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梦云已经习惯了田力经常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也没有追问围魏救赵的来历,却详细了解了含义,大受启发,沉重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其实她的麻烦并不是田力说的一孕傻三年。就算傻,她也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她最大的问题是没人可以信任。除了田力、北宫雁、夏月菲等来自茉莉国的骑士,既能让她信任,又能独当一面的人实在太少,而实力又太弱,可供她选择的方案的确有限。
当然了,田力说她太聪明,以至于像北宫雁这样的亲信都不能畅所欲言也是实情。做领导的不能太聪明,否则就会事必亲为,最后也就只能鞠躬尽瘁。
诸葛丞相就是最好的例子。
田力这么说,是希望她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肩上,要学会分权,学会用人。可以信任的人要用,不能信任的人也要用。做事业,不能靠单打独斗,必须学会发挥集体的力量。
姚梦云举一反三,立刻明白了田力的用意。对田力从水师寻找突破口的建议,她和北宫雁商量了很久,也基本同意了。水师都督田霖是她的副手,除了茉莉系之外,水师是她最能够相信的力量,也是薄弱环节之一,有必要予以加强。
“姐夫,你问问田副督,能不能将战线前突到小茅山一带,拒敌于国门之外,以免殃及无辜。”
田力表示认可。“如果可行,我会建议她这么做的。”
商量已定,田力立刻起程。考虑到这次要去打探消息,田力带上了桃其宝,留下桃其家贴身保护姚梦云。她是刺客出身,用来防备刺客是最合适不过的。
田力随即起程,进入茉莉城后,他让界桥要塞的甲士送信去茉莉城,让夏月菲不要耽搁太久,尽快赶回月季城,他自己则直接回了青茉山庄。
山庄里很热闹,田家更热闹。秋收将近,田壮女有很多事要处理,忙得团团转,姚小蛮临盆在即,行动不便,却还是忙里忙外,一点也没有将为产妇的娇贵。看到田力回家,她欢喜得眼睛都细了,张罗着为田力准备饮食。
“行了,你坐着吧。”田力将姚小蛮扶到一边坐下,示意两个老妈子去准备饭菜。当年还是在他强力要求之下,老妈才找了两个人帮忙,现在老爸不在家,这两个人真是不可或缺。
“怎么样,医生说大概什么时候?”
“这就两天吧。”姚小蛮摸着肚子。“我有感觉,你一回家,她就开心了,踢我呢。你看你看,又来了。”
看着姚小蛮跳动的肚皮,田力也满心欢喜。一个新生命马上就要降生了,这可是他两世为人的第一个孩子。哦,不对,沈家姐妹应该已经生了才对。他本想问,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好又收了回去。
“想问什么?”姚小蛮一直盯着他看,见他欲言又止,立刻问道。
“嘿嘿,没什么,我回来看一下,马上还得走。小蛮,你生养的时候,我可能不在家,真是对不起。”
“女人生养,男人在不在有什么关系?”姚小蛮不以为然。“好多女人生养的时候连孩子是谁的种都不清楚,我至少还知道你是我的相公,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有妈在呢,我姐也会从城里回来,你不用担心,忙你的事去吧。”
田力眨眨眼睛,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姚小蛮虽然嫁入了田家,但她的思维并没有变,还是典型的万花国女汉子思维。男人对这个世界的作用就是配个种吗?
姚小蛮突然又说道:“哦,对了,你如果有时间,去看看沈小梅、沈小花吧。她们都生了,同一天,沈小梅生了个男孩,七斤八两;沈小花生了个女儿,六斤三两,但是早一个小时。妈让人送了洗儿礼去,可她们不肯收,好说歹说才收了一点。”
“小蛮,你是不是……不高兴?”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姚小蛮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他们又不姓田,姓沈。”
田力咂了咂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过,想想唐晓岚和白玉葭,他又释然了。这事也不能强求,还是顺其自然吧。不过夏月菲却是个意外,她将来可是要进田家门的。他还不知道怎么和姚小蛮说呢。
“好,我去看看她们,还要去见姚队长和胜女,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在家里住一宿,明天早上走。”
“知道了,我让人给你收拾房间。”
田力让桃其宝在家陪姚小蛮,自己赶到了山庄,先去见了庄主姚青茉,将姚梦云的口信带到,又去看望老队长姚大彪和庄丁兄弟们。
男庄丁已经成为青茉山庄当之无愧的主力,规模也扩大到了近千人,几乎所有的适龄男子都在其中。他们农忙时干活,农闲时习武,虽然不能和正规的甲士相提并论,但经过大半年的练习,大多都脱去了那种弱不禁风的模样,强壮有力,由寄生虫变成了真正的劳力。庄里的活忙完了,就去江边码头卸货,赚点外快补贴家用。
姚梦云与丁香花君、百合花君谈判之后,青茉山庄的那片江岸已经成了大量货物的集散地,名符其实的黄金江岸。青茉山庄因此一下子实力大增,庄里庄外都透着欣欣向荣的气象。
见到田力,王亥、柳季等人非常兴奋,拉着他说了半天。田力生擒万山红的事早就传回山庄,无人不知,传得已经变了味,仿佛田力一伸手就将万山红打败了一般。田力再解释也没用,他们还是宁愿相信神话版,田力也只好听之任之。
不过,这也不是没好处,王亥说,男庄丁们之所以肯吃苦练武,就是因为有田力这个偶像。大家都是男人,田力可以凭武功出人头地,他们至少可以凭武功挺直腰杆,不比女人差。为了超过那些女庄丁,很多人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没有田力这个榜样,他们很难坚持到现在。
田力也很高兴。如此一来,又多了不少可用之人。
“但是也有问题。”王亥说:“不少人心思大了,想独立门户,可青茉山庄没这么多女人。老大,你给想想办法吧。”
田力一听就笑了。姚梦云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件事有这么困难吗,到现在还没解决?
“这还不简单?你知道有多少女甲士找不到男人?别的不说,上次抓来的俘虏里面就有好几千。你让队长去向庄主请示,到月季城挑一批俘虏回来,只要你们足够强,虽说独立门户,一人娶两个都没问题。”
“当真?”王亥等人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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