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姚梦虹就转达了姚青茉的意思,同意他去紫茉山庄代师传艺,教授姚梦蜺百花拳。
说话的时候,姚梦虹看着田力的眼睛,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亏国士提醒,要不然又犯错了。”
“庄主说什么了?”
“我刚刚说的就是庄主说的。”姚梦虹轻叹一声,后悔不已。“国士,是我太得意忘形了,乱了方寸。”
“你乱了方寸,不是因为你得意忘形,而是太关心你妹妹。”田力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妹妹其实只比你小一个时辰,她并不需要你们这么关心。她之所以现在这个样子,很大程度上是宠出来的。我开始以为就是你妈宠她,现在看来,你这个姐姐也是个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姚梦虹愣住了,半晌没说话。
田力知道这很残忍,但是他还是必须说。这些道理其实并不复杂,以姚梦虹的智商并不难想到,但当局者迷,姚梦虹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只能由他这个局外者来点醒。要不然的话,姚梦虹以后还会给他找很多麻烦,而姚梦蜺也永远长不大。
“记住,你不仅是你妈的女儿,是你妹妹的姐姐,更是你自己。”田力意味深长的拍拍姚梦虹的手,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姚梦虹在外面坐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田力、姚梦虹赶往紫茉山庄,姚小蛮没什么事,田力拉着她一起去,权当是踏青。三人同行,快马轻驰,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赶到了紫茉山庄。
这是田力第二次来紫茉山庄。上次来的时候,他只在客院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连紫茉山庄的全景都没机会看。这一次,他受到了最隆重的接待,紫茉山庄正门大开,奴仆们都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站在夹道两边,看得姚小蛮既兴奋又紧张。
田力却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他连桃花王的千红殿都闯过了,哪里会把紫茉山庄放在眼里。他拉着姚小蛮的手直入大堂,在最尊贵的位置上就座。
姚梦虹派人上茶,但正主儿姚梦蜺却一直没有露面,她派人去找,却说姚梦晓蜺在后花园,不肯前来拜见,并自称对拳法不感兴趣。如果田力愿意传授枪法,她就来。如果只是传授拳法,那就请回吧。
姚梦虹大急,连连向田力请罪。田力却摆摆手,对姚小蛮说道:“你去看看,她要是肯来,就带她来。要是不肯来,就揍一顿拖过来。”
“我……”姚小蛮吃了一惊。
“没错,就是你。”田力咧咧嘴。“怎么,没信心?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护花诀二重,只要自己不犯傻,可以虐她千万遍。小心点,别打残了就行。”
姚小蛮挠挠头,起身跟着一个备选骑士去了。姚梦虹坐立不安。田力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喝着花。这两天他一直在教姚小蛮练拳练枪,对姚小蛮的实力非常清楚,击败姚梦蜺是易如反掌的事。姚小蛮从小在青茉山庄长大,对姚梦蜺这样的少庄主一直有一种敬畏心,所以也不用担心她会真的重伤姚梦蜺。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极佳的锻炼机会,击败姚梦蜺,不仅可以打破心理障碍,提升自信,还能增强对力道的掌握。武功不仅是要练,更要实战,他要抓住一切机会给她安排实战的机会。他不知道这次什么时候离开,只知道一旦离开,可能有好久都不能再看到姚小蛮。
时间就是生命,对他来说如此,对一心想成为骑士的姚小蛮来说也是如此。
过了大半个小时,姚小蛮回来了,昂头挺胸,满面红光,仿佛是凯旋的大将军。在她身后,两个备选骑士扶着神情颓败的姚梦蜺。姚梦蜺脸上青了一块,肿了起来,隐约可以看到两根手指印。
姚小蛮坐在田力身边,用手掩着嘴,吐了吐舌头。“一时失手,打了她一个大耳光,没事吧?”
“打得好。”田力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就是太少了,应该多打她几个耳光,能把她打醒也算是功德无量。”
姚小蛮偷笑了两声。一直低着头的姚梦蜺却突然抬起来,恶狠狠地看着田力,双臂一拜,推开扶着她的侍从骑士,嘶吼道:“田力,有种你来打我……”
话音未落,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田力一跃而起,身影一闪就到了姚梦蜺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一声脆响,姚梦蜺完好的那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五条指印清晰可辨。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田力已经坐了回来,端着茶杯,耷拉着眼皮,呷了一口茶。
“你搞清楚了,不是我来教你,是你姐姐再三求我,又求了你大姨,我才勉为其难的来一趟。还有一件事,你更应该搞清楚,我是代师传艺。换名话说,我现在就是乌衣国士,是你的舅舅,你对我不敬,就是对你舅舅不敬。”他抬起眼皮,眼神中充满轻蔑。“打你,是轻的。”
“你……”姚梦蜺捂着脸,眼珠都红了。“你还敢杀我不成?”
“有什么不敢?杀了你,也算是替紫茉山庄割去一个毒瘤,去了后患,说不定能脱胎换骨,起死回生。”田力伸手取过一杆枪,单手持枪,在地上一划,在坚实的青砖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然后将枪往地上一顿。“你有种就跨过这条线试试,看我会不会杀你。”
“国士……”姚梦虹大吃一惊,长身而起。
“啪!”田力再次纵身而出,一脚踹在姚梦虹的小腹上。姚梦虹猝不及防,腾云驾雾的飞了大门,“扑通”一声落在院子里,在地上滚了两滚,正准备起身,腿一软,又跪倒在地,手捂着肚子,露出痛苦之色。
田力厉声喝道:“贱奴,不准插嘴。”
“呛啷!”姚梦蜺伸手拔剑,双目喷火,怒目而视。“你再骂一声试试。”
田力冷冷地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想杀我?你有这实力吗?她为了救你自愿为奴,生死都在我手,何况是骂两句。嘿嘿,我只是觉得她不值,你除了给她找麻烦,还能做什么?”
在田力的逼视下,姚梦蜺始终没敢把剑全拔出来。她脸色通红,汗如浆出,瞬间就湿透了春衫。她腿一软,跪倒在地,额头撞击青砖“呯呯”作响,号陶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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