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見丁飞情瞬间脸色大变,不由放开雪王妃的手,快步走到丁飞情身边,伸手从丁飞情攥的紧紧的手中取下齐国的情报。
“怎么会?”一看之下,云輕脸色也微微一变,抬首看着丁飞情,微微的皱了皱眉。
通番賣国,密谋作亂,这是说丁飞情啊,她姐姐做的如此小心審慎,齐之谦為何还是知道了,要知道丁飞情,从没在公开场合与她有过接触,更加不会姐妹相称,按理是不会出現任何紕漏,齐之谦是从那里得來的消息?
独孤絕見此眉眼一沉,一把拉过云輕搂在怀里,皱眉道:“军中有內奸。”
丁飞情与云輕的关系并没有暴露出去,丁飞情也从來没有跟齐国丁家联系,就算齐之谦或者丁家有人見过丁飞情,但是这么多年没見早巳長大,面容外形也变了不少,断然不会如肯定,除了她军中有內奸,不作它想。
飞林等人闻言微微诧异的看着三人。
“我要回去!”丁飞情紧紧的握着拳,轉身就走。
不管齐之谦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丁家要诛九族,她身為丁家的子孙,怎么可能睜睜看着而不理。
“姐姐!”云輕手快的一把捉住丁飞情的手,拉住了丁飞情。
“不准去!”独孤絕見此立刻明白云輕在想什么,狠狠一搂云輕的腰,面色鉄青的瞪着云輕:“別忘了丁家是怎么对你的,你跟他们早巳经恩断情絕,不准去!”
“呵是……”云輕看着焦急的丁飞情,心底很担忧。
楚云此时巳然从墨潜口中知道是什么消息,当下看着慌亂不巳的丁飞情和皱着眉头的云輕,沉声道:“王后,千万不能去,这齐之谦摆明设局騙你前去,那儿不知有多少陷阱等着你。”
“对,不能去!”墨銀,墨离同时出声。
云輕闻言紧紧的咬着下唇,她与丁家断了恩情,可是姐姐没有,爹娘是怎么待姐姐的,她是全看在眼里的,他们对她不好,可是对姐姐真的很好,姐姐定然没有置之不理的可能,姐姐要去,那她又岂能放心丁飞情一个人去,更何況她始終是丁家人啊,怎能坐視。
“齐太子居心叵測!”情报从云輕手里傳过每人,飞林看罢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道。
“冷靜!”雪王妃看着焦急的丁飞情,輕声道,她也是來这里之后,看丁飞情与云輕份外亲密,才从上官勁那里知道,她们本來就是兩姐妹。
丁飞情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岂会不知道有危险,但是那是她的家人,她可以弃家找云輕多年,对他们却也有着亲情啊!
楚云見丁飞情脸上神色变換,最后露出坚定,当下抢在丁飞情之前开口道:“齐之谦算准了,你肯定会去,而你和我们王后如此之好,王后肯定不会放你單独一人去的,況且再怎么说你们都是丁家人,他,一誘你去,可得一大將,二誘我们王后前去,王后有多大的本事,对我陛下有多大的影响力,这不用我多说了。”
说到这里頓了頓后接着道:“現在离陛下和王后大婚不到十日,齐国在燕国背后,一个月时间刚好能够赶到,这样精准的算计,巳经做得很明显了!”
丁飞情听之不由更加握紧拳头,齐之谦对云輕是什么心思,她岂会不明白,但是丁家和云輕一样,都是她的弱点,她岂能……
“你们兩个都不准去,我派人去帮你们救!”沉默中,独孤絕突然满脸慍怒的出声,面上闪过火光。
“絕?”云輕不由微微诧异的看着独孤絕,独孤絕对丁家几乎比她來得还要憎恨,怎么会?
