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力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越听越糊涂。北宫雁一直喃喃自语,开始念的几句的确是《无根树》中的词句,后来念的田力却没听过,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姬冰燕给的内容。
田力正听得入神,北宫雁突然停住了,屋里悄无声息。田力正在诧异的时候,突然劲风扑面,一杆长枪破门而出,直奔田力胸口。田力大吃一惊,下意识的侧身闪身,伸手去抢。他一把抓住了枪杆,却发现枪上并无力量,似乎是被抛出来的。没等他反应过来,“呯!”一声巨响,一个娇俏的人影撞破大门,矮身抢出,双臂竖起如蛇,指尖撮起如枪,缠住田力的双臂,一奔他面前,一奔他心窝。
田力大吃一惊。他见过这种拳式,而且印象深刻,因为那是到目前为止,唯一在拳脚上胜过他的人——姬冰燕。
她怎么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北宫雁的房内?
田力来不多想,厉声大喝,杀气迸然而发,双臂如轮,震开对方的双臂,双掌抢入中门,拍向心口。就在他的双手已经印在对方的胸脯上,掌心微凸,正准备发出寸劲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对手并不是他以为的姬冰燕,而是北宫雁。
“北宫……”田力连忙收劲,以免误伤北宫雁。内家拳有钻劲,这两掌若是拍实了,北宫雁不死也要受内伤。这一愣神的功夫,北宫雁的双臂又翻了上来,左手直戳他的眼睛,右手却悄无声息的伸到他的胯下,握住了他的子孙袋,五指用力。
田力吓得汗毛直竖,整个人都傻了。这可真是报应啊,老子一脚踢废了张八,现在也被北宫雁捏成了废人?
北宫雁这时也看清了田力,及时收劲。她的右手悬崖勒马,没把田力捏成废人,左手却扎扎实实的戳中了田力的眼睛,“噗”的一声,田力顿时觉得眼前全是星星。
“我去!”田力痛得惊呼一声。
“姐……姐夫?”北宫雁也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捂住了嘴。
田力捂着眼睛,眼泪长流。“北宫,你这是有多恨我啊,用这种断子绝孙的狠招?”
北宫雁尴尬不已,见侍从骑士们看了过来,连忙挥手示意她们退下,自己扶着田力进门。门已经被她打烂了,遮掩不住,她只好将田力扶进了卧室,让田力坐在床边。
“姐夫,你来怎么也不通报一声,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
田力郁闷坏了,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要害。“你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在自己的房里还这么紧张,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直接上要命的招数。”
“这……这能怪我么,谁让人鬼鬼祟祟的?”北宫雁结结巴巴的分辩道:“姐……姐夫,你没事吧?”
“没事?事情大了。”田力松开捂眼睛的手。“你看看我的眼睛。”
北宫雁凑近一看,见田力的眼睛都红了,泪水直流,也吓得不轻,连忙哄他道:“我帮你吹吹。”一边说,一边撅起嘴,轻轻的吹了起来。她靠得很近,身上的香气沁人心脾,原本就很诱人,嘴里的香气更多了几分暖湿,像春雨一般滋润人心,田力立刻觉得舒服了许多,可是另一个地方却开始充血。
“好些了吗?”
“眼睛好些了,这儿怎么办?”田力恶狠狠的说道。
北宫雁低下头,看向田力杀气腾腾的分身,吓了一跳。“我……我没用力啊。”
“你现在是霸道,就算没用力,我也吃不消啊。唉哟,疼死我了。”
“那……那怎么办?”
“要不,你也帮我吹吹?”
“啊……啊?”
北宫雁如梦初醒,顿时满脸通红,飞起一脚踹了过来。田力顺手接住她的脚踝,往怀里一拉,将她带着转了半圈,正好倒在自己怀里。他一手搂着北宫雁的腰,一手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控制住,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很怀疑你。”
北宫雁身体一僵,侧着的半边脸有点发白。过了半晌,她轻咬嘴唇。“你果然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让我无法相信你。”田力嘿嘿笑道:“首先,你的进步太快,快得连我都自愧不如,我想不通,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会擒龙诀,我也会擒龙诀,你不会护花诀,我却会护花诀,比你快是正常的,没你快才不正常呢。”北宫雁斜睨着田力。“怎么,后悔教我了?”
“没后悔,但是我敢肯定,你没说实话。”
北宫雁双臂一振,挣脱田力的怀抱,寒声道:“那我就没办法了。国士如果无法释怀,我只有离开月季城,继续做我的雇佣骑士。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你放心?”
田力双手抱头,靠在被子上,笑嘻嘻地看着北宫雁。北宫雁开始还怒视着他,渐渐地却不自在起来,扭过身去,双手抱在胸前,怒气不解,胸口起伏不定,夺人眼球。
“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能让我满意,我就相信你。”
北宫雁斜睨了田力一声,不置可否。
“你刚才用的什么拳法?我记得我没教过你这种拳法。”
“你以为我和护花堂的小骑士一样一张白纸,什么也不懂吗?来青茉山庄之前,我是雇佣骑士,而且境界很差,没两手保命的招数,哪有机会活到现在。”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你自己的野拳?”田力笑得更加灿烂,心里却警惕之意大生。这分明是姬冰燕用的拳法,以姬冰燕的身份,她不可能用雇佣骑士用的野拳,如果北宫雁有心欺瞒,他就算不废了她,也不会再让她留在月季城。大敌当前,他不能把一个底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
北宫雁笑了起来,眉毛微挑。“野拳?就算我肯认,恐怕你也不会信。”说着,她身体微蹲,两腿成半马步,双臂竖起如蛇,双手五指撮尖,来回缠绕戳击了两下。“这是我花重金学来的两式龙虎掌。双手矫健如龙,双腿稳健如虎,攻守兼备,刚柔并济,虽然不能和百花拳相提并论,也算是真正的上乘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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