
一个化神的无相子差一点吃死了三位千婴榜前十的高手外加徐言,可见化神的威力有多可怕,如今是三头妖王,相当于三位化神,这种局面对徐言与甄无名来说堪称绝险。
两人全都在忌惮不已,谨慎的观察着局面好寻找逃脱的机会,但也有不要命的家伙,还在惦记着酒钱。
之前为徐言上菜的伶俐伙计不知何时从两人身边冒了出来,大厅早已大乱,人们四散奔逃,这伙计被人挤得狼狈不堪,小帽也歪了,现出半条略浓的眉毛,正带着尴尬的神采说道:“二位客官,你们的酒钱还没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