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的决定其实十分正确,一个老情种与一个怨妇的会面,那场面能开心才出鬼了。
楚白的身形快如闪电,其他的留兰谷弟子可追不上,留兰谷的门人最高才筑基,而且没有几个筑基境的,大多都是些先天而已,让这群人追一位元婴,结局可想而知。
寒潭边,庞红月倒是没受什么伤,自从徐言出谷,蒙面的谷主对她不在理睬,而是沉吟不语,隔着面纱庞红月都能感觉到那位谷主正在心绪翻滚。
女人的直觉往往准确得惊人,庞红月的感觉没错,留兰谷的谷主自从得知了谷外来人,她的心头是五味杂陈,时而酸时而甜,时而苦时而恨。
甜的时候,她想起了年少之际的相知相遇,苦的时候,她想起了师门长辈的许婚,恨的时候,她想到了自己刚刚得知身怀有孕,而那个人,居然回来了……
思念了多年,忘不掉,放不下的身影好像就在眼前,再眨眼,那道身影,就当真来到了面前。
寒潭上,白袍飘舞,俊逸的男子犹如一阵狂风般掠来,带着一份无人能匹敌的锋芒,更带着一份内敛却无法泯灭的霸道。
“楚!白!”
嗡!!!
长剑随着女子充满怨恨的低喝震颤而起,划出一道锋利的剑痕,直奔对面的男子而去。
面对虚丹境的全力一击,楚白只是抬了抬手,恐怖的灵气环绕上手臂,一把将留兰谷主的长剑抓住,任凭那柄锋利的长剑如何挣扎,竟是逃不出楚白的单手。
主人出手,趴在谷主肩头的金睛松鼠更是飞扑而去,却被人家一脚给踹飞了出去,滚成一团飞出了老远,再也不敢靠近。
海蓝色的身影在下一刻徒然跃起,留兰谷主赤手空拳冲向了楚白,探出白皙的手臂,一出手就是接连三掌。
嘭!嘭!嘭!
每一掌都砸在了对手心窝,而那位谷主的对手,居然躲都没躲。
“解气了么?”
楚白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防住虚丹境的进攻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然而他却硬生生挨了人家被灵气包裹的三掌,此时已经受了轻伤。
不躲不避也不防,即便有元婴修为,也会被打死的。
留兰谷主豁然抬起的单掌,汇聚出了更加庞大的灵气,这一掌在下去,楚白必然被重创,这种局面,看得一旁的庞红月都不由得捂住了嘴,满眼的惊诧。
看见过不怕死的,这位穿白袍的简直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留兰谷主颤抖的玉手在半空中颤了几颤,终究没有落下去。
“你走,这辈子我不想见到你们楚家人。”
蓝裙猛地一摆,留兰谷主转过了身去,随着骤然的转动,她的面纱随着漂浮了起来,半张如画的容颜,被庞红月看了个满眼。
灵儿!
庞红月要不是还捂着嘴,这时候都能喊出声来,因为面前的这位留兰谷主,和她的好姐妹长得实在太像了,只是比楚灵儿年岁大了一些。
豁然之间,庞红月终于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这位庞家的大小姐,彻底呆怔在原地。
虽然与楚灵儿十分要好,可是庞红月始终不清楚楚灵儿的娘是哪位皇妃,楚灵儿年幼的时候在公主府生活,仆人众多,却没有亲人作伴,而楚灵儿的年岁,今年刚刚十五,联想起十六年前身怀有孕的兰妃,与楚白袍的传闻,庞红月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位留兰谷主,十分有可能是当年留下婴孩一个人远遁他乡的兰妃,而那个婴孩,就是她的好姐妹,大普最小的公主,楚灵儿。
“不见我可以,难道你不想见一见自己的孩子么?”
庞红月震惊的同时,楚白留着血迹的嘴角微微弯起,现出一副不知是难过还是开心的复杂笑意,道:“那孩子能活到今天,不容易。”
楚白的一句话,让留兰谷主沉默不语。
虎毒不食子,又何况是一位母亲呢,与自己的女儿分隔了十五年,她又何尝不想看一看自己的亲人,只是她不知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女儿,不知要如何面对故去的先皇,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天下间的闲言碎语。
或许,让她最为不知如何面对的,是身后的那个男子。
“皇兄已经故去,天下人的嘴,谁也堵不住,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楚白的女人,我自己会找回来,只要你愿意。”
以霸道著称的镇山王,这一次居然没有说抢,这一点倒是让留兰谷主有些意外。
“楚白袍看中的东西,不都是用抢的么?呵,呵呵呵呵!我不愿意!你把我也抢走好了!”留兰谷主的声音越发暴躁尖利了起来。
“你的心,一直在这我这里,所以用不着抢。”楚白洒然笑道:“司马留兰的心,永远在我楚白的身上,难道不对么。”
蓝裙的起伏,预示着留兰谷主的心绪更加躁动不安,只是她这一次没有反驳,或许,也无法反驳。
“丫头,你出去吧,徐言在谷外呢,告诉他,我马上就到。”楚白放开了手中禁锢的长剑,对着庞红月说道。
庞红月此时有些不知所措,想要走,又不肯走,眼睛始终盯着留兰谷主手里的那朵莲花。
“放心,鱼尾莲我会给他带出去。”
楚白如此保证,庞红月一时糊涂了起来,她可不知道这位大普最具传奇的镇山王,是徐言的师兄,只是人家下了逐客令,庞红月不好赖着不走,最后看了两人一眼,急匆匆离开了寒潭,赶往谷外。
“凭什么给他鱼尾莲!”
等到庞红月走后,司马留兰怒意大起,楚白来了,她是喜怒参半,如今人家一开口就是索要鱼尾莲,还是送给一个无名小辈,这让司马留兰怒意大盛。
“徐言,徐止剑,你知道他的名字,是谁起的么?”
楚白望向山谷入口的方向,轻声说道,这时候,一众留兰谷弟子已经追到了寒潭周围。
“都退下!”
司马留兰一句话,不明所以的留兰谷弟子纷纷退去,没有一个人敢留在谭边。
谷主的威严,可不是这群门人能忤逆的。
“你认得那个徐言?”司马留兰疑惑的问道。
“他是老人家真正的传人,我的师弟。”
楚白口中的老人家,司马留兰先前还在疑惑,可是楚白的那句师弟,却让她如遭雷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