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中年骑士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千红骑士面前这样说话?”
田力咧了咧嘴,露出不屑一顾的微笑。“你又是什么东西,孤陋寡闻,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在千红骑士面前这样说话?”
中年骑士勃然大怒。“茉莉国真是与众不同,堂堂少君,带着面首抛头露面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如此放肆。姚少君,这就是你茉莉国的风气吗?你眼里还有千红骑士吗?”
姚梦云恍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姜观远。
田力笑得更加灿烂。“原来不仅是孤陋寡闻,还是个睁眼瞎。”他拍拍手。“拿我的枪来。”
绿叶取下青海骢鞍上的烈火燎原,刚准备送上来,夏月菲伸手接过,走到田力身边,摘去枪衣,亮了血红的枪身。她看都没看那中年骑士一眼,躬身向姜观远施礼。“茉莉国百花骑士夏月菲,见过千红骑士。”
姜观远皱了皱眉,眼神复杂起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火莲王镇国名枪烈火燎原。”
田力接过枪,看着那位中年骑士,笑嘻嘻地说道:“骑士,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中年骑士面色大变。她就算不认识田力,也听说这杆火莲王镇国名枪的故事,茉莉国的田力护花骑士和这杆名枪不仅在桃花国成了谈资,在月季国同样名声赫赫。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茉莉国,少君身边的男骑士,这么多的特征摆在面前,自己居然没想到那个经常说起来的传奇少年,真是瞎了眼。
现在怎么办,接受田力的挑战吗?少殿下姜海英都被他空手夺去了长枪,愤而自杀,自己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不接受?更丢脸啊。
就在这时,姚梦云咳嗽了一声:“田力,好好回千红骑士的话,不可失礼。”
“是。”田力转身将长枪递给护花卫,再次向姜观远拱手施礼。“敢问千红骑士,月季国的骑士是不是都死光了?姚梦蜺不久前还去过月季国,月季国的骑士应该认得她,可曾有人确认是不是她本人?”
姜观远的眼角抽了两下,神情尴尬。
田力又道:“千红骑士日理万机,想不到这些可以理解,但你身边的人没提醒,可就失职了。大战之计,双方骑士都有被俘之人,甲胄、披风、令牌都有可能是缴获的,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自己失误了?”中年骑士再次厉声质问。“你敢肯定那不是姚梦蜺本人?”
“我没这么说。如果是姚梦蜺本人,少君绝不会袒护她。”
“当真?”
“自然是真的。”姚梦云接过了话头,眼睛却还是看着姜观远,再拜。“千红骑士,这件事查明之前,还是请千红骑士移驾茉莉国,稍作休息,我们从长计议,看看怎么才能反败为胜,你看……如何?”
姜观远没有再坚持,站起身来,抖抖披风,强笑道:“少君说得有理,眼下的战局才是关键。久闻少君善战,还请少君多多协助观远。”
姚梦云笑道:“能在千红骑士麾下听令,是我的荣耀。”
刹那间,风云散,阳光灿烂。姜观远和姚梦云并肩而行,谈笑风生,那中年骑士瞪了田力一眼,跟了上去。田力撇撇嘴,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夏月菲则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傲慢。
姚梦云将姜观远等人迎回要塞,将她安排在要塞里面,自己则搬了出来。
当天晚上,姚青茉、姚紫茉赶到要塞,拜见姜观远。得知月季城被破的经过,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姚梦蜺本人,姚紫茉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只知道哭泣。亏得姚青茉好言安慰,指示姚梦云立刻派人与丁香花君联系,查找姚梦蜺的消息,她才略微放松了些。
姚梦云一下子忙成了砣螺,一直到后半夜都没能阖眼。不断有溃败的骑士赶来,仅仅半夜功夫,就有两百多骑士入驻要塞。这些骑士大多有伤在身,而且心神俱疲,姚梦云不仅要安排人给她们疗伤,还要宽言抚慰,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
但奇怪的是,她却越忙越精神,一夜未睡,不仅不见憔悴,反而精神抖擞,比起睡了一夜起来的姜观远还要精神几分。就连田力看了,也觉得不可思议。
姚梦云陪着姜观远吃早饭的时候,夏月菲来了,把田力叫了出去。
“姚梦蜺回来了。”
“那为什么不带过来?”
“我觉得还是你先去见一下比较好。”夏月菲说道:“我不太会说话,眼下这个情况也就是你能镇得住她。”
田力知道情况不好,连忙跟着夏月菲赶了出去。在姚青茉的房间里,他看到了姚梦蜺和另三名骑士:姚梦蝉、姚梦蝶和沈秋荻,四人都有伤,神情狼狈。姚梦蜺更是傻了一般,站在哭成泪人的姚紫茉面前一动不动。
田力顾不得客套,直接问道:“打开月季城城门的人是谁?”
沈秋荻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应该是白玉薇。”
田力松了一口气。“你们四人当时在哪儿?”
“在俘虏营里。”
“那就好。”
“我去请罪。”姚梦蜺突然活了,转身就往外走。“城门虽然不是我开的,但根源在我,我不会让别人代我受过。大不了一死……”
田力二话没说,伸手擒住姚梦蜺的胳膊,将她推到墙边,摁在墙上。“你以为你死了,这件事就能结束?”
姚梦蜺的脸贴在墙上,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姚紫茉心疼不已,想上来拉开田力,却被姚青茉拽住了。姚青茉摇摇头。“放心吧,田力虽是个男子,却有分寸。”姚紫茉见了,只好停住。
姚梦蜺吼道:“你们还想怎么样,我死了,你们不就放心了。”
“你死不死,对少君来说根本不重要,因为她根本没把你当对手。”田力说道:“你不配。”
“你……”姚梦蜺憋得脸通红。姚紫茉也尴尬不已,无地自容。
“现在的问题是,你必须坐实这件事是姜观远自己不察,她的责任最大,否则,别说你死,就算你全家都死,你也扛不起这个担子。”
姚梦蜺慢慢地软了,嘤嘤的哭了起来。“我……我该怎么办?”
田力松开了姚梦蜺,将她扶到姚紫茉的面前。“想活命,就乖乖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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