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卫生里放着温水冲澡,对面挨着的客房卫生间有玻璃隔门被撞爆了一样,啪的一声,
我则耳听了听,好像有人在惨叫着什么,
想了想,我连泡沫也没冲完,围上一条浴巾就开门出去,来到隔壁客房门外,隐隐已听到求饶的声音,有人不断叫着勋哥,不要啊不要啊,放过我吧,我都到这边来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还要死死相逼啊,
我赶紧敲门,里面声音一下子全没了,
很快,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里响起:谁,
我回道:客房服务员,送蚊香片,
门里低沉道:你走吧,不需要,
咦,这个声音粗杠杠的,好熟悉,我一下子想起个人来,马上沉道:勋哥,是我,冬子,夏冬,
嗯,门里沉疑了一声,门还是打开了,
果然,我看到一个一米八十二三的强壮大个子,紧身黑t恤,黑长裤,黑亮的皮鞋,戴着大墨镜,皮肤稍偏黑,正是罗勋——杨恒的伙计之一,陈可以的死党类型,
罗勋一见我,上下一看,说你怎么在这,
我笑了笑,说一言难尽,我住隔壁,听到有动静就过来瞧瞧,没想到是勋哥你啊,这什么情况啊勋哥,
他浓眉在墨镜片后面收了收,抿了抿厚唇,对我点头,说进来吧,
他将我放了进去,顺手反锁了门,
我到房间里一看,果然,卫生间的玻璃厚隔板撞碎了,地上跪着个男人,额头肿得像灯泡,脸上还在流血,
这男人三十来岁,穿得挺好,一脸斯文的样子,居然是岳阳,就是那个被罗小平和杨三妹qq爱情仙人跳的倒霉主,
他看到我,估计是因我形象冷酷吧,又认识罗勋,吓得低了头去,不敢说话,
我回头看了罗勋一眼,说喔哟,这不是岳老板吗,
岳阳一抬头,惊愕的看着我,苦笑着点了点头,说小哥您是,
罗勋也有点诧异,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我坐,问我:你认识这货,
我说偶尔见过,但岳老板没见过我,勋哥,这怎么回事,
罗勋语气有些冷,对我一摆手,说冬子,这事儿你别管,
我有点压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而罗勋马上对岳阳说:我再重复一次,你老婆要求整个家产八百万中,你只能拿两百万,因为是你出轨在先,如果不答应,我只能按规矩来,断你一只手带走,
我一听这个,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岳阳眼泪都下来了,说勋哥,我哪有出什么轨啊,杨三妹的事情我想了想,我倒是真心实意来着,可那就是个局啊,我现在哪里有八百万啊,过年前又被他们诈了一百万走了啊,
罗勋起身就是一脚,将岳阳踢飞起来,撞到那边床头柜上,沉声说:局什么局,诈什么诈,你不提这个我倒不会发火,杨三姐是我嫂子,你敢勾她抱她亲她,你他妈就是找死,找死,找死
话音没落,罗勋已是一阵脚头狂下,踢得岳阳嗷嗷惨叫,缩在墙角成了一团,
罗勋长得有些粗实,人粗声音粗,平时话不多,有点老实相,但千万别貌相这样的人啊,发起狠来真是让人心颤的,
我心颤的倒不是这个,而是罗勋的身份,他竟然是罗小平的弟弟,铁面阎罗是杨家会的当家人,果城现在如日中天的第一扛把子,
罗勋很快将岳阳踢了个半死,满面血流,惨叫都只能哼哼,在地上爬不起来了,罗勋说:再敢提我嫂子,老子打不死你,不管你有几百万,你只能拿二百万,明白吗,
岳阳眼泪汪汪的,努力的爬起来,说大兄弟,放过我吧,我不想离婚了,你哥睡了我老婆,我都不说啥了,可我家产都投资到这里华蓥山的铁矿了,才刚刚有点起色,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罗勋直接把岳阳给弄跪下了,转身从墙角一个包里提了把刃口锋利的斧头出来,说:那铁矿你过户给你老婆,我哥给你二百万,你滚蛋,情况就是这样,不同意的话,看到我这工具没,
