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月,再回到牡丹城,牡丹城已经是另一副模样,到处是行色匆匆的骑士,宽敞的大街上人满为患,到处是战马,即使马屁股后面都挂着布兜,马屎还是随处可见,整个城市弥漫着一股臭味。走路都得小心,要不然走不了几步远就会踩上一坨。
“怎么这么脏?”田力一边小心翼翼的控马,一边捂着鼻子说道。他也算是住过军营的人,也没遇到过这么夸张的局面。
夏易之哼了一声:“脏?你还没到城东去看看呢,绝大部分骑士都驻扎在那里,几万匹马,那才叫脏呢。进城的骑士都是有身份的,已经算自觉的了。”
田力打趣道:“你好像不怎么在乎嘛,反而倒有点喜欢的感觉。你又不是骑士,怎么会有这种嗜好?”
夏易之苦笑一声:“我怎么会喜欢,我只是不像你这么肆无忌惮罢了。我可提醒你,这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你别再作了。进了宫,把你的骄狂都收起来。”
田力笑而不语。
来到皇宫前,田力下了马,跟着夏易之来到宫门前。宫门前人很多,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才通过检验,进了宫。姚梦虹、严飞燕连宫门都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着。宫中不准骑马,只能步行,田力将枪和马都交给了她们,空手入宫。
沿着高高的宫墙之中的甬道,田力跟着夏易之向前走,旁边不时有宫女、骑士经过。与男性为尊的皇宫相比,花帝的皇宫里看不到太监这种物种,连男子都不多见,放眼看去,几乎全是女子,而且姿色都非常不错,让人有误入花丛的感觉,看得眼花缭乱。
不过,这些花可不是吃素的,看到田力和夏易之两人并肩走来,沿途的宫女、骑士们纷纷投以注目礼,那神情恨不得把他们俩剥光,生吞活剥了。在她们的注视下,连田力这种老司机都有点胆战心惊。
“我说,宫里的宫女要当值多久才能出宫一趟?”
“正常服役三年,每七天休息一次。三个月休一次长假。”夏易之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与田力东张西望不同,他目不斜视,连步子都不乱一点。“这些宫女来自各个世家,家里多少都有点实力,进宫当差是她们仕途的起点,如果被花帝看中了,三年后留下来,就算是正式入仕了。在宫里呆个三五年,外放至少是个县长。”
“这么牛?”
“要不然,谁愿意到宫里来吃苦?”夏易之轻声笑道:“县长不算什么,在宫里更舒服,就算是某个官署的负责人,收入也不比一国花君差。天下富贵数牡丹,这儿可是牡丹城,是花帝的皇宫,她们随便揩点油,就能活得很滋润了。”
田力咋舌不已,却也知道此言不虚。茉莉国一年的收入刨去必须的开支后,每年节余也就是一两百金,这还是风调雨顺的情况下,如果遇到天灾,不仅没有节余,说不定还得往里面填钱。百合国的实力稍强,但经营了几十年也不过千余金的库存,结果打了个败仗,赔得精光。
可是万卷书屋一年的纯收入就在三百金以上,公孙诗语为了修条路可以一掷三百金,可比那些花君豪气多了。在宫里当差,有油水的部门一年收入百金以上自然是小菜一碟。
怪不得人们都想往权力中心挤啊。
两人走了半天,来到御花园。夏易之让田力在一个门口的耳房里等着。花帝最近政务繁忙,什么时候有时间接见田力,他也不敢保证。他再三嘱咐田力不要惹事,这才匆匆离去。
田力一个人坐在耳房里,一等就是半天。他很无聊,却又不能随便乱跑。这可是皇宫,而且是御花园,离后宫只有一步之遥,这要是跑错了地方,谁知道会惹来什么麻烦。见没人注意他,他干脆盘起了拳。
一遍又一遍,直练得浑身气血欢畅,每一个毛孔都在吐纳新鲜空气,这才尽兴。
“这人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田力回头一看,一个娇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材修长,容貌娇好,皮肤白晳,眼神清冷,带着一丝嫌弃。整个人像一块冰,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他收起拳势,正准备行礼。那少女身后的一位骑士厉声喝道:“大胆,殿下问话,为何不答?”
田力很惊讶,再次打量了那少女一眼。这儿是花帝的后宫,能称殿下的自然是花帝的女儿,没想到花帝都六十岁了,还有这么年轻的女儿,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吧。她身后站着两位骑士,从披风和针饰来看是两位百花骑士。能让百花骑士做侍从,倒也符合她的身份。
“某茉莉国”
“大胆,殿下面前,焉敢称某?”那骑士沉声怒喝,上前一步,“呛啷”一声拔出腰间长剑,直刺田力咽喉。田力大吃一惊,这是什么规矩,怎么一言不和就杀人。他不假思索,身子一偏,让过长剑,伸手就抓住了那骑士的手腕,轻轻一扭。
骑士吃痛,“唉哟”一声,甩手扔剑。田力接剑在手,一剑刺出。
“你”骑士花容失色,向后退了一步。
“嗤!”一声轻响,长剑入鞘。那骑士看着鞘中的长剑,又看看田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另一个骑士见状,迅速拔出长剑,护在少女面前。少女拍了拍她的手臂,将她推到一旁。
“好身手,你究竟是谁?”
田力昂然道:“某茉莉国骑士田力,奉诏进宫面圣,参选御前护花骑士。”
少女眼神一闪。“你就是那个击败过顾漫漫的男骑士?”
“正是。”
“你知道御前护花骑士必须是女子吗?”
田力笑笑。“这个倒没听说,只知道现在的七位御前护花骑士都是女子,没有男子。不过,没有,不等于不能有,也许从我开始,就有男子做御前护花骑士了。”
“呵呵!”少女冷笑一声:“那你知不知道宫里有规定,御前护花骑士不得娶夫,不得生女,一旦成为御前护花骑士,就必须与家族脱离关系。”
田力愣住了。“有这样的规定?”
“没错,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成为御前护花骑士。”被田力击败的那名骑士撇了撇嘴。“至于是你听错了,还是被人骗了,我们可管不着。御花园不是你能呆的地方,赶紧出去吧,别被人当刺客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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