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半空,笔直的往下落去,呼呼的河风刮的人脸生疼,云轻心下一寒,难道今日要死在这里?
不,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决不能坐以待毙,电光火石间云轻不及细想,一掌击打在身旁陡峭的石壁上,一提气全借力凭空微微一顿,然她武功有限,这般一掌也不过是稍微减缓了下落的速度,身形依旧往下落来。
云轻顿时紧紧咬牙,深深的后悔,当初没有学武功,若是有一丝内力,今日也不会无力回天。
然而云轻的后悔还闪动在脑海中,双脚下微微一麻,紧接着一疼,在云轻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脚下一滑一跤坐到在地上,身体往后一扬,一手撑在了水里。
水里?云轻顿时眉眼一亮,一颗心瞬间冷静下来,借着月光看了眼周围的情况,一片波涛滚滚的河面,一眼望去一片漆黑,犹如深潭一般。
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地面,是草地,草地上的水淹没了她撑在地上的手腕部位,很浅,难怪草地会这么滑,而且她虽然感觉到浪花的波动,却也没有感觉到有好大的冲击力,看来这应该刚好是一个坡地。
快速站起来,云轻抬头看了一眼峭壁的上方,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够看见峭壁很高,而且峭壁上一片光滑,凭借她的轻功,那是根本不要想能够上去。
云轻见此微微皱了皱眉,活动了一下身体,什么异常也没有,那黑衣人的一掌好似就为了送她下来一般,力道用的恰到好处,那么强的力量居然没有在她身上形成任何一点伤势,奇怪。
眉眼动了动,云轻看了看手掌,如果这峭壁在高一点,她那一掌也就等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从那么高摔下来,不摔断胳膊腿的根本不大可能,而她现在只是腿脚微微有点发麻,难道说一切都是那黑衣人算好的,知道她能够应付这样的距离,所以把她弄下来。
云轻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疑惑,开始打量身后的峭壁,若是特意送她下来,那么不会是让她在这里踩水的吧。
借着圆月的光亮,云轻基本没费任何的功夫,就看见了身后一黑漆漆的石洞,洞口长着很深很密的水草,伴随着浪花摇过来漂过去,只露出洞口上的一点缝隙,若不是今晚月色皎洁,估计就算离的这么近,也不会轻易发现。
云轻一见如此,眉眼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一手紧紧的扣着凤吟焦尾,一手从怀里摸出没有被水淹没的火折子,点燃,一步一步就朝洞穴里走去,既然把她弄下来,那么这洞穴里面一定有问题。
火光照亮在石洞里,石洞不宽也不窄,容的下两个人并肩前行,河水刚好齐脚背的位置微微的晃动着,石洞上湿润的水滴,滴答滴答的从高处滴下来,与地面的河水汇合在一起,听起来分外清楚。
周边从淹没的河水里凸出来的山石上,布满了绿色的青苔,滑溜溜的,看起来充满了生命力。
头顶上的石壁垂下无数的长条石头,奇形怪状的,笋子不像笋子,动物不像动物,花不像花,草不像草的,从头顶上的石壁上吊挂着,水珠从上面一滴一滴滴落,看上以很是稀奇。
云轻看着千奇百怪的石头,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生长的石头,不由微微惊讶的同时,越发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而此时,扑至峭壁上的飞林见云轻不见了,而刚才那一声琴声绝对是在这里,肯定没有错,而现在不见了人,除了被击下了峭壁,在无别的可能性,飞林一念转之,不由脸色瞬间苍白。
听云轻的琴声,居然只击出了一声,就没有在听见了,说明对方只用了一招,如此强悍的云轻,居然一招就被击败,飞林看了眼黑漆漆的峭壁下方,狠狠的挥了一下拳头,他该在快一点的,该死的。
不及细想,飞林把血玉短笛朝腰间一插,一个翻身扣住峭壁边缘,就朝下攀援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洞穴很深,七弯八拐的很是不好走。
云轻越往里走,便越是静寂,那浪花击打岸边的声音早就消失了去,只剩下她踏在河水里往前行的脚步声。
