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己将剩下的修为尽数封存于此魂珠中。”
“但以你如今的实力,想要将其这份修为炼化至少需要三五载之久,先妥善收着吧,与你之后修炼必有大用……”
“这也是我最后能留给你的了。”
墨玚沉声说完这句话,那抹虚影慢慢消散了。
墨子渊长久盯着眼前的一片虚无空,紧握着手中那颗赤红赤红魂珠,他深吸了口气,良久才恢复了情绪。
少年虽然眼角微红,但是眼中满是坚毅之色。
“走吧。”
他转身对叶烟道。
随后,两人将洞穴中的财宝扫荡一空,叶烟只挑选了几个看上的高阶武器法宝,绝大多数财宝依旧落在了墨子渊手中,这将是日后他招兵买马、带领赤魔一族再度崛起的第一笔“军饷”。
“对了,差点忘了件事,一件大事。”
叶烟一拍脑袋,从乾坤袋中拿出刚才得到的那张地图残卷,还有她之前得到的三张,一共是四张,“差点忘了问墨玚前辈究竟是从哪里得到这个地图?”
墨子渊摇头道,“父亲一生征战闯荡的地方太多,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地图。”
好吧。
叶烟又把地图收回去了
冥冥之中她有预感,自己还能得到剩下两张地图。
两人回到刚掉下来时的洞口外,找寻了半天,才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机关阵法,阵法不算复杂,叶烟花了半天时间便解开了。
一阵天旋地转,等二人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最初那面废墟石碑前。
万万没想到却早有人等候已久。
几乎在迈出石碑的那一刻,叶烟便敏锐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恐怖杀意,她神色一变,“不好!”
说是迟那是快,她一把拉住墨子渊向后躲去,同时左掌撑开一道金盾,与那道卑劣偷袭的魔气攻击在半空中交会爆炸。
恐怖强大魔能爆炸席卷周边数里地,叶烟手中的灵力金盾瞬间破碎,攻击而来的魔力余波瞬间将她虎口撕裂,疼痛深入骨髓,她不得不迅速拿出一把更强的仙器与之对抗,才勉强抵消那魔气余波。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格外招摇醒目的红影。
“哟,可算出来了,真真是让我等久了。”那红衣男掩唇打了个哈欠,随后又挑眉言笑晏晏看着满身狼狈的两人,他抬手吸了口烟嘴,吐出一口白花花的烟圈,姿态慵懒又随意。
叶烟冷冽凝重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红木烟杆,还有他那一袭红衣,此人身板长得倒是高高瘦瘦又纤薄,看起来平平可欺,看不出高地的修为也有一种返璞归真般的神秘感,然而他周身盘旋的那股深不可测威压,让她很快便认出了此人身份。
那传闻中的八大魔王之一——逄佐魔王。
每一个特征都精准对上了。
可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样子似乎等了许久。
莫非是跟踪而来的??她和墨子渊一路走来居然都没有发现此人踪迹,当真是细思极恐。
逄佐魔王看向握紧刀柄的墨子渊,指尖弹了弹烟灰,绯唇轻扬,“果然本尊所猜不错,跟着你小子过来找准没错。”
“你那老父亲呈现的那一笔不菲财富,可算是让本尊找到了。”
“本尊找了整整几十年,真是太不容易了!”
墨子渊神色一沉,浑身气的发抖,没想到自己隐蔽修为、千防万防,缺还是被人惦记上了,居然白白替他人寻了路。
“你妄想!我就算死了也不会给你!”
他黑瞳深沉,怒声道。
父亲留下的东西,绝对不能被这家伙得到!
