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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人走后,那家人觉得时机似乎成熟了,就把安排好的男人送上了山,常荟虽然不敢压着她跟人苟.合生子,但却一直在创造机会,躲得她连院门都懒得出。
……
……
厢房虽然经常有人打扫,毕竟没人住,秦筠进屋便闻到了一股木头放置久了的味道,为此更想念她熏了香的屋子,想到赵邺现在很可能躺在她每日休息的床上,盖着她柔软的被衾,秦筠就忍不住心塞。
小时候她喜欢缠着他,基本上刚靠近就会被他推开,溜到他宫殿玩,只能坐在最靠大门的凳椅上,别说躺赵邺的床了,她连他的床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赵邺倒是好,几年未见,一来就霸占了她的床。
看主子越来越愁眉苦脸,雪松猜想她是怕被赵邺现身体的秘密,宽慰道:“奴婢东西都是放的好好的,陛下就是掘地三尺也不一定能现那些东西。”
“我不担心哪个。”
“那王爷是不高兴陛下用了卧房?”虽然清楚的知道自个主子是个姑娘,但是到了最后雪松才想男女有别这码子事。
贴身的下人那么大大咧咧,自然是主子惯的,现实秦筠并不介意赵邺用她的卧室,当了那么多年兄弟她不会这一点度量都没有。
她在想的是三年前,他醉酒叫她脱衣服,像是要把她撕碎吞掉眼神她现在都记忆犹新,原先她是想赵邺十多岁,正是需要开荤的时候,她爹一直拘着他,当年的事在她看来,就是赵邺被憋坏了,加上醉意,脑子坏掉才对她有了畸恋。
他们关系虽然不算亲近,但赵邺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当了十几年兄弟,她又是个“男的”,她就是相信王家没有造反的心,也不愿意相信赵邺如此变态。
但再见面他这幅举动,总让她有些忐忑。
“你确认陛下夜夜御女?”秦筠皱眉道。
虽然不知道主子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雪松脸色绯红地点了点头:“宫中有咱们埋下的暗线,陛下虽然没招幸过谁,但私下的确没少宠幸宫人。宠幸的痕迹瞒不了人,浣衣局那边打了保票,陛下身边的确是有人的。”
“凭借那些痕迹能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吗?”
秦筠问完见没听到雪松回答,抬眸便见她脸色通红:“怎么了?”
雪松猛地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跟上主子的节奏:“从前朝开始男风就被文人墨客批了又批,也有明确的条例规定下至平头百姓,上达王孙贵胄都不许后院蓄养男妾,陛下应该不会……”
察觉主子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够满意,雪松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睛亮了亮,话转了一个弯:“王爷忘了,以前便有内侍见过陛下盯着宫女胸脯移不开眼的模样,男人的胸可都是平的,怕讨不了陛下的喜欢。”
秦筠也想起了这桩事,心中的大石一松,赵邺这次霸占她的卧室,估计是在气三次派人也未能把她叫回京城,来试她的底线,她可不能往远处想,自乱了阵脚。
大石落下,秦筠顺道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平坦,不由庆幸上次做的那个梦预警,这些日子她天天不忘缠着布条,估计过段时日肉又能往回长了。
秦筠在厢房坐了一会,常荟便过来了,因为前些日子他把让她下崽的工具带上山,两人本有些间隙,如今赵邺不请自来,秦筠也不打算继续晾着他。
“奴才给王爷请安。”
常荟与一般宦人没什么不同,皮肤细白,声音尖利调子上扬,身材倒因为早年练武比缺斤少两的太监看起来壮实许多。
再壮实也是个快五十的老人了,当年她爹刚把常荟派给她的时候,她看到他眯着眼说话就心里没底,现在她却是注意起他眼角的细纹,曾经的惧意也慢慢的消散了。
“你来的正好,快些收拾行李,陛下看来是微服私访,不能离京太久,明日估计咱们就得走。”
“王爷这是打算回京?”
“不回京还能如何,之前派来的几个大臣我能不见,难不成我还能不理陛下,他人在这个,我能说不走?”