岳阳吓得浑身颤抖,尿都流出来了,整个人都瘫了,话都说不出来,
我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杨三妹的事情,本来就是个局,罗小平一伙也丧心病狂,居然前后敲诈人家那么多钱;罗小平居然还睡了岳阳的老婆,现在又打起岳阳在华蓥山的铁矿主意来了,也太不地道了,
可岳阳也是个窝囊废,罗小平睡了他老婆呢,他居然不说啥了,但他的铁矿倒是让我眼前亮了亮,
我想了想,说勋哥,先不着急动手,我想跟你单独说两句话,
罗勋看了我一眼,斧头一抬,指着我,说有话就在这里说,但别想着为岳阳求情,我可顾不上你那么多,刘可心那边罩不了你了,你应该知道,
我笑了笑,打个哈哈,说是是是,这世界哪个也罩不了咱,只有咱自己罩自己,不过,有些话当着岳老板的面还真不好说,勋哥,我对你印象也挺好的,当初我受伤了,连夜陪去成都的,不也有你和以帅么,咱借一步说话吧,不耽误功夫的,要是嫌血溅的话,我待会儿帮你用斧头干他,绝不手软,行吧,
罗勋见我这么说,倒是缓了下来,斧头一指岳阳,说你给老子就在这呆着,敢跑,就不是一条手臂的事情,是两条,
岳阳吓得连连点头,眼巴巴的望了望我,那种乞怜之色太明显了,这货一看也精明,知道我可能要出手相助,
随即,罗勋还是将岳阳捆了,才跟我到我的房间里去了,
一进门,他就摘了墨镜,沉道:冬子,有话直说,哥我是个直人,
我点点头,抬头看着他:勋哥,直来直去的人我最崇拜了,我直说,你也直说,好吗,
嗯,就这样才痛快,你说吧,
我说:你喜欢你大嫂,对吗,
他顿时眼睛一?,脸上泛着红,身体都颤了一下,似乎有些怒气,说:冬子,你别瞎说,小心我给你翻脸,
我一笑,说勋哥,我们可说好的,直来直去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他被我给噎了一下,只能说:冬子,你跟我没怎么接触过,你怎么这样说,
我说,勋哥,刚才岳阳提起杨三妹的时候,你那个怒火直线上升了,打岳阳的程度,应该是比先前还凶悍得多,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你大嫂,不过,碍于你大哥,你只能压抑在心底,时常还很痛苦,是啊,爱一个人却得不到,那是一种多大的痛苦啊,
他咬了咬牙,摇了摇头,看着我,说冬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他妈的什么都知道啊,
我说,勋哥,你是个豪杰,心里藏不住事,你的表情都告诉我了,坦白的说,想不想得到你大嫂,
他直瞪瞪的看着我,说冬子,你他妈不想活了,你敢说这样的话,我大哥听到了,不整死你才怪,
我说不是我敢说不敢说,而是我问你想不想得到她,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自信从容,透着一种隐然的强大,但罗勋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冬子,你已经不是从前的冬子了,你似乎比从前要牛比得多了,
我淡淡一笑,说这不是我牛比与否的问题,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得到你嫂子,如果想,我帮你;如果不想,冬子我瞧不起你,因为你没脾气,不敢爱,
这家伙一听,脖子一硬,说有什么不敢爱的啊,本来我上学时就喜欢大嫂,谁知道她让大哥强尖了,才被迫嫁给大哥的,我想得到她,做梦都想,咋啦,
我一竖大拇指,说:勋哥,果然够直,
他说:老子一直都是直的,弯不起来,
我说但是你在你大哥面前弯了,不是吗,
他有些沮丧,说我是他爸给他捡来的弟弟,他那么狠辣的人,我不弯能行啊,
我听到这个,眼前陡然一片光亮,暗自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