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o%才能看最新章 “再过半天就有车路了,再坚持下。”章凌波不厌其烦地打气。
陈淮走在最先,林简和络腮胡紧跟其后。
刚从蚂蝗区走出来不久,经过一段痕迹新鲜的塌方水毁路时,陈淮突然停了下来。
他这么一停搁,林简也下意识地打量起周遭,没有现明显异常,除了几颗悬空滚落下来的细小石粒。
“往后退。”陈淮刚开口,一身肥肉的络腮胡就已经拔腿往回跑,度居然快得匪夷所思。林简不明所以抬头往山腰上望去,胳膊上传来一股大力,她直接就被陈淮拽地往回跑了十几米。
落后一截的孙雯雯他们刚刚走近,就见着停在半路的陈淮他们,孙雯雯瞥了眼和陈淮站得极近的林简,面露不悦地问道,“又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前面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就传来巨石砸落的闷响声,紧接着泥石流就从山腰开始缓缓下滑,一帮人看着前面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大眼瞪小眼。
“陈淮哥,现在怎么办?”孙雯雯的情绪濒临崩溃。
“等。”
“要等上多久?这个鬼地方我真的待不下去了。”孙雯雯开始啜泣起来。
陈淮抬头看了看天边,乌云压顶,空气比之前闷热许多,无风。
“半个小时内会下暴雨,今天不可能翻过这片泥石流区域了。等到明天早上看情况再决定行程。”陈淮继续开口。
“还好没有在蚂蝗区里遇上泥石流,要不然就困在那里给蚂蝗喂血了,知足吧。”络腮胡鲜少出声,估计是陈淮刚才的提醒让他免于厄运,他难得主动起来,“还是趁早先去砍点柴火,晚上好用。”
络腮胡说完转身往稍远处走去,从包里掏了把藏刀出来凑合着砍柴。林简和陈源他们手头没工具,按着陈淮选的落脚地址,捡了枯枝在手上把枝叶覆盖的地面稍微修整下。
没多久,络腮胡就抱了一堆树枝过来,还真被陈淮说中了,这暴雨果然说下就下,雨势大的像是浇下来似的。
大家伙都只是带了轻薄的雨披,在倾盆暴雨中只是聊胜于无。只有孙雯雯还额外带了遮阳伞,又是穿雨披又是打伞,才没有那么狼狈。
暴雨继续下着,大家伙围着那堆树枝席地而坐,看天看雨看自己,无人说话。
安静许久,还是孙雯雯先开口,“淮哥,你呆在这边很久了吗?你在这边做什么的?”
“种田。”
“你骗我的吧?”孙雯雯噗嗤笑出声,她觉得陈淮够幽默。
“犁地插秧,我全都在行。不过我种的是水稻,不是鸡爪谷。”陈淮依旧闲闲应道,他这么一说,原本被天气影响地心事重重的大家伙全都笑出声了,除了林简。
“什么骨?鸡爪骨?被你这么一说,我想吃。肉了,甭管鸡肉猪肉牛肉,只要是肉就成。”徐源嚼吧了下淡出鸟的嘴巴,他这一路上最后悔的就是没带几斤风干牛肉在身上。
“兄弟,看不出你还真会干庄稼活,其实这边的鸡爪谷比种水稻要简单多了。”络腮胡整个人难得放松下来,和陈淮交流心得起来。
隔着雨幕,林简看了眼鬼扯的陈淮,没有加入这场推广农作物品种的交流大会。
这雨足足下了好几个小时才停,前面的路段被雨一冲,泥石流塌方的范围已经扩大数倍,边缘的路基都还是软化挪动中,今天是肯定翻不过去了。
络腮胡砍来的柴还在滴水,陈淮起身把青柴上的雨水抖落一番,又从包里拿了瓶小罐的白酒撒在上面,打火机一点还真把带水的柴火给点着了。
暴雨一停,大家伙都迫不及待地把湿漉漉的雨披脱掉。淋了这么久,除了额外撑伞双重防护的孙雯雯身上相对干爽点,其余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
陈淮去不远处拿了根细长的枝干过来横在半空当竹竿,大家伙就把身上的冲锋衣晾在那根枝干上。
林简里面的打底衫湿漉漉地都能拧出水来,她把自己的衣服下摆卷起拧了一把,之后也坐到火堆前烤火起来。
“林简,我要脱衣服了,你可别对我见色起意哈!”随着络腮胡和章凌波相继脱掉上衣坐在火堆前烤火,徐源也依样学样地脱掉上衣。
“肌肉都没一块,有什么好看的。”林简不以为然。