哗,哗,伴随着滴答滴答的水滴声,虽然有声,但是却反而衬的这里越发的安静,静的好似没有生命力存在一般模样。
千奇百怪的石头越来越多,有像狮子的,有像兔子的,有像塔子的,白色的,黄色的,黑色的,绿色的,大火光的照耀下,居然发出七彩的光芒,美妙极了,云轻一边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一边心下暗暗诧异,这地方好神奇。
转过一个弯道,前方有两个岔道,云轻微一沉吟就朝右手边的岔道走去,反正不知道它们通向哪,只有凭借运气了。
路道高低不平,仿佛通向山腹间,云轻越走越深。
而此时轻功无双的飞林几个纵横间就落到了下方的水里,不由微微一楞的同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般高度,云轻绝对没有事情,扫了一眼那隐藏起来的山洞,飞林高高的扬了扬眉头,云轻没在,这水也不可能把她冲走,定然是进去了,当下一拍手上泥土,转身就走了进去。
不及细看千奇百怪的石头,先找到云轻为正经,飞林飞速而过,几个纵横间就到了两条岔道的路口,看了眼前方的岔道,飞林想也没想就朝左边的走去。
越行越深,手中的火折子几乎快燃尽了,暗淡的光芒照射在山洞里,黑影不停的晃动,好似周围的一切都是活的一般。
在转过一个岔道,只有水声的洞穴里突然传来微微的呼吸这声,有人。
同一时间,一道音刃临空扑来,来的又快又狠,居然对准的是她的颈项之间。
云轻早有准备,听风辨位,五指一晃,一道音刃就朝那音刃对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轻响,那来势汹汹的间攻轻易的被云轻击碎在空中,而云轻的力道由未衰竭,朝前直扑而去。
“嗯。”一声闷哼响起,想是吃了云轻这一击。
女人?只轻微的一声闷哼,云轻听在耳里不由心里一凛,这是个女人的闷哼声,女人,会音攻的女人?这是谁?云轻心下一瞬间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朝前一步,手中的火折子缓缓照耀亮转角的这方区域。
一块相对平坦点的地方,河水徘徊在脚面位置,没有了千奇百怪的石头,只有一块天然生成,好似桌子一般的石头横陈在石洞的角落里,那上面此时坐着两个人,正朝她看来。
云轻瞬间双眼闪过一丝诧异和复杂的情绪,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们居然是楚刑天和华阳太后。
只见楚刑天一脸苍白,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嘴角挂着一丝血丝,眼窝深陷,胸前的衣服上黑乎乎的一团,看似应该是血迹,此时这一身衣服早已经湿了,贴在他身上,全身上下无数的伤口已经被水泡的泛白,整个人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手里抓着他的长剑,狼狈的惊人,而此时正半睁着眼,半闭着眼的看着她,好似力气都用尽了。
而他的身边的华阳太后,显然刚才吃了云轻一击,此时身边的石头上正酝酿着发团血迹,嘴角血丝缓缓的流下,浑身上下破烂不堪,到处都是伤痕,此时双眼又是激动,又是惊骇的看着她。
还活着,他们居然还活着,云轻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流露出怎样的情绪才对,握着火折子站在两人的通都对面,冷淡的看着两人。
“轻儿,你……咳咳,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华阳太后看着云轻,颤抖着声音道。
她和楚刑天被冲到这里,机缘巧合,楚刑天拼尽了全力才挣扎着带两人上了岸,若不是两人都有一身功夫,又抓住了浮木,才能在河水中活过一天,上到了这里,若是稍微着一点的人,恐怕早死在这九曲龙河里面了。
而他们才上来了一天,由于实在是没力气,所以才走了这么点路,肯定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为什么云轻全知道这里?为什么云轻会知道他们在这里?不可能。
云轻看着华阳太后又激动又惶恐的表情,紧紧捏了一把手中的琴弦,没有说话。
“咳咳……轻儿,你是来杀我们的吗?轻儿……”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一丝鲜血从指缝间流下,华阳太后无力的靠在身后的石壁上道。