秦筠知道常荟还想着她在这山上跟那人日日快活,好些诞下子嗣,笑着看着常荟,话像是打趣,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不是那个意思。
水眸冰冰凉凉的,漂亮却让人不敢多看。
“奴才晓得王爷的意思了,这就去收拾行礼。”
“对了,你带回来的那个人藏好了,要是被陛下看出什么,我落不得好,你们更是没什么好下场。”
“王爷放心,奴才省的。”常荟低眉顺眼,面色平静如常,见到赵邺来时那霎那的慌乱,就像是她眼花似的。
秦筠挥退了常荟,见雪松脸上的喜意,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道:“人怕是还要往我身边送的,我那番话只是想让这上京的路走的自在些。”
“王爷……”雪松脸上喜意消失,“王爷你最喜欢自由自在,偏偏要面对这些事。”
“总会有个结束的时候。”
要是她爹当年真完完全全把她当作儿子养,打算把皇位拿给她继承,她就是再喜欢自由也会打理好这个江山,为大宋留下子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惜她爹觉得血缘减少了一半的外孙都比亲女儿好,既然这样她就没兴趣配合了。
无论他安排的多周全,她也会撕破一条路出来,继续当她的闲散王爷。
想到这个秦筠又想到了赵邺,这次赵邺的举动太出乎意料,完全不符合他以往的性子,若是她的未来有什么变数,怕就是因为赵邺产生的。
就希望赵邺看在她叫了他那么多年大哥的份上,漏掉她这一条小鱼。
“你公公决定的事,我劝哪里有用,只能让周大夫跟着一起去……”
见求王老夫人无用,王二夫人凄惨地看向一旁沉默无话的王信崴:“老爷,妾身就为老爷生下了青儿那么一个嫡子,若是他在了晋王的手里,我也不活了……你们把别抬青儿,把我抬走把我抬走!”
“都滚出去,我王信崴的儿子看谁敢动!”
一直沉默没声音的王信崴,突然站起了起来,抬手推倒了桌子,拿着桌上的茶杯往抬人的小厮头上砸。
王老夫人见状急忙拦道:“老二,你别冲动,别再惹怒你爹了!”
提到了王老太爷,王信崴气势退了退,但依然没有让小厮把自个儿子往外抬的意思。
“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儿,若不是有我们王家相护,陛下怎么可能让她存活至今,青儿说错了话,被打成了这样我忍了,但要是想让我儿子没命,晋王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简直胡闹!”王老太爷绷着脸进了屋子,看着地上头破血流哀哀叫的下人,面沉黑,“我看你也欠教训了!”
“父亲!”
王信崴指着床上的王青:“难道青儿不是你的亲孙,晋王打他的时候半点都没有顾念情分,我们王家没有了晋王又不是会死,为什么非要赶着趟,送上门丢人去给别家看笑话。”
“胡闹!胡闹!”见自己儿子一把年纪了还拎不清事,王老太爷气的直颤,“来人啊,把二老爷给关进祠堂,他吃坏了东西,脑子不清醒了!”
“父亲,父亲!”
王信崴当乖儿子当惯了,虽然心中不甘,却不敢强力反抗,一路嘶吼渐渐被拉远没声。
王老太爷让人把二夫人给拉开,连看都没有靠近看王青这个孙子一眼,让小厮直接把人抬出门,王青本是半昏半醒,感觉被抬走了,艰难的叫唤起来。
见状,王老夫人实在不忍:“要不然咱们两人去一趟晋王府,青儿说的那些话本就是无意的,筠儿看在我们两人的面子上,总不可能心中还存什么怨恨。”
“你太高看我们的面子了。”王老太爷瞪了一眼老妻,“老二犯糊涂,难不成你也要犯癔症,你去做什么,难不成打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晋王饶过你的孙儿,你以为晋王是闺中小姐,看见眼泪就心软了不成。”
“可青儿……”王老夫人心中对秦筠不由产生了一丝怨怼,“老二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那么多年就我们还惦记着晋王,我们把她当作亲人,但是她哪有一丝一毫把我们当作亲人的样子。”
之前是避之不及,现在竟然还把王家的嫡孙打个半死。
王老太爷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句不着调的话,等我回来就跟老二一起领家法!”
“老爷!”
王老夫人都用上了拐杖,虽然只是镶了宝石的棍子,放在手边好看,但这个都快全白的年纪,受家法传出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若是青儿无端走在路上被晋王打了,我怎么也会为他讨回公道,可他说的那些混账话,真个京城都传遍了,他今日就是死在晋王府门口都不亏,都是我王家教导无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