“呵。”
逄佐魔王放下烟杆,眼底的冷意更深一层,“小东西口气倒挺狂,跟你那个死爹一样让人不爽,无妨,只要杀了你,那宝贝自然就是本尊的囊中之物。”
“还有你爹留下的传承和修为,肯定也藏在你的身上!”逄佐魔王目光在墨子渊身上来回打量,那肆无忌惮的姿态,仿佛宝贝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墨玚前辈那么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叫宝贝白白送人?从那石碑中便可以看出,只有亲生骨肉才能继承他的传承,即便你得到了传承也没用。”叶烟上前一步,出声道。
“亲生骨肉?哈哈,你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也提醒了我。”
逄佐魔王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在她身上幽幽扫一圈,随后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手,随后身后便走出了另一道人影,“赤魔王可并非只有一个子嗣啊。”
从逄佐魔王身后走出的那人,一袭赤玄色的衣服,手握一把宽刀,模样生地高大俊美,然而他那黑瞳中沉淀的阴冷下意识让叶烟想起了幻境中的墨玚。
仔细一看,他与墨玚的五官也十分相像,甚至比她身旁的墨子渊更有墨玚年轻时的那股桀骜不驯又残暴阴冷的气息。
“这人谁呀?”
叶烟扭头看向墨子渊,密语传音道。
少年皱了皱眉,手中的双刀紧握,轻声道,“墨歙,估且…算是我的兄长,不过父亲从来没有承认过他的身份。”
墨玚年轻时和其他魔君魔王一样,在自己的魔宫圈养了不少美人魔姬,然而他生性善猜疑又冷血,不相信身边任何人,所以他绝不会允许宫中美人怀诞他的子嗣从而被他人拿捏了把柄威胁。
但当年他宫中最受宠的那位美人趁着他离开魔域的那三年,想要争宠以及争夺未来魔王的嫡长继承人,便偷偷留了个孩子,而等墨玚回来的时候,那孩子早就已经在魔域人尽皆知了,这个孩子正是墨歙。
墨歙看向墨子渊的目光充满了恨意,嫉妒让他原本俊美的脸扭曲地面目全非,他眼睛发红,近乎咆哮道,“父亲居然将传承也留给了你?凭什么,凭什么!”
“你只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魔混血杂种,凭什么他把一切好东西都留给你!”
墨子渊面色愈沉,在听到[杂种]两个字的时候,他更是双拳紧握,泛出青筋骨白。
从小到大,周围人都在暗地里偷偷用这两个字形容他,他也知道自己天赋平庸,比不上当年的父亲,更比不上纯血魔族的天赋,所以只能比其他人加倍努力,更加拼命修炼。
然而当他好不容易获得一点可观进步时,又会被其他人打上“都是因为赤魔王偏心”的缘故,从而对他更加看不起,嗤之以鼻。
墨子渊忍下心中郁结,他抬头冷冷看向满脸杀意的墨歙,咄咄反问,“那你呢?你居然跟害死父亲的仇人勾搭在一起,又如何奢求父亲的传承?”
“呵,要怪就怪他偏心!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墨歙咬牙切齿道,并不觉得有丝毫愧疚。
谁能明白!他从出生起就被众望所归说是父亲未来的继承人,而且是父亲唯一的后代,终于等父亲回宫,他满心欢喜,然而却只等到父亲的冷眼与无视。
而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都被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混血杂种夺走了,他恨墨子渊,恨得让他去死!
墨歙眸底阴云密布,周身墨气浓郁,已然是化神期的实力,他话音落色的刹那,身形鬼魅如风,一掌成爪直冲墨子渊的心口袭去!
然而没想到对方的实力早已超乎他的想象,墨子渊一个闪身,便轻松躲过偷袭,随后他一掌重重冲墨歙身上拍去!
那一掌裹挟着虎豹豺狼之势,一口咬掉墨歙的左臂,伤口处淌留下汩汩鲜血,剧痛和仇恨使得他面目更为扭曲正宁。
“你……”他死死瞪向正居高临下冲他挥刀而下的墨子渊,满脸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短短几十年没见,他变得这么强了?!
一定是因为父亲给了他传承!
对!一定是因为传承,否则这混血杂种不可能比得过他!
明明这个杂种从小到大都比不过他!从来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这杂种永远都应该在暗地里被他欺负、被他打!
墨歙思及此处,更是嫉妒地都要疯了,明明所有人都说,他才是跟父亲最像的人,凭什么父亲所有的心血都浇注在这个杂种身上!凭什么啊!!