云轻见此朝前走了一步,却又生生的顿住脚步,咬紧了牙,她的音攻威力她自己清楚,虽然刚才那一下不是全力出手,但是已经全身是伤的华阳太后,怎么吃的了她那一击,估计这一下伤的不轻。
“想杀,就动手吧。”深深的看了云轻一眼,楚刑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连睁开眼都有点无力了,云轻前几天的那一击,使他受了严重的内伤,而又被河水冲击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狼狈到现在这样过,已经无力反抗。
云轻瞧了一眼楚刑天,在看了眼定定看着她,目光一片复杂情绪的华阳太后,眉眼中闪过一丝沉吟。
杀还是不杀,不杀,若是让他们出去,肯定又要来找独孤绝和她的麻烦,到时候危险的就是他们,杀,可现在怎么动手,这两个人,她始终是有点下不了手啊。
紧紧的扣住琴弦,云轻沉默半晌,突然狠狠一咬牙轻轻的道:“对不起。”
她不想再把她和独孤绝置身在危险当中,他们始终是敌人,不灭了他们,迟早死的是自己。
“成王败寇,本就是敌人,无须多言。”闭着眼的楚刑天沉声缓缓的道,他们是敌人啊,始终是敌人。
华阳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云轻,目光中缓缓绽露出一丝温柔,一瞬间仿佛放下一切一般,低声道:“轻儿,原谅婆婆,婆婆是真心把你当我的女儿疼,婆婆当初错了,不该把我的仇恨利用你来报,冤有头,债有主,对不起我的是秦国,不是你,却没想最后伤的最深的却是你。”
说道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道:“动手吧,不要太善良,今日你若是不杀了我们,来日我们若能脱离这里,回到楚国,我们依旧是敌人,秦楚,永远是世仇,不死不休。”
温柔而坚决的声音响彻在静寂的山洞里,秦楚,永为世仇,不死不休,这样堆积了几百年的仇恨和敌视,不会因为一个人而瓦解,除非有一天灭了对方,否则,永远都是敌人。
云轻听着华阳太后的话,深深的看了华阳太后一眼,是怕她下不了手吗,所以特意的在点醒她一次,这个人,这个人,到底还是疼爱她的,到底还是……
紧紧的扣着琴弦,看着眼前闭着眼的两人,云轻几咬破了下唇,动手,动手。
一室的寂静,只余下水声微微流动的声音,和水珠滴落的声音。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云轻低下头来,五指缓缓的扬了起来,这个机会不能放过,今日的仁慈,换来以后可能是杀身之祸。
五指轻扬,正要划下去,眼角间光亮忽然一闪,云轻不由微一凝神定睛看去,什么东西在闪,一见下陡然吸了一口冷气,山洞本来只掩盖到脚背的河水,此时居然已经涨到了她的膝盖外,刚才一心在楚刑天和华阳太后身上,居然没有感觉到。
眨了眨眼,那已经齐膝盖的河水,瞬间已经蔓延到了大腿处,无声无息的居然快的惊人。
云轻顿时大惊,这是涨潮,怎么会?怎么会突然之间涨潮,这小小的山洞不过一个人高点,若是这样涨下去,天,一瞬间云轻微微变色。
第一时间没有听见琴声响起的楚刑天,缓缓睁眼看了一眼云轻,在昏暗的火光中,微微惊奇的顺着云轻的眼光看去,一见下,本来毫无力气的身体陡然坐直:“涨潮。”
“什么……”闭着眼等死的华阳太后,听着楚刑天的话,微微有点惊讶的睁开眼,目光所及,苍白的脸色瞬间铁青。
只这么片刻间的功夫,河水已经快涨到云轻的臀部,也开始蔓延上他们所坐的石面,春汛。
没有来由的三人对视一眼,云轻转身就朝山洞里跑去,楚刑天和华阳太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生生跃起,跌跌撞撞的跟着云轻就朝山洞里跑去,来时路上的山洞比这里还要低洼,只能看后面的山洞会不会更加的高一点,能让他们有一线生机。
微弱的光线在山洞中波动着,云轻举着火折子飞速的朝前冲去,一边快速的拍了拍怀里睡觉的貂儿,示意貂儿自己快点逃生,她在这样的地方跑不快,貂儿的速度却绝对是一流的。
踩水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在静寂的山洞中清楚的紧。
三个人慌不择路的朝前奔跑着,他们快,河水却比他们还快,没路乐和路程,那水就已经涨到了几人的胸脯间,致使三个人跑动起来的速度更加受到限制,而看地势,却根本没高到什么地方去。
水势越来越汹涌,无声无息的却夹带着致人死命的危机,不惊涛骇浪,不声威赫赫,静寂无声中,却游戏了绝对的危险。