“被我现了个大秘密,原来你喜欢肌肉男的类型啊。”徐源下意识地往旁边还没有脱掉上衣的陈淮身上看去,他的身上也全被雨水淋湿,虽然未脱衣物,男人健硕的体格却是一看就知。
也不知道徐源想到了什么,他又默默地把湿漉漉的上衣穿回去。
暴雨过后,对面的山谷间挂起两道彩虹,林简看得心旷神怡,唇角无意识的微微上扬。
“林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真好看。”徐源愣了一下。
他这么一出声,林简刚扬起来的唇角就收了回去。
“至于这么吝啬嘛。”徐源委屈地嘀咕了一句。
林简没有搭理他,开始去翻她自己的包,幸好她自己的傻瓜相机和那沓照片都用密封袋套着没受潮,其余换洗的衣物全被暴雨弄潮了,她翻了好一会才从里面拿了个减。震运动BRa出来,之前翻卷折叠在毛衣里面,摸上去的手感难得干爽一些。
天色微暗,一晃神的功夫,原本在鬼扯的络腮胡和陈淮都不知所踪。
被暴雨浇湿后,贴身衣物黏在身上很不舒适。林简把那个减震BRa放在深色塑料袋里,之后握在手心,起身。
“你去干嘛?”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解手。”林简应完后转身往后面走去。
“带那么多手纸啊?”徐源只能看到林简手中似乎握着一团东西,至于是什么在深色塑料袋里却没看清楚,他不解地嘀咕了一句。
林简没有回答,起身走了几十米开外,一直走到相对隐蔽点的拐角处,那里有个巨大的石块,看样子是从山上飞下来的,半米开外就是悬崖。她绕到石块侧边,准备脱衣,微风拂过,耳边传来细微的草木窸窣声,她看了眼旁边茂密的灌木丛没有在意。
随着沉重的外套和束缚潮湿的贴身衣物脱下,她立马觉得轻松不少。只不过肩上背上都还是潮乎乎的,紧身高压的减震BRa穿起来比平时费劲许多。
林简好不容易把BRa调整到位,换好后就舒坦了。她正准备把挂在石块上的湿BRa和外套装回到塑料袋里,耳边又响起了窸窣声,仔细听去像是舌芯上出来的嘶嘶声,就在她身后灌木丛的方向,林简刚反应过来,全身都僵硬在了原处。
四下寂静,身后灌木丛方向出的窸窣声逐渐清晰起来。
林简看了看石块上触手可及的湿BRa,在脑海里预演着下一秒是起身前跑还是转身去擒捉的可行性,重点是她还没正眼看到身后正嘶嘶出声响的冷血物体,毒性未知,林简察觉到自己额上已经有豆大的冷汗滑下来。
“往前跑!”前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嗓音,电光火石间,已经飞甩过来一件外套直愣愣的朝她身侧砸过去,沾水的外套被重力飞甩过来不啻于一件护身利器,她身边被飞甩过来的外套掀起一阵风口,她顾不得多想就朝前面狂奔出去,陈淮一把拉过她靠到山路里侧,她惊魂未定地回身看去,他的外套险险挂在她刚才位置身后的灌木丛上,晃动不止。
堪堪挡住那条正欲攻击的蛇头位置,即便再凶残的蛇王一时半会也无法攻击,这会只有半条尾巴还继续从外套下摆里游出来,没多久就迅消失在刚才的灌木丛里了。
从尾巴的颜色来看,是剧毒之蛇。
要是他的外套没有一击即中,或者是飞砸过去的度再慢几秒,就几秒,或者是他的外套偏差分毫没有正好盖住箭在弦上攻击的蛇头,一旦出动静只会更加激怒随时攻击的毒蛇,以上种种,但凡出现其中一个闪失,她都逃不过被毒蛇咬伤的下场。在这片深山中,一旦被毒蛇咬到注定就是等死的下场。
生死关头,以陈淮刚才站的方位,肯定是和准备攻击的蛇头正面而对,普通人看到毒蛇都够呛的,更遑论还能无比冷静地算好时机,一击就中。他的综合实战和应变能力,当年巅峰状态的林疆都未必能达到。
死里逃生,她觉得双腿都有点虚软,第一次诚心诚意地开口,“刚才——多谢了。”
“乐于助人,本人的唯一优点,你懂的。”他居然还有心情说笑,见林简似乎转头往他们刚才的位置走去,他才开口问道,“东西不要了?换穿够用吗?”一般徒步都是轻装上阵,换穿衣物不会带太多。
他这么一说,林简转身回来,看了眼依旧挂在石块上的半截BRa带子和外套,面色不定的皱了下眉梢,“偷窥别人换衣服有意思吗?”