独孤絕一瞪云輕相当不满的道:“他齐之谦打什么主意誰不知?想要我的人,休想!”说罢更加紧紧的抱着云輕。
他岂会甘心去救丁家人,但是丁飞情肯定会去,云輕那还用说吗,不准她们去救,自然只有他出手派人去救了,想着当日几乎要对丁家斬草除根,没想今日还要去救他们,独孤絕想到这就一肚子火。
“从今以后,你不再久丁家任何情,以后再遇任何事,与你再无瓜葛!”冷酷霸道无比的声音响起,独孤絕没有征求云輕的意見,满身肅杀的做了決定。
“秦王……”
“不用多说,寡人说去救,就一定还你们一家人!”独孤絕直接打断丁飞情的话,一派決絕。
“从今日起不准你出秦王宫,你那儿也別想去!”独孤絕不待云輕说话,直接瞪着云輕狠狠的下了命令。
云輕見此对上独孤满眼不放心,輕叹一声,靠在独孤絕的胸膛,輕声道:“谢谢你,絕。”
独孤絕闻言重重的一声冷哼。
楚云,墨潜等人見此各自对視了一眼,齐之谦,算计了他们那么多次,現在七国都受重創,动武一时间是不可能的,不过,不代表他们就什么也做不了,趁此机会,齐国,哼!
一夜无话,云輕和丁飞情直接被独孤絕給軟禁在凤鳴殿,那儿也不准去,虽然她们在皇宫之中,除了凤鳴殿,也没有去其他地方的兴致。
丁飞情虽然忧心,但是对独孤絕的承诺絕对信任,丁家若是他都救不了,那她们估计去了也是没用,因此忐忑的心还是微微放松了一点。
时间飞快而过,轉眼巳离大婚只有三日。
这日,凤鳴殿,再度來了一位貴客,魏国王后。
这魏王也许是見燕王居然亲自前來,怕自己只來太子不够诚意,因此也帶着魏王后,快马加鞭的也赶來了。
“王后金安。”魏王后帶着几个侍女满脸谦卑的笑容,朝云輕拂了下去。
“无須多礼。”云輕性子本淡漠,对雪王妃好,那一是有上官勁二是投緣,对其他人則依旧清谦和有礼,却清冷淡然。
魏王后見此越发笑得谦遜,拍拍手,身后兩位侍女立刻低垂着头,捧着盒上前跪拜在地。
不待云輕收礼,魏王后满脸笑容的道:“王后这礼物乃王后喜欢的动物,比較怕生,还请王后屏退左右,免了惊扰牠,反倒让王后不喜。”
在殿內的飞林等人一听此言,立时对視了一眼,眼中闪过一絲精明的笑意,不待云輕吩咐,轉身就走了出去。
丁飞情見此却坐在云輕身旁没有离开,礼物会怕生,是什么礼物?
魏王后見丁飞情不退下,只朝跪拜在地上的兩侍女道:“还不献礼。”说罢,緩緩朝着云輕躬身后突然朝外殿退去。
云輕見此眉头微微一蹙,看着跪着的兩个人,手指不经意间按在了腰间的凤吟焦尾上。
低垂的头抬起了起來,那是一張濃妝艳抺的脸,原是一張俊秀的脸,虽然面上涂抺太多胭脂,但是云輕只是一眼便认出这人,丁飞名。
云輕瞬间一愣,再朝旁边那人看去,依旧濃妝艳抺,掩蓋原是艳麗,換做普通,可是那五官,是她娘亲的脸,那是很多年前她想得到她宠愛的脸。
身子緩緩靠在椅背上,手,无意识的抓紧了扶手。
“娘?”丁飞情一眼見之愕然之极,站起身就走了过去。
云輕的娘一把捉住丁飞情的手,眉眼中瞬间凝满了泪水,哽咽道:“好孩子,娘的好孩子,娘終于見到你了。”
一边说罢,不等丁飞情言语,突然放开丁飞情的手,轉头对着云輕重重的叩下头去,身边的丁飞名跟着跪拜于前。
“女儿,过去是娘对不起你,是娘貪生怕死,是娘不敢把自己做的齷齪的事坦露出來,让女儿帮娘背了这个黑鍋,是娘不好,是娘该死,女儿,求你原谅娘亲,求你!”眼泪直流,聲淚俱下,云輕的娘跪在云輕面前嚎啕大哭。
云輕見此没说话,轉身站起避开她的跪拜,纵然千般对她不起,可娘亲的叩拜,她受不起。
她娘却立刻轉个方向,跪行至云輕身前,匍匐不起。
“妹子,那件事情是娘的不是,只是这个时候,是丁家生死存亡的时候,二不求妹子原谅丁家的薄情,只求妹子看在同是一根,出手救救丁家,妹子,二哥求你了!”丁飞舛重重的朝着云輕叩下头去,額头碰到玉石地面,发出砰砰的响声。
云輕一見不由在袖袍里紧紧的捏住了拳头。
“女儿,齐太子放话,若你去,或许可以饒飞情一命,也可以饒我们丁家所有人,女儿,為娘的求求你,你说娘水性杨花,寡廉鮮恥都好,说娘没人性也罢,只求女儿帮帮丁家,丁家九族一千七百多口,全放在女儿的身上了,女儿!”云輕的娘泪水不断,几乎打湿了玉石地面。
丁飞情見此上前,扶起她娘,同时沉声道:“娘,这事情我们会想办法,你不能这样,你这是在逼鈴铛,快起來,齐之谦对鈴铛心怀叵測,你不能害她!”
