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迅速开着,我看了看窗外,又见天日,感觉还是不错的。
秦阿姨说过,有时候不要怕一切的痛苦和委屈、折磨,只要你活着,就有希望。
果城的人日这天,大街都很漂亮,走在街上的人们,换着一身新,喜气洋洋。因为人日是人过年,所以每个人都有个人样。
警车开到了果山风景区中脉的脚下,开进了果山别墅区。那里都是独栋别墅,地方不大,也就那么二三十座别墅吧,但都是独门独院,公共绿化也很好。
在19号别墅门口,站着一个我熟悉的男子——张祺祎。金边眼镜,斯文儒雅,白西服、西裤,淡青色保暖衬衣,红色斜纹领带,人模狗样的。
警察让我下车,然后在车里对张祺祎说了句他就交给你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不管了,然后警车掉头就走了。
张祺祎还对警察们客气了两句,挥了挥手。随即,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一脸冷漠的笑意浮现了,说夏冬,感觉怎么样?
我看着他,说我就是来见你的吗?
他没鸟我的问题,冷声说臭小子,许家是你惹不起的,也是你高攀不起的,二小姐对你有意思,已经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你却害得她被狡猾无比的绑匪给绑了,罪过很大,让你在局子里吃几天牢饭,已经是很便宜你的了。
我又说:我就是来见你的吗?
他虚眯着双眼,冷瞪着我,冷嗤嗤一笑,说当然不是,这里是许家别墅,是许总许凌锋先生和黄总要见你,跟我进来吧!
说完,他推开了别墅院门,往里面走去。
我无所谓了,这许家夫妇又会来点什么呢,进去看看情况吧!
不过我还是想了想,警方这么把我放了,难不成许晴晴被赎回来了?也许吧,这次让我来,是让我签下欠条的吧?
既然张祺祎都说绑匪很狡猾,那么真的很可能警方也没抓到人,而许家还是用钱来摆平事情的,他们不是有钱吗?
跟着张祺祎进去,里面占地很广,花园很漂亮,而三层的欧式大别墅更漂亮。
走进别墅一楼的时候,在张祺祎的要求下,我还穿上了鞋套,那可是个稀罕物,可人家的地板一尘不染,干净得很。
到了一楼豪华的会客大厅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不少人了。除了许晴晴的母亲黄蕾和父亲许凌锋之外,还有许颖颖、染姐、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杨恒、陈可以。还有一对中年夫妇,看上去很憔悴,衣着确实华贵,男子有些官相,估计就是孟婷的父母了。
只不过,现场的情况让我有些不解,也很惊诧,不止是因为许晴晴不在。
许凌锋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国字脸,白晰,身形是那种柳条形的,显得风度翩翩,很有气质。
黄蕾不用说了,许家母亲,相当漂亮的成熟女人,很显年轻态,衣着华贵。不过,她显得有些憔悴,显然是那些天为小女儿担忧,年也是没有过好的。这个可能与张祺祎有一腿的女人,母性的一面还是很正常的。
许颖颖还是那么冷艳性感,坐在沙发上,跷着迷人的二郎腿。
而染姐竟然从成都回来了,而且那打扮我还差点没认出来,穿得好朴素,跟一个普通的打工妹没什么区别,头发还凌乱,脸色也显得腊黄。
染姐旁边的高大男子,颇为英俊,看那双眼、鼻子,和染姐有几分相似,二十出头的样子,让我不禁怀疑他就是染姐的哥哥李幽城,听说是道上有名的角色。
杨恒那货和陈可以,我也是差点没认出来,两人打扮得够衰,就像是工地上普通的民工,但和我比起来,两个家伙还显得逊色一点,我显得更本色一点。
我一进去之后,许颖颖就送我以白眼,说爸妈、城哥、染姐、恒哥、以子,最地道的农民工本色出演来了。
话里透着浓浓的讽刺,但我不在意,因为这贱人也就那德性了。
染姐倒是对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杨恒装着没看见我,还在那里抽着烟。陈可以呢,倒是对我笑了笑,这家伙似乎是随时笑容都透着邪气一样。
那个城哥,显然就是李幽城,倒是眼眸里闪烁着几分疑惑,打量了我一下。他显得很冷峻,高大威猛还帅气,确实有点老大的风采。
黄蕾轻斥了许颖颖,说你别这么讲了,现在问题是你妹妹和婷婷的赎回大事,别添乱。
许颖颖一撅嘴,说本来就是因为这个混蛋嘛,晴晴和婷婷才被绑的,要不然哪里有这么多的事?
许凌锋突然冷冷的叫了一声颖颖,许颖颖一下子就没话了。看起来,这个父亲还是相当有威严感的。随即,他示意我坐下来说话。
张祺祎还亲自去给我倒了一杯热茶过来,放在面前。
我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黄蕾便开口说了:“现场的人,大家基本上都认识。夏冬来得最迟,我介绍一下……”
她把现场的人都说了一遍,果然那个许颖颖嘴里的城哥就是李幽城,而中年夫妇是孟婷的父母,父亲叫孟洋,母亲叫朱雨芳。张祺祎呢,是他们许家银峰集团的执行总经理。
说完之后,她让张祺祎把整个情况给我们讲了一遍,原来竟是这样。
大年初二的时候,绑匪用一个手机号码发来一条消息,说两个小美女情况一切都好,就是有点小娇气,让别担心。
公安机关马上一查号码,是山东的,而且已经停机,没有机主姓名,黑户卡。
大年初三,另一个手机号码发来一条彩信,两个女子被困在一处地下室里,面前还摆着很多好吃的食物,但她们哭了,很可怜的表情。绑匪说,会善待她们。
警方又一查,号码是河南的黑户,又停机了。
大年初四,又是江西的黑户手机号码发来消息,说孟婷大姨妈来了,会善待她的。自然,消息发完,手机也停机了。
大年初五,绑匪再次发来彩信,已然是用刀架在许晴晴和孟婷的脖子上了,两个女子在一处不错的房间里,看不到阳光,只有灯光,像是很不错的酒店,被脱得只剩下三点式,捆着,泪水汪汪,满脸惊恐。绑匪说再继续让警方参与,马上先奸,然后撕票。
许凌锋和黄蕾心疼女儿,孟家夫妻也是一样,赶紧让警方停下参与活动。虽然公安机关已经立案,但也迫于两家的势力和人质的安全,停止了侦破工作,并怀疑有内鬼。
黄蕾打了大年初五那个彩信手机号码,停机了,而且网上查了一下,是内蒙古的号码。
绑匪就这样子,用不同地方的手机号码发信息,不打电话,信息发完就停机,也不用座机和四个家长联系,完全无法追踪位置。要命的是,他们并不提什么释放人质要求。
大年初六晚上,深夜了,绑匪用一个海南号码联系到了许凌锋,同样也是短信,说得比较长:“两千万赎金,装五份,每份四百万。五个送赎金的人,全部要是农民工打扮,每个人带上五部手机,每部手机配五张通话卡,不管是移动还是联通,要全国漫游的那种,每张卡里的话费余额只有五分钱,保证手机可以接收信息,但不能接打电话和发出信息。五个送赎金的人,大年初七晚上离开果城,身上除了赎金之外,至少另外带上两万块的现金,到指定的城市等待交换人质。现金不能掺假,不要妄图又不给钱又想救人,否则随时奸杀。”
许凌锋当场回拨电话,结果就是停机。
如此的情况,只能让感叹绑匪的狡猾,设计精心,为了两千万啊!
而我也终于懂了,我的任务就是送赎金,交换人质,不能有半点阴谋诡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