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我的照片,走出叶定山的私宅办公室,我有一种天上地狱忽然瞬变的感觉。
一来就被叶定山翻牌子,谁知又来了个神转折,我也很感叹。还是要早做准备,不管是不是办法,坦诚的人运气不会差。果真,叶圣座也没变态到什么都要的节奏。
凌云看到我出来,还稍有惊讶之状,轻声道:“你没事儿?”
我点点头。他哦了一声,看看办公室被我关上的门,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说:“叶老板怎么安排的?”
“他叫我跟你走,让你安排一下我。”
“好吧,跟我来。”
说着,他转身下楼,我紧随其后。
没一会儿,凌云还接了一个电话。我听力发达,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是叶定山打来的,安排了我的相关事宜,让凌云去具体落实一下。
来到大宅外面,上了凌云的车,我不禁又看了看那宅子,记忆里有些模糊的影像。细思,却不甚清晰,但熟悉感确实强烈。
凌云觉察到我的异状,道:“看什么呢?”
我心里一紧,面对这样的大佬,不能说什么。因为他是叶定山的人。而我,曾经是阿丑,得罪过叶。再者,我心里所想的,和叶定山相反,还是不露痕迹好了。
当下,我便笑了笑,说:“叶圣座的宅子,真是气派非凡啊!”
凌云有些审视般的看了我一眼,显然心头有些计较,但说:“他是老大,当然宅子得大。这宅子。呵呵…;…;”
见他笑声有异,我不禁道:“这宅子怎么了?”
他笑了笑,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说没什么,然后便吩咐司机开车回去。
在路上,我就听见凌云给郑文英打电话,要求抽调一龙、一虎、一山和一水以及他们座下的二十名最强精锐上京来。
我听得清楚,郑文英果断是懵比了一下,然后不解道:“凌局,这是为什么啊?一龙他们要是走了,我这基地还能搞个毛线?”
凌云声音有些冷,道:“叶老板做事,自有他的想法,你照着做就是了。发牢骚有用吗?你不是忠于叶老板吗?”
郑文英竟然冷声哼哼,然后说:“凌局,咱把话说开了吧!你能在叶老板面前混到现在,我都感觉是个异数。你跟夏冬父子曾经是一条战线上的,郑某人是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你现在表面投诚于叶老板,但实际上你心里不爽,还在关注着夏家那老贼夏天,打听他的去向。也许,夏冬的死让你很难过,你依旧怀恨在心。可惜的是,你能做什么呢?就凭SSBC的人马。你能干个啥?”
我听着此言,心惊,看来凌云似乎还是个好人,并不完全算是叶定山的走狗爪牙?
凌云冷道:“我能干啥?我只在为国家和民族办事,和你这等无耻的叛徒不一样。夏冬这一生最大的失误就是心慈手软,宽厚包容。才让你这样的恶棍有机可趁。关震东,你这样的人,狗改不了吃屎的,我太了解。”
郑文英说:“那又如何?叶老板现在倚仗着我,你能拿我怎么办?世界本是邪恶与黑暗的,你和夏家父子那种自命正气终究混不到头的。这叫什么?叫不自量力。不随大流,自取灭亡!”
凌云说:“混帐东西,你永远没资格评价老夏和冬子他们。就你这种两面三刀的墙头草混帐,给他们提鞋都不配!瞎眼狗,你恐怕还不明白吧,这一次叶老板抽调了你所有的精锐上京,意味着什么?你这条瞎眼狗,还看不出来吗?可你能怎么办?”
一语点醒梦中了,我也恍然了。难怪叶定山要在我说抽调一龙他们上京的时候,说正合他意,原来他对郑文英也有戒心,要削弱郑文英的力量啊!看来,叶定山打的主意和我是一样的。只不过,他能将一龙等人归属我指挥,恐怕对我也是要拉拢的。
郑文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忠于圣徒,忠于叶圣座,他需要人马,我自然配合。至于谁瞎了眼,凌云,我们走着瞧吧!”
“黄毛蛋子牛包卵,你少他妈在我面前走着瞧。老子吃过的盐也比你吃的米多,你算什么东西?明天下午三点之前,一龙等人必须到位。听到了吗?”
