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再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浩,却见陈浩忽然走向一旁,轻轻拿起一只摆放在地上的铁棍。
我见状,直接傻了眼,陈浩这是想要干嘛?
可陈浩却在下一秒,猛地拾起铁棍,朝着季春夏的后颈砸了上去,只听“喀嚓”一声响起,季春夏的身子猛地一僵,直接从前面倒了下去。
“你……”
我被这浩这举动吓的直接傻了眼,陈浩却在这时,将自己的车钥匙拿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道:“你走吧。”
我闻声,被吓了一跳,问陈浩:“我走了,你怎么办?”
可我的话音才刚落,陈浩竟然猛地从一旁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一咬牙,在自己的大腿,手臂,甚至是肚子上都狠狠的扎了好几刀,疼的脸色发白……
我见状,直接傻了眼,握着车钥匙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
陈浩却猛地吼了我一声:“快走啊,你愣着干嘛?”
闻声,我的呼吸猛地一僵,紧握着钥匙就想拉陈浩一块儿走,他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道:“你再不走,我身上这些伤口就白扎了,一会儿季春夏醒来你和我谁都走不了了。”
一边说着这话,陈浩一边忍着疼痛猛地将我一把推了出去,我还想说些什么,陈浩望着我的眼中满是失望,我难受的连呼吸都有些疼痛,狠狠一咬牙,对陈浩道:“我先走,你千万要和我保持联系,我会过来把你救走的!”
谁曾想,我的话音才刚落,陈浩却忽然喊了我一声。
“张铁蛋。”
我听后,浑身一僵,尴尬的回头“嗯”?了一声,心里却在诧异,陈浩该不会是从季春夏那儿知道的吧?
可他却在这时,一脸苍白的对我笑了笑。
“我还是喜欢,你是张铁蛋的时候……你还记得吗,你之前答应过我,要帮我起局算白琉璃的下落。”
我点头,说记得,他却说这个约定现在作废,让我现在欠他一个约定,总有一天,他会亲自上门来找我索要约定的……
我听完陈浩这句话,直接愣在了原地,他的眼中满是失落的问我:“你是不是不想答应?”
我闻声,连忙摇头,他却说那就当我应下了,随后猛地回头,朝着工厂内走去,背影十分落寞,与我先前认识的陈大公子,完全判若两人。
见到他和季春夏混在一起,我非常意外,此刻他竟然冒着生命危险救我,我更加意外……
可我却不得不狠狠一咬牙,钻进了陈浩车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这车开走,随后猛地掏出手机,想给苏珏打了一个电话。
手机在我被季春夏抓到后,直接关了机,刚开机便收到了无数条未接电话和短信,全都是苏珏打来的,显然已经急疯了。
我刚开机没一会儿,正想给他回电话,他的来电便直接窜了进来,我刚把电话接起,便听见苏珏一脸紧张的问我现在在哪,人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感应白玉簪所在的位置,竟然十分飘渺。
我听后,连忙将自己方才发生的事情说给了他听,正想开口让苏珏一块儿来救陈浩,他却让我赶紧把陈浩的车弃了,随后问我,我爷爷留给我的易容药有没带在身边?
我点头说有,他连忙让我吃下一颗易容药,先在苏州里开个酒店休息,哪儿都别去!
苏珏的话音刚落,我被他这无比紧张的语气猛地吓了一跳,连忙开口问他:“怎么了?”
他却没告诉我,而是让我先按照他说的事情去做,我随即将陈浩的车停到了路边,把钥匙丢进了草丛里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吃了一颗我爷爷留给我的易容药。
可吃药的刹那,我心里却是十分不解,爷爷给我的易容药虽然还有九颗,可我张铁蛋这个身份,连陈浩都知道是我了,我吃了易容药除了能遮掩命格还能干嘛?
等等——
想到遮掩命格的刹那,我猛地瞪大双眼,忽然想起,白震之所以能找到我,就是用奇门遁甲加上我的八字,来算出我的位置。
而苏珏此时让我吃易容药,就是怕他们找到我么?