墨歙周身气质紊乱,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趋势,只见他突然服下了一颗丹药,眼角泛出红血丝,实力暴涨为合体期,居然一掌便挥开了墨子渊的刀意,“我的天赋本来就比你更强,如果父亲当年培养的是我,我早就成为新一代魔王,带领赤魔一族走向辉煌!”
“在父亲选你做继承人的时候,赤魔一族的未来就已经完了。”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不远处的逄佐魔王看着兄弟俩反目成仇、你死我活,简直笑得合不拢嘴,他手指落在自己那副艳丽的脸蛋之下,眼底浮现一抹阴狠仇恨。
他真正的脸已经被墨玚那该死的家伙毁了,不得已整日带上这幅虚假的人皮面具,来掩盖脸上的狰狞的伤疤。
墨玚啊墨玚,你也想不到把,你两个儿子居然会走到今日这个场面吧,真是大快人心。
既然你死了,那就让你的儿子来偿还罪孽,等墨子渊兄弟俩打地两败俱伤,他再出手一举歼灭,让那家伙断了后,哈哈,想想真是痛快!痛快啊!
逄佐魔王神色浮现几分癫狂。
正当此时,他瞥眸看见另一道人影搞起了小动作,正是那名身份不明的女魔修。
她掏出一把袖箭暗中对准了墨歙。
奇怪。
逄佐魔王眼睛一眯,眸底滑过一抹思量,他方才并没有过于注意这个女修,只以为是那赤魔王小儿的一名侍妾护卫,但仔细一瞧,此人居然是一名合体期的女魔修。
看起来年龄也不大,居然已是合体期的修为,此等天赋断然不可能是寻常的侍妾护卫。
他从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在袖箭即将出去的那一刹那,逄佐魔王手中的烟杆吹出一团黑雾。
那黑雾化作一头面如熊、体如虎,身高三丈的庞大魔兽,正是上古魔兽——猊的影幻体!
它周身覆满的那一层漆黑鳞片如同世间最为坚硬的钢铁盔甲,将那一支锋利袖箭轻易挡下,在袖箭触碰上那漆黑鳞片盔甲的刹那,便自箭尖处开始断裂,短短几息之间便尽数断裂为齑粉。
叶烟瞳孔一缩,只见这头庞大如山的恐怖魔兽转了转黑洞洞的眼珠子,瞬间将她锁定,随后便张着血盆大口直冲她而来!
我靠!
她将身法运行到极致,然而逃跑的速度却赶不过那魔兽的几个迈步,眨眼间便被追上。
身后那道压迫感十足的恐怖鼻息吹地她衣服头发乱飞,令人毛骨悚然。
叶烟试图挥出一道刀意,然而那刀意对于半虚状的影幻体基本没用,即便她的全力一击可以将此魔兽打散为雾,然而下一刻,那黑雾便会重新凝聚成实体,反观那黑雾的每一次攻击都实实在在的打在她身上。
她一抬头,便看见那张已经张开到极致的血盆大口,她隐隐约约还能闻到口腔中的腐臭味,令人作呕。
说是迟那是快,她迅速调动体内的九幽骨火,直冲魔兽到嘴中袭去。
“吼——!!!”
魔兽瞬间被灼烧,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凄厉哀嚎,天地都仿佛震了一震。
有用!叶烟双眸一亮,加大异火攻势,幽蓝色的九幽骨火迅速将幻影打碎,随后将整片黑雾蚕食地一丝不剩。
逄佐魔王看向叶烟的眸光中划过震惊,他可不比那些不识货的普通人,一眼便看出来此火乃传说中异火排名行第三的九幽古火!
竟然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中,若能夺过来为已所用……
他的注意力顿时从兄弟俩这边跑到了叶烟身上。
他手中的烟杆变成了十几米长的铁链,铁链的最前方挂着一个千斤重的圆形锯齿,是名为[血滴子]的次神器,冲叶烟重重袭来。
“娘亲小心,那人要来阴的搞偷袭!”
小黑从空间中跑出来,挡在它身前,最后一张嘴咬上那根大铁链子。
“咔嚓——”
有什么东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