郑文英无奈说:“凌云,你赢了,但你不可能永远赢!你是狗,我也是狗,但我一定会比你好得多。”
然后,郑文英抢先挂了电话。
凌云冷冷一笑,把手机放进包里,看了我一眼,说:“你似乎都听到了?”
我愣了一下,说:“凌局,什么意思?”
“牛包卵,别蒙我。刚才我的电话,你侧耳倾听的动作姿态很微妙,但老子一眼就看出来了。”凌云的眼神犀利如刀,盯着我,淡冷冷的说道。
我靠!
不愧是SSBC的总局大人,见多识广。大风大浪里出来的,火眼金晴啊!
这一点,我得服。
我只能尴尬笑道:“凌局,你很了不起。你很有气魄,敢和郑文英那种人对顶。”
他不屑的浅笑了,说:“这种垃圾杂碎。我顶他只是小儿科。你的听力不错,让我很震惊。”
我说:“夏冬父子是传奇,凌局亦然。你们的道路是正确的,只是世界太黑暗和邪恶了。”
他深看了我一眼,说:“小子,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
我只能笑笑,心里酝酿着一些事,但没说出来。
凌云转过身去,坐在豪华的椅子上,抽起了烟。没一会儿,他手机来了信息。他看了信息后,迅速删除掉了,然后转头看了我一眼,便对司机吩咐道:“车子去我家。”
司机愣了一下:“凌局,去你家?”
“嗯,极武护法今晚暂时住我那边。明天等人马齐了,再去公主那边完成安防交接。”
我一听要住凌云家里,也是惊住了,不禁道:“凌局,为什么?”
他头也不回,扭臂一指我:“牛包卵,你闭嘴!少问!”
我只好不说话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才到达凌云的家里。那时候我的记忆没有恢复,认不出他来,但我曾去过他家,只是那一夜,他的家并不是我有些熟悉的。
凌叔那时的家。离一家私人医院很近,一墙之隔,在京郊。
他的家,换成了一个相对老的小区,只有四栋房子,多层。中间一栋,外面三栋呈品字形包围。不过,门口的保安很有气势,眼里光芒内敛,两个,显得年轻态,一看也是高手级别。
进了小区后,他下车带着我去了最中间的一栋楼。在路上,他就对我轻声道:“小子,进入这个小区,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是当世第一高手,也是逃不出去的。”
我心里有些震惊,道:“这里…;…;”
“这里是SSBC的精锐住宅,在我们的周围,此时有上百支枪在内外守备。外人来此,若有不轨的举动,两秒钟变肉浆。全方位火力。立体四维无弹道死角。”他冷沉沉的说。
我听得头皮发麻,四处望了望,也算是看出了危险的所在。在一扇扇窗户的后面,隐约有人影,有枪口。
我轻声道:“凌局,为何如此?”
他不说话,很快来到中间那栋楼的二单元101,打开了门,说:“进来吧!”
我进去后,有些诧异,那房子里装修很朴素,就像寻常人家:“凌局,你…;…;竟然就住在这里?”
他让我随他到书房去,同时说:“你觉得我应该住哪里?”
我不掩内心:“堂堂SSBC总局大人,住一楼,家装简朴,实在让人意外,怎么着也得待遇好一些才行。”
他推开书房门:“不要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进来吧!但是,现在,我以为的就是我以为的。”
他的话里很内涵,我有些懵,但走进了他的书房。
那里窗户关得严实,窗帘拉得很紧,装修倒还算不错,有些古意。
他指了指木头大椅子,示意我坐。
然后,他在自己的书桌边坐下来,竟然指纹打开了书桌上的一台超薄电脑,看不出是什么牌子。接着,他在书桌上按了一下,我的对面书柜滑开,呈现出一道幕墙,显然是显示屏。
接着,他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儿,抬头对我浅然而笑,用四川话说:“牛包卵,看好那个显示屏,老子给你龟儿子看点东西。”
这话刚中带了些慈软,笑容也有些真的暖意,特别是那一声牛包卵、一句龟儿子和整个地道四川话的味道,竟然触碰到我的灵魂一样,让我有一种异样的亲切感,不自觉看着那已经发亮的显示屏,也冒了四川话:“凌局,你整嘛,我盯到的。”
他眼里异采浮现,笑了笑,然后变得严肃,对着电脑操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