云輕的娘一把推开丁飞情,朝着云輕抬头,双目哭得通红道:“女儿,是娘对不起你,娘欠你的娘还給你,只求女儿救救丁家!”说罢突然一跃而起,朝着大殿內的盘龙大柱就撞了过去。
“娘!”丁飞情一見骇然惊叫,一个纵身上前抱住她娘。
云輕心下一惊,紧接着又是一痛,緩緩的低垂着眼眸。
“你让开,是我对不起你妹妹,你让我死吧,你让开……”云輕的娘用力推着紧紧抱住她的丁飞情,伸头就朝柱子上不断的撞。
“妹子,求求你,丁家九族已经全部下了天牢,在不去就晚了,齐太子说了,他绝对不会对你不好,只要你去,一切都好商量,二哥知道二哥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太过不要脸,太过没有把妹子的幸福放在心上,太过为难妹子,可是二哥没有其他的办法,妹子,求求你。”
咚咚的叩头声响彻在偌大的大的大殿,那鲜血一丝一丝从丁飞名的额头流下,溅在玉石地面上,渲染出一地红色迷花。
“二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许这么说。”丁飞情一边抱着她娘亲,一边朝丁飞名大吼。
“女儿,是娘的错,娘赔一条命给你,娘求你了。”云轻的娘一把使劲推开丁飞情,一头就撞上面前的盘龙大柱,额头上立刻酝酿出一片血红来。
“娘……”丁飞情瞬间心都紧了,紧紧的抱着她娘,眼中眼泪扑簌簌而下。
云轻站在大殿上看着这一幕,微微侧头看了眼远处窗外的雪花,雪花,血花,原来冬天不会温暖,依旧那么冷,原来幸福对她只可奢望,不能相伴,独孤绝,这次也许要辜负你了。
“好了,别撞了,我去就……”
“不许去。”云轻淡漠的答允之话还没说完,殿外突然一软软的声音骤然传了来,居然无比刚硬。
后殿大门紧接着被推开,雪王妃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她从偏殿过来,还没进来就听见里面的喧闹,听了两句,气的她浑身直抖。
看了眼神色清淡,却几乎让人感觉到冷到骨髓里的云轻,雪王妃万分心痛,狠狠的一咬牙,快步走到丁飞情她娘的面前,一挥手狠狠一巴掌煽了过去,怒喝道:“你个贱人,女儿,女儿,你也配叫她女儿,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丁飞情的娘被打的一楞,丁飞情也没想到平时弱不禁风般的雪王妃,会突然出手,连挡都没帮她娘挡。
雪王妃一语骂完,唰的转身看着脸色平静,什么感情都看不出来的云轻,大声道:“你不准听她的,她根本就不是你娘,丁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你要去为他们卖命,他们害的你还不够,不许去。”
一语落地,神色平静的云轻骤然大震,震惊之极的看着气的满面通红的雪王妃,嘴角抖动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大殿中,瞬间一片寂静,不停对着云轻叩头的丁飞名,也被震惊的忘记求恳,震骇之极的抬头看着雪王妃和云轻。
“我……不是……丁家……”云轻极轻极轻,轻的几乎风一吹就散的缓缓开口。
“胡说,云轻肯定是我的女儿,你……你不准确无误挑拨离间。”丁飞情的娘半响反应过来,脸色一瞬间大变后,朝着雪王妃怒吼道。
