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晴尖叫道:“妈妈,你干什么呀?我们什么也没做,不许你伤害夏冬!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你们怎么都不能阻止我喜欢他!爸爸,你……”
话音没落,许晴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是黄蕾打的,小脸顿时肿了起来。
黄蕾怒斥道:“你跟我叫嚷什么呢?这个家里,你还无法无天了?你才多大?多大?还什么也没做,两个人手都成那样了,丢不丢人?丧不丧门风?你给我下床来,跪着!”
许晴晴眼泪掉落下来,却又是惊叫起来:“爸爸,你不要这样,你放过夏冬……”
可那个时候,许凌锋早已经扑到我这边,一阵拳头、脚头飞暴过来。
我没想到许凌锋人到中年,身手竟然那么彪悍。铁青的一张脸,拳脚生风,我扛了几下、避了几回就被打爆了一样,哪里是他的对手,被踢得都腾了空,重重的摔在地上。
本来就被饿了几天,又是十多天的奔波劳累,我训练都荒废了,体力、力量都远不如从前了。
许晴晴扑了过来,想拉她爸,结果却被黄蕾一把拽住,生拉活扯着往门外拖。她泪水满溢,一声声凄然大叫着夏冬,叫着爸爸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可是……
许凌锋狠到极点一样,软底皮鞋一脚一脚踏向我的身上,如雨点一样落下来,我在床与沙发的角落里,只有弓着身体,蜷缩着,抱着脑袋,拼命的闷声死扛。
多日的长途奔波、劳累,到头来换来的只是这样的结果。是有钱有势人的无情、冷漠、霸道,疯狂的倾轧着我。
许晴晴伤心欲绝,心痛万分,咬了黄蕾的手腕一口,让她妈松了手。她跟着扑过来,摔倒在地,一把抱住许凌锋的支撑左腿,跪着哀求他不要再打啦,说夏冬是个正直的男生,什么也没做,那么辛苦才换回了她,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啊,放了夏冬吧,会打死他的!
许凌锋根本没有停下,拖着许晴晴,一脚脚的猛踏猛踹。
到最后,许晴晴都晕厥了过去,马上被黄蕾横抱起来,出门去了。
许凌锋又狠狠的给了我几脚,冷冷的说:“夏冬,就你这种人也配我家晴晴吗?她沦入绑匪手中多日,已经很委屈很受伤,也是一种侮辱了,没想到获救之后,还让你那般玷污。许某人就是宰了你,也没人敢说个什么。念在你多少有些功劳的份儿上,今天就饶了你!回到果城之后,你再也不用见到晴晴了,你已经被安排到二中上课。若再纠缠着晴晴,我能让你死得很惨!”
我嘴唇已经破了,血都流了出来,鼻青脸肿,肺上又有撕裂的疼痛感,忍不住咳了好久,又咳出了血丝。可我站了起来,看着那副杀人魔王一般的许凌锋,道:“事实上我并没有纠缠许晴晴同学,只当她是一个帮助过我的人。”
“让她爱上了你,就是你的错!”许凌锋冷冷的说,完了又是一脚踹在我胸口。
我躲都没地方躲,直接被踹飞,后脑碰在墙壁上,眼前一片黑沉,反砸掉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
当我再次醒来时,外面太阳升得有些高了。房间里静静的,床上一片凌乱。嘴角的鲜血干了,胸口还有些疼,但不碍事。
我站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洗,转身出来,收拾起斜挎包。那时候看了看手机,我才知道昨天晚上手机没电了,到了闹钟点的时候,哪里还有闹钟响起呢?绑匪让带五部手机的用意,就是让你没有充电的时间。
我苦涩一笑,这也是命运,也很合理。出门下楼,退房离去。
耻辱、仇恨都在心中,我记下了。只要打不死我,只要我活着,就会有希望。从此,许家和我不再有什么关系,什么幕后主使、内鬼,一概与我无关。
许家没有让我签下一笔天文数字一样的欠条,背下沉重的债务负担,这已经是万幸了。他们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对于我这样的弱者来说,没有任何反抗、辩解的机会。
许晴晴和孟婷被绑,也许可以说是因为我。但显然人家盯了她和孟婷很久了,只是我点子背,适逢其会。
背赎金出发前带上的额外现金两万块,用掉了差不多只有四千块,还剩下近一万六,够用了。
我没有回果城,斩断了一切联系。嘉陵江就是在双庆市注入长江的,我找到了它的汇江口,它是我的母亲河。我就在嘉陵江岸租了一处民房住了下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远处的江边休闲广场里,偏僻的角落里,是我疯狂训练的身影。嘉陵江与长江交汇的地方,深夜里总有我搏击江水的身影,风雨无阻。深夜的训练,总让人充满激情、疯狂。
白天里休息,或者到附近的大学打打篮球、踢踢足球,默默而去,默默运动,最后离开。技术出众,但我不和任何人结交,我依旧是我,孤独的生灵。
三个多月的苦练,造就了我一身的钢筋铁骨,深沉的眼神,冷峻的面容。无数的风雨给了我白里透着红铜色的皮肤,少年老成之态。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一身的伤痕,并不是极为发达却线条流畅的肌肉,紧实而有弹性,带着淡淡的光泽,看着坚毅的脸孔,我几乎认不出自己来,这完全不是从前的我。
只是有些遗憾,我的身高没有多少变化。我去药店量过身高,只有176,称过体重,70公斤。周叔说对了,过早两性的生活,确实让我的骨骺线提前闭合,身材也许再也长不了多高。希望有男生能引以为戒吧,18岁以后差不多了。
2006年五一,我踏上了回归果城的旅途,坐上了长途大巴。双庆到果城的高速正在建设之中,车走老路,很慢,司机说恐怕得要九个小时才能到达果城。想想许凌锋他们为了接许晴晴,连夜飙七个小时,也是够快的了。
五一黄金周,出行的人还是比较多,车上坐满了人。我坐在最后一排,上车抱着斜挎包,闭目养神。
半下午的时候,车辆驶入广安与双庆交界的区域,山比较高,路也挺险,前后没有人家的那种荒山野岭。
那时,一个意外情况发生了。一名灰色t恤的青年冲到了驾驶室,一把匕首架在司机脖子上,喝令把车开向一条小乡道上。
大巴车的前、中、后突然站起三名身着白色旅游短袖衫的歹徒,挥舞着匕首,大叫着抢劫,都不许乱动,不许碰手机,谁动就捅死谁。
司机无奈,只得将我们拉上乡道,在破烂的路上摇摇晃晃了好一阵子,被迫停在前后无人的道路上。
接着,司机还被架着,剩下三个歹徒掏出塑料袋来,让乘客把钱包、手机、金戒指等值钱的东西全部往里面丢。我也不例外,剩下八千多块钱全部丢了进去,一个歹徒还说你小子他妈的钱还挺多啊,不错,今天收获不错。
四个歹徒将我们洗劫一空,然后叫我们全牙部下车。他们关了车门,车子掉头,在破烂的公路上摇摇晃晃向主道开去。
就在那时,我趁着车刚启动,拉住开着的一扇车窗边框,弹身就飞钻了进去,身后一片惊呼。
见我翻进车里,前面的三个歹徒拔出匕首,依次朝我扑来,开车的那个叫嚣着整死他,整死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