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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醒来,不止被衾下顶出了包,他的鼻腔全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竟然想秦筠想的流了鼻血,回想起这件蠢事,赵邺捏紧了装满败火凉茶的杯子,恨不得扔出车窗,砸晕那个在车外叫个不停的蠢蛋。
又一声惊叫传来,赵邺掀开车帘,恰好对上了秦筠那双讨好的眼眸。
秦筠一直盯着赵邺的马车看,见他露脸,脸上立刻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皇兄,臣弟真的不行了,求你了……”
这话就跟梦中的一样,腻味的让他心中冒出火气。
赵邺薄唇轻抿,像是忍着厌恶还混合着一丝他自己没察觉的其他意味。
捏紧的青花瓷杯此时派上了用场,在秦筠期待的眸光中,赵邺把杯子递出来:“喝了闭上嘴,若不想学骑马,就走着回京。”
秦筠从侍卫手上接过茶水,看着已经放下的帘子,一口气咕咚咚把茶水喝个干净。
握着空了杯子,秦筠驾马到赵邺的马车边上,伸手敲了敲车厢。
待赵邺那张她想掐死的脸露出来,秦筠把杯子还回去:“皇兄你看,你给臣弟多少时限从这儿走回京城。”
回复秦筠的是赵邺冻人的视线。
妆花缎子落下,秦筠吸吸鼻子,恨不得赵邺能多看她几眼,唯有他的冷眼能对抗着炎炎烈日。
赵邺是铁了心把秦筠折腾成个黑乎乎的糙汉,好断了荒唐的念头,所以任秦筠怎么求,她在马上这一待就是几个时辰。
到了驿站歇息,秦筠下马的时候双脚软,要不是旁边的护卫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估计就要摔个狗吃屎。
大腿磨得火辣辣的疼,就是不照镜子,她也知道她脸上一定是晒伤了,秦筠看见赵邺踩着车踏悠闲走下,恨不得扑到他的脚边抱住他的大腿求他。
不晓得他到底是抽的哪门子的风,难不成是想在京城前就把她在路上折磨死,好让他的皇位没有后顾之忧。
赵邺是偷偷跑出京城,投宿驿站总不可能说陛下亲临,用的是晋王的名,秦筠下来马本打算上前说话,就见赵邺径自上前成了晋王,
见状,秦筠靠着雪松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真这预感没一会就成了真,住的屋子中等就算了,秦筠看着面前的馒头青菜愣。
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秦筠有气无力的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见主子的模样,雪松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陛下刚刚突然召见了咱们的厨子,问了昨晚晚膳的食材,然后就吩咐厨子送了这些来,说让王爷败败火。”
秦筠沉默地看着桌上的扎实的大白馒头,良久幽幽叹了一口气:“陛下带的侍卫还没有咱们的五分之一吧?”
雪松一惊,这话的含义可是大逆不道的,唯恐隔墙有耳,紧张道:“王爷可别冲动,奴婢这就偷摸去找些可口的食物回来,王爷别为了这些小事……”
秦筠摆手打断,筋疲力竭地道:“我没那么大的胆子。”
说完直接跑去榻上躺着,没过片刻又从榻上跳了起来。
“这榻有人睡过。”
驿站供高品阶官员住宿的屋子,不说把屋中家具全部换过,但总算会尽心清洁,至于其他的屋子,都只是潦草收拾。
食和行她忍就忍了,住她是无法将就的。
秦筠没犹豫多久就敲响了赵邺的门,门一开就快步跑到榻上躺着。
他们出前派了人到驿站打点,赵邺住的这间就是她特意交代好好打整的那间。
缎子上都是花草的清香,闻着便昏昏欲睡,不想再爬起来。
“皇兄,臣弟陪你说说话吧。”
秦筠脸上还有未退的红痕,被烈日晒过,再精致的五官都要打上折扣,不过那双圆眼却显得更亮,更耀眼了。
让人看着心烦。
“起来,出去。”
“皇兄……”秦筠在榻上滚了两圈,嘿嘿地傻笑,与她小时装傻无赖没有丝毫的差别。
赵邺冷眼看着,考虑要不要把人扔出去,就见秦筠用悲惨万分的语气道:“皇兄,我刚刚沐浴的时候现腿上都是血,你说我以后是不是不能传宗接代了。”
赵邺与她对视半晌,轻哼了一声:“蠢蛋。”