雪王妃无比鄙视的看着丁飞情她娘,狠声道:“骨肉亲情,你若是她娘,岂会如此待她,有谁会这么逼自己孩子的,你若是她娘,岂会以她替你死,哼,人在做,天在看,云轻到底是谁生的,你知道,本宫也清楚。”边说边朝丁飞情的娘逼近一步,语言咄咄逼人。
“你怎么会知道,你……不对,云轻就是我生的,天下都知道。”一瞬间慌乱的脸色,已经暴露太多。
云轻紧紧盯着她娘的双眸,不停的颤动,面上神色却越发的清冷,不是,她不是丁家的孩子,她不是丁家的,怎么会。
“谁说铃铛不是我丁家的人,虽然我娘不是铃铛的生母,但是铃铛绝对是我丁家的人。”沉默中,丁飞情突然出声,一片坚决。
云轻瞬间看向丁飞情,她们不是亲生姐妹?怎么会,天下人都知道她们是一母所出,怀胎十月生下的啊。
“飞情,你……”丁飞情的娘大骇,看着丁飞情说不出话来。
丁飞情放开她娘,走到云轻身旁,把云轻拥在了怀里,沉声道:“铃铛,我说的绝对没有骗你的,这事情我也是几岁的时候无意中听见的,你不是我娘生的,你是我爹跟齐王的妹子偷情生的,齐公主当时寡居,怎能生你,因此爹娘商量,娘装了十个月,然后把你抱了回来。
“说到这丁飞情紧紧的拥了拥云轻。
看着云轻埋首在她肩头,轻轻的道:“铃铛,我不跟你说,就是怕你伤心,娘他们对你不好,姐姐对你好,你别怪她。”
先是因为齐公主有势,能够使丁家往上爬,因此她爹……后来齐公主生了云轻后,没几日就死了,因此本来应该很受宠的云轻,就这样成了无足轻重,反而看了碍眼的人,一切还是为了那个权势,丁家,也许没有一处干净地方,因此当年她那么决绝的离开,去找云轻。
云轻微微的颤抖,她是私生子……
丁飞情的娘那被泪水洗干净的脸上,咋青咋白,不断的替换,却出不了声反驳,显然她不知道丁飞情什么时候居然听见这事情的。
“不对,云轻绝对不是你们丁家的,齐公主死无对证,不能做凭。”雪王妃紧皱眉头,斩钉截铁的道。
“你胡说,云轻我也不瞒你,确实如飞情所言,所以我对你不好,但是你绝对是丁家的人。”事情已经说破,丁飞情的娘也就没有了顾及。
云轻靠在丁飞情肩头,神色冰冷,脑海中一片乱麻。
“肯定不是。”雪王妃紧皱着眉,转身拿过殿上案几上的玉杯,清空出来,倒上一旁干净的净水,从头上摘下一只金钗,走上前去也不等丁飞情答应,一把拉过丁飞情的手指,就挑破来。
鲜血滴入净水,暗红的一点。
依法拉过云轻的手,雪王妃一挑,鲜红的血水滴入进去,丁飞情,她娘,丁飞名都凑了过来。
小小的玉杯中,两血慢慢的滑之一起,但是,却并不相容,互相排斥,几人心里一颤。
雪王妃没有说话,直接把金钗递给了丁飞名,丁飞名见此立刻挑破手指,一滴血液滴入玉杯,顷刻间就与丁飞情的血液融合到了一起。
大殿中,一片静默,
“这不能说明什么。”丁飞情的娘惊讶之极。
雪王妃重新换过一杯水,再度挑开丁飞情的手指,复挑开她娘的,只见两血居然也不容。
大殿中人,面面相觑,都是惊讶之极。
雪王妃见此微微吐了一口气,看着云轻疑问过来的眼道:“生为子女,若是与母血液不能融合,定然就能跟其父融合,他们两兄妹能融合到一起,但是丁飞情却不能跟她母亲融合在一起,说明他们都能跟其父融合,继承了丁茂申的血缘,而云轻的血与他们不得相容,那就是也不能跟她父亲融合,与丁茂申没有血缘关系,这还需要说明吗?”