不过转瞬之间,已经漫到了云轻的颈项间,朝她的口鼻处涌来,云轻不由心下一紧,一脚踩下去,脚底一晃,整个身体被水抬了起来,云轻下意识的手腕一挥,唯一的光亮立刻寂灭了下来,只剩下一地的黑暗。
“游。”云轻低低的叫了一声,振臂就朝前方的山洞游去,在水里,游却比跑要快太多了。
身后没有人出声,云轻只听见了踩水的声音,显然楚刑天和华阳太后都照着做了起来。
水势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顷刻间功夫就几乎直逼山洞顶,山洞中的空气越来越稀少,越来越让三人感觉到呼吸困难。
身体已经摩擦上了背上的石头,脑袋完全被压在水里抬不起来,三人快速变换姿势,头朝上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一边快速的朝山洞深处游去,希望里面的地势高点,希望这涨潮快点过去。
河水快速的漫过口鼻,整个山洞中一丝空间都没有剩下,除去水,还是水。
口鼻间已经无法呼吸。
云轻奋力的朝前游着,身体几乎犹如一条鱼,大水中飞速朝前射去,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在这里,独孤绝还在等着她回去,她承诺了他的,一定会带着解药回去的,一定会的。
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一点一点的消失,一点一点的被消弭,快要喘不过气来,快要不能呼吸,胸腔慢慢的感觉到压力,开始拥挤,开始胀痛,好似要挤爆了一般,好似要炸裂了开来。
机械的游动着,快,在快一点,前面会有希望的,前面会有的。
一个水流的波动,早已经憋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华阳太后,无力再继续,被水流狠狠的推上了石洞顶端,鼻尖直接撞上了山洞顶,酸楚的几乎让华阳太后流泪,却压力一轻,呼吸通顺起来。
呼吸通顺,昏昏沉沉的华阳太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快速的吸了几口气,天啊,这里还没有被淹没,这里有一个通风口。
反手一把抓住身旁抓着她,身体缓缓朝下落的楚刑天,华阳太后一边吃力的抓着山洞顶的石头,一边把楚刑天给拽了上来。
一小块空隙,只能空话两个人的鼻子露在外面,空气,此时珍贵的就是生命的空气。
楚刑天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昏沉的头脑瞬间清晰过来,潮水没有在上涨,还是这里因为上方的压力形成了一个空隙,不管如何,水流就在鼻子边缘流动,却没有在往上涨的势头,他们能保住一条命,他们活了。
激动的兴奋在脑海中还没有转上一遭,楚刑天突然松开华阳太后的手,一个猛子朝前方游了过去,云轻还在前面。
不过两臂长短的距离,黑漆漆的空间中,楚刑天一把捞住了云轻往下坠的身体,云轻不会武功,没有内力,在这样的情况下,闭气可能连他这个伤患都不如。
拼尽全力游回来,楚刑天狠狠一咬牙,站在水底,一抬双手把云轻送了上去,把那只能够容纳两个人呼吸的空间,给了云轻。
华阳太后感觉到楚刑天的举动,不由紧紧的咬紧了牙齿,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空气,清新的空气从鼻尖传来,云轻几乎要爆炸的胸膛顿时一松懈,昏昏沉沉的人立刻清醒了起来。
鼻尖上是珍贵若性命的空气,腰上是一双大手,高高的举起她,那温度在这冰冷的水里,居然烫人的紧,那是楚刑天的手。
双手缓缓的紧握成拳,楚刑天。
没有声音的交流,没有眼光的对视,一切全部是靠感觉,三人不断的轮换着呼吸空气,不断的在冰冷的河水里起起伏伏,生命,此时把三个人连接在了一块。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只有一刻,水流缓缓的退了下来,冰冷的河水从鼻尖下降,露出几人的脸,露出脖子,胸膛,腰。
顺着下降的水,三人缓缓的朝下落去。
脚还没有落到实地,云轻突然身体一晃,身下支撑她身体的手一下软了下去,楚刑天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朝后就倒。
“儿。”华阳太后听声辨位连忙扑过去,却身体虚弱的自身都站不稳,一跤摔倒在楚刑天的身上,爬也爬不起来。
一跤坐倒在地上的云轻,借着那山洞顶上从外面流露的一丝弱的不能在弱的光线,看着上涨的快,消退的更快的河水退去,露出楚刑天苍白之极的神色,昏过去的容颜,不由微微握紧了拳头。
这个人,为何救她?