见他这个态度,秦筠就知道自己安全了,可怜巴巴地侧着脸看着赵邺:“皇兄,我知道错了,让我睡好屋子吧,我睡的那间物件都没洗干净,臭兮兮的。”
大约是骑马影响了传宗接代这点足够可怜,或是懒得与她歪缠,赵邺点了点头。
“就知道皇兄最好了。”
说完,觉着赵邺既然还没动手把她拖出屋子,她也懒得动弹,干脆滚到榻的里面,取了薄毯盖在身上。
“皇兄你这的冰盆放的还真不少。”体热成这样,怪不得气她给他进补了,所以时间短大约是憋太久太急,不是真的不行。
想着赵邺的下半身幸福,秦筠的意识便慢慢昏沉了起来。
说完没多久赵邺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扫了一眼现她竟然睡着了。
蠢蛋无忧无虑自然入睡的快,赵邺皱了皱眉,低眸看了几眼折子,视线又放在了秦筠的身上。
眸光不自觉地打量起那个裹着毯子还是一小团的身影,本以为三年前那席话,她惊吓逃窜的模样,两人算是决裂了,没想到她倒是想的开。
三年前他已经被有她的梦烦扰了很长一段时日,所以她从五台山回宫扶灵,他便忍不住叫她脱衣服,好让他在看看在他梦中挥之不去的东西,那时候年少血气方刚,若是她不逃他也不知道他冲动起来会做出什么事。
她那一逃,他继位开始忙朝中事,梦也戛然而止了,若不是近一年朝中频繁提起她,她又往他梦里面钻,大约他都要忘了这段往事。
“笑起来更像,”王老夫人年纪大了,容易多愁善感,秦筠的母亲是她最疼的一个女儿,说着眼里就带了泪,“若是你娘在就好了。”
王二夫人见状,连忙道:“老夫人莫伤怀了,引得媳妇也鼻头酸,贵妃娘娘未嫁时与媳妇的关系最好。”
见秦筠望过来,王二夫人拿着帕子装样拭了拭眼周:“王爷莫怪我们,实在是触景伤情。”
王大夫人看这个弟妹只惦记着出风头,完全不打算劝王老夫人,皱了皱眉,哪有上门做客没两句就开始掉眼泪的。
“老夫人莫伤心了,王爷刚回来,风尘仆仆估计身体还不舒坦,别又引得王爷心里难受。”
王老夫人连连点头,担忧地看着秦筠:“都是些过去的事了,人老了就爱想往事,王爷你还年轻,可别陷在往事里平添烦恼。”
“外祖母放心。”
到了待客的花厅,秦筠也不犹豫,直接将王老夫人请到了上座,王老夫人连连摆手,最后拉着秦筠一起,才肯坐上去。
“今日来是唐突了,但我实在太想王爷,一会担心王爷你吃不饱,一会担心王爷穿不暖,控制不住自个的脚,巴巴的就来了,王爷别要嫌弃才是。”
“外祖母如此心疼小辈,本王感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感恩的嫌弃。”秦筠瞟了一眼王老夫人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不经意的抽了出来。
王老夫人察觉了,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王爷生的太漂亮俊美,让老婆子看花了眼,只想拉着王爷的手说话。”
大宋尚美,漂亮这个词对男人来说也是极好的夸奖,为此京城有不少世家公子文人墨客学女人涂脂抹粉。
王老夫人说完,在末尾坐着的两个王家姑娘都忍不住在秦筠脸上绕了一圈。
她们两个都记得秦筠小时候略圆润的模样,来时都是冲着身份来的,但到了地方见到了人,想法就变了。
谁晓得小胖子竟然能长成个那么英俊的男人,贵气十足,言谈举止都不像是在山上住了五六年的,跟京城里的世家公子差不离多少。
想着两人对视了一眼,要是眼里可以冒火的话,两人竞争的火焰估计要把这个花厅给烧了。
“还未跟你介绍这两个表妹。”王老夫人扫到两个娇俏的孙女,挥手让她们两个过来,“这是琴姐儿,这是浅姐儿,都是你的妹妹。”
王娇琴稍大,带了一只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身上穿着鹅黄色的儒裙,圆鼻头,樱桃嘴。
王娇浅倒是不嫌热,身上穿着华丽的十二幅湘裙,绣样精致漂亮,裙摆层层叠叠如同盛开的花束。
见秦筠看向她,王娇浅圆眼毫不忌讳的冲着秦筠好奇的看了看,片刻才反应过来脸红底下了头。
秦筠可是还记得王家这几个表妹趾高气昂拿下人取乐,还有争东西干架的模样,见两个人娇羞的模样,越越觉得自己当男儿是件好事,若是当姑娘她怕没那么大的本事让性子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