“不会的,不会的,你胡说。”丁飞情和她娘一瞬间都跳了起来,只丁飞名满脸震惊,死死的看着云轻,没有说话。
“齐太子藏书室里有一篇血缘论,也是如此……样说。“丁飞名缓缓的开口,声音很低,却掷地有声。
一瞬间,大殿内一片沉默,几乎死寂。
云轻面上一片血色具无,指甲紧紧的嵌进了肉里,她不是私生子,她连丁家人都不是,她十七年的认为都错了,那她是从哪里来了?那她的家在那里?
云轻看看丁飞情,又看看丁飞名,在看看她娘,不,不是她娘,缓缓转过头去看着窗处的大雪,她不是丁家的孩子,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要失去这个亲姐姐了吗,一直最珍惜的亲姐姐。
“精彩。“冷酷的声音骤然响起,独孤绝一身墨色蟒袍,推开门直走进来,身后缓缓传来鼓掌声,飞林和暮霭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进了。
几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云轻,他听得飞林传讯立刻就过了来,前面说什么没听见,倒是恰好听见最这一点,她的云轻不是丁家的,好,太好了。
“别伤心,以后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紧紧的拥抱住云轻,独孤绝深深的**了一下去轻的额头,他的云轻又伤心了。
随后跟上来的墨离,墨银,刀剑架在丁飞情的娘和丁飞名身上,二话没说就要押下去,丁飞情见此一把摸上了腰间的佩剑,瞬间大殿内剑拔弩张。
“姐姐。”云轻靠在独孤绝的怀里,见此极轻极轻,带着渴望,带着颤抖,轻轻的喊了一声。
丁飞情背对着云轻没有转身,却在那轻轻的一声后,按捺住了动手的架势,半响突然沉声道:“秦王的话可算数?”
“寡人说了给你救,就给你救。“独孤绝一诺千金,现下就算云轻不是丁家人,答应了的也必然会帮她做。
“好。”丁飞情一剑还鞘,看了眼墨离,墨银冷声道:“走吧。”一边当下陪伴着她娘和她哥就往外走去,墨离等见此,押着两人跟上。
云轻心下一颤,几乎站立不稳,全靠独孤绝紧紧的抱着她,她的姐姐不要她了,不要她了。
独孤绝心里一痛,一把按过云轻的头压在胸膛上,紧紧的抱住,紧紧的。
大殿中一片平静,只剩下那玉石地面的斑斑血迹。
“雪王妃知道的还真多。“暮霭见此突然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雪王妃微微一笑道。
“闲暇爱看书罢了。“雪王妃看着云轻不在意的应道。
“喔,不知道那本书上写了我徒弟不是丁家的人呢?雪王妃很坚定嘛。“飞林靠在大殿肉的盘龙大柱上,邪邪一笑道。
雪王妃顿时微微皱眉。
“听说当年雪王妃还有一子,被立为韩国太子,因此雪王妃母凭子贵被封王妃,只是少年陨落,不幸夭折,算算时间,刚好与云轻一般大小。“暮霭板着指头漫不经心的算道。
雪王妃身子微微一震。
独孤绝拥抱着云轻,本来要走,却听见飞林和暮霭如此样说,心知两人此言必有古怪,不由站定在当地,满脸冷酷的听着。
飞林当做没看见雪王妃的一震,慢条斯理的走上来,看着云轻道:“徒儿啊,我看你跟上官劲很像嘛,反正今天嫌着无聊,我们在来个滴血认亲如何?我的徒儿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总得给你找个归处。“
“我?“站在小左身边的上官劲陡然一震,惊讶的道。
“雪王妃,没意见吧?“暮霭边说边去端那玉杯清水。
“不,不……行。“雪王妃身子剧颤,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这话一出,大殿中的这些人那一个不是精明之极的,此话已经不用多说了,此意思也很清楚了,雪王妃并不是一个太有心计的人。