“儿,儿你醒醒,你怎么样?”华阳太后扑在楚刑天身上,支撑着想扶起楚刑天,却力不从心的根本无能为力。
云轻看在眼里,拳头握的越发的紧了。
“咳咳……”一声沉闷的咳嗽声响起,楚刑天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眼前焦急的华阳太后,沉声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华阳太后看着楚刑天醒过来,不由连连喘气的放下心来,一屁股侧身坐在了地上。
这一坐,视线前方的云轻顿时被华阳太后收在眼里,华阳太后看着云轻,眼中突然展露出一丝复杂,紧紧的盯着云轻没有说话。
楚刑天随着华阳太后的目光看了一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疲弱之极却依旧不减枭雄风姿,沉声道:“要杀就杀,我没施舍你什么恩情,我也不需要。”干脆利落之极。
云轻闻言深深的看了楚刑天一眼,这个人只要刚才不救她,现在那里还有人要杀他。
沉默,一瞬间山洞里寂静无声,水滴滴落在下方浅浅的河水里,滴答滴答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动听。
华阳太后看了眼云轻,在看了眼楚刑天,轻轻而又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低声的叹息,回荡在小小的山洞里,酝酿起一丝一丝的回音。
沉默半晌,云轻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面色淡然如水,一片平静,没有杀机,也没有感激之情。
“你还能走的动吧?”清淡的声音响起,云轻看着华阳太后。
华阳太后微微一楞后,点了点头,试着撑起身体。
云轻见此没有多余的话,走上前去,伸手扶起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楚刑天,拉过楚刑天的手臂架在肩膀上,扶着楚刑天就朝前走去。
楚刑天诧异的睁开眼来看着云轻,扫了云轻一眼后,咬牙道:“我不稀罕。”
“我也不稀罕。”云轻没有抬头看楚刑天,只架着他的身体一步一步朝前走:“一命还一命,出了这里后,我们还是敌人。”清冷的声音在狭小的山洞中响起,清淡而坚决。
楚刑天听着云轻的话,微微垂了垂眼,在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全部的身体重量都靠在了云轻的肩头,能这么近的靠在一起,这是第一次,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次。
跟在身后挪动着步子的华阳太后,见此微微摇了摇头,眉眼中闪过一丝酸楚,若是他们俩能早点见面好了,若是能早点,若是能在独孤绝之前,若是……
无尽的若是,到头来也只是换来一声深深的叹息。
哗哗的踩水声中,云轻,楚刑天,华阳太后,朝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
云轻知道那黑衣人定然不会是因为楚刑天和华阳太后在这里,才弄她下来的,这俩个人应该只是凑巧而已,那么这个山洞一定有古怪。
地势低洼不平,一会高,一会低,前行复前行,好似已经走入了地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刚才跑到哪里去的貂儿,突然射了回来,跳到云轻的肩膀上,对着云轻就是叽叽喳喳的一阵大叫,一边扯着云轻的衣服。
云轻知道貂儿这是要带路的意思,当下也就扶着楚刑天跟着貂儿走去。
转过几道弯,黑暗的空间中骤然一亮,光,有光。
云轻,楚刑天,华阳太后三人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就朝前走去,有光线,是不是说明他们巳经走出山洞。
转过前方的拐角,眼前豁然一亮的同时,三人齐齐一震,盯着眼前的情景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所在?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