“偷窥?”他依样学样地重复了一遍,明显浮起玩味的笑意,“你想多了,本人对胸平得跟男人似的女人不会感兴趣,怕辣眼睛。”陈淮说完后手上啪嗒一下,悠闲地点了支烟,视线却是毫不避讳的盯着林简平坦的胸前看去。
林简深吸了口气,还是没有去捡她自己的东西。
“扔在这里同样辣眼睛,改天被路过的驴友看到,还以为这里生过什么艳。遇。激。情戏。”他响亮地吹了个口哨,晃荡过去把他自己的外套捡回来,路过那块巨石前,顺手一捞,把林简换下来的湿BRa和外套都捡回来了。
快走到林简旁边时,陈淮随手一扔。
林简接住,继续深吸了口气,之后就往前面走去。
夜色渐深,她没走几步就踩到了个凹坑,没留神被绊地往前面摔去,林简眼疾手快地往里侧的灌木丛上抓去,脚上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力止住前摔的趋势,林简庆幸自己手脚敏捷避过这一跤,正要继续落脚,侧边忽然凭空伸过来一只脚挡在她的前面,她毫无防备之下轻而易举地被绊倒前摔出去。
“妈的!”林简摔出去的时候见着陈淮伸手过来,看这样子是要准备拉自己一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会如他愿才怪!林简直接抓在陈淮的胳膊上,较真地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随着闷实声响响起,林简拉着陈淮一起朝前摔了出去。
擦!阴沟里翻船了!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刚才怎么想的会拉个男人一起摔,随着陈淮的体重压下来,林简被撞地头昏眼花,腰间胳膊上肌肤裸。露处被地上的碎石抵得苦不堪言。
陈淮刚才的确是绊了林简一脚,不过同时已经出手打算去扶,他没料到林简蛮力大的惊人,松懈轻敌了才会被带倒。准备起来时,右手掌心也不知道碰到她身上的哪个部位,略显平坦,硬实中隐约带着一丢丢的绵软。职业病使然,他条件反射地压探了一下,耳边已经响起林简的咬牙切齿声,“妈的!还没摸够吗?有种再摸一次试试看!”
她话音刚落,陈淮已经嗖得一下利索起身。
林简费劲地坐起来,晦气地看了眼刚才她本来要落脚的地方,果然,那里还整整好好插着三支未点的香烟,每支间距十几公分的样子,香烟后面打横放着几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并排伫立在小路里侧,她甚至还闻到了熟悉的酒味,若有若无的氤氲在这片人烟罕至的原始森林里。
林简的视线在那三支香烟和后面的白色野花上停搁了好几秒,晦气起身,正好对上陈淮的视线,她就觉得刚才被大力撞到的某处又隐隐作痛起来,冷冷出声,“看什么看!”
“不单看着平,摸着也平。”他淡淡回应,是陈述句,语气里带着检验过后晁盖敲章的笃定。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假币,“5oo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