被独孤绝紧紧拥抱在怀里的云轻,还没从丁飞情不是她亲姐姐的伤感中恢复出来,就听见这样又一惊天的消息,不由脸色苍白的扭头看着雪王妃,她……难道她和自己……
雪王妃见云轻紧紧的盯着她,那目光中的疑问,惊讶,通通流露了出来,还有那眉眼中最深处藏着对母爱的向往,不由心下一疼,红了眼眶,正欲说话。
暮霭突然接着道:“我特意查了查,当年那个时候,韩国都城郊外一家姓林的刚好有一个产妇,不过不知道为了什么,一把大火在她怀胎十月后,烧了整个庄子,片瓦不留。
不过呢,幸好我还有点手段,韩国王宫为雪王妃接生的老婆子,虽然出宫多年,我也还是花了点功夫找到了,居然当看雪王妃产的是一个女婴,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男婴,这女婴被她带出宫去扔了,因此也没回来,反倒是逃过一劫,只是不知道怎么着这女婴让齐公主得了去。”
淡淡的声音传来,却是惊天的秘密。
没有接着说齐公主,但是暮霭却是知道,齐公主产的是个死婴,因想把丁茂申栓在身边,因此按捺了消息,却没想捡到了云转,转来转去,不过永远是被利用。
皇家私密,暮霭,做的就是这一行的生意,这些在他庄内都是有记载的,只需要他发令搜出来查看罢了。
云轻心上一颤,缓缓转头把头面埋在了独孤绝的怀里。
一把捂住嘴角,晶莹的泪水滚滚而下,雪王妃狠狠咬住嘴唇道:“孩子,对不起,对不起。”言罢,转身快步就出了磊殿。
上官司劲见此面色又是青,又是惊讶,看了一眼云轻,转身就朝他母妃追去。
云轻听着雪王妃的一声对不起,半响缓缓的闭上眼,把头埋在了独孤绝的胸前,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她明白了。
心一瞬间微微发凉,丁飞情的娘不是她亲娘,对她不好也就罢了,可是雪王妃是她的亲娘啊,为了区区一个王妃位置,甘心李代桃僵,抛弃了她,换了一个男陔,权力,位置,当真那么重要,重要到亲生骨肉都可以抛弃。
既然抛弃了,现下又何必对她那么好,又何必虚伪。
罢了罢了,以前不曾奢望拥有,以后也不要奢望,她这一生,断了亲情路,纵然能凤临天下,终究一无父无母之人。
独孤绝感觉到云轻的心伤,心下好生疼痛,紧紧的抱住云轻,快速道:“不准伤心,你还有我,你有我就足够。”
霸道的话语在云轻耳边响起,云轻听之紧紧的抱紧了他,她还有他就够了,哪怕天下人都对她不好,她有他就足够,当下轻轻的吧息一声,抬头看着独孤绝,整个人感觉比往日越发的坚强起来,缓缓道:“不会在伤心了,我早已不在奢求。”没那分盼望,因此只是悲哀,心无可伤,自然不务。
独孤绝见此紧紧的拥抱住云轻。
飞林,暮霭对视一眼,微微摇了摇了头,他们不是存生揭穿,只是丁家太过龌龊,他们的云轻不能在陷入在那一池浑水里面,短暂伤心,换一世安宁,值得。
窗外飞雪连天,银装素裹。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秦王封后大典在一片肃穆的号角之声中,响彻在九州大地上。
秦国都一片欢腾,家家户户走出家门,聚集在秦王宫前,等待着他们的王后。
墨色与着火红交相辉映。金碧辉煌的秦王宫,更加庄严肃穆。
镶金丝的红毯从乾坤殿一直铺到了宫门口,整齐排列的侍卫恭敬的罗列成两边,森严赫赫。
金色大柱上墨龙飞舞,几乎临空而出,君临天下,势不可挡。
墨色大柱上凤凰齐飞,栩栩如生,盘旋其上,傲视苍生。
四方来贺,百官齐集。
钟鼓轰鸣,百乐齐响。
独孤绝,云轻,大婚。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