来不及多想,我吃完易容药后正打算给苏珏打个电话,脸上却猛地发出一阵阵绞痛,身上更是忽然肥了一圈,疼的我差点在地上打滚。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疼痛这才缓缓消失,我正想从地上站起,却发现此时的自己俨然肥成了一个胖子,吓的我连忙跑到一旁找了个镜子一看——
发现我现在的脸,根本不是张铁蛋的脸,而是一张陌生无比的脸……
最主要的是,这张脸虽说没有奇丑无比,却没有张铁蛋的清秀,反倒生的一脸“富态”,单眼皮,低鼻梁,双下巴,眉毛还只有半截,吓的我猛地掏出手机,给苏珏打了个电话。
正想问苏珏是怎么回事,苏珏却说他刚才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被一个小男孩撞到,塞了一张小纸条给他。
纸条上的字迹很陌生,落款却是白清,让他提醒我,在我离开孟街之后,有人盯上我了,甚至连苏珏,云景都一块儿盯上了,让我们这段时间别呆在一起,还让我吃他留下来的易容药,顺便打开第二个锦囊,其他的事情他另有安排。
我爷爷已经死了,苏珏忽然间收到一张小纸条上落款着白清,他自然不信这个邪,所以他刚开始没有和我多说,而是让我先吃吃易容药看看,毕竟我那易容药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做不了假。
苏珏的话音刚落,我站在原地犹如五雷轰顶般,久久回不了神,随后猛地将那小木盒拿出,发现木盒里第二个锦囊真的打开了!
锦囊里没有任何一句爷爷留给我的话,反倒是放了九张长相,名字,各不相同的身份证,其中更有一个身份证上的模样,与我现在,如出一辙。
身份证上的名字竟然叫黄翠花,真是雷的我哭笑不得,不知道爷爷究竟是想坑我,还是怎样。
吃完了易容药,拿完了锦囊,我是再也忍不住,问苏珏:“我爷爷不是已经死了吗?就连尸体都被人祸害的诈尸了,这到底是怎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苏珏便打断了我,说他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让我先别想那么多,既然这个纸条上的话能和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对应,那有六成是做不了假的,可以先按照纸条上说的来做,这几天他和我还有云景表面上都别联系,背地里躲着看看情况。
我听后,心中的疑惑虽然深沉的不行,却还是应了下来。
和苏珏挂断之后,我连忙在苏州市中心找了间还算豪华的酒店挺着个大肚子,带着一身膘住了进去,活脱脱一副阔太的样子。
住进去之后,我是一刻都闲不下来,猛地将爷爷留给我的东西里三层外三层都翻了一遍,恨不得想从这些东西里找到其他我爷爷留下来的东西。
可结果,却让我失望了,除了那本帝王之术的书,八颗易容药身份证,和仅剩的一个锦囊,还有一块玉佩之外,我的手里再无东西。
眼瞧着我心中的失落渐起,门外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吓的我头皮一麻……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坑过太多次,所以我这次警惕的不行,没有先开门,而是透着猫眼望了出去。
可望出去之后,我却发现,外面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站着,难不成刚才是我幻听了?
就在我疑惑的刹那,门铃再次被人按响……
吓的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紧抓着手中的那枚玉佩,却发现有张信奉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
我连忙蹲下,将信奉拿起,却发现,信封上明晃晃的用那我熟悉无比的字迹,些了几个大字。
“孙女琉璃亲启。”
爷爷的字,我已经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拿起信封的刹那,我的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溢了出来,猛地将信奉拆开,将这封信默念了出来。
琉璃,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局势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很多话,爷爷曾经不想告诉你,是怕你得知了真相,自己承受不住。
可现在,我却发现我错了,错的很离谱,甚至一错再错。
爷爷我是渝北白家的长子,从小在父亲身边,听闻他那苛人苛己的家训长大成人,自由便知道,白家与木门村,甚至昆仑胎的牵连。
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你父母的事情,我都找了很多理由,含糊带过,今天我想告诉你你的身世,但我却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晚了。
你好像已经知道,你自己就是昆仑胎的这件事情。
从小,我父亲便告诉我,白家曾经欠过一位女子的情,要用子子孙孙,生生世世来还情。
而那位女子,便是寄生在昆仑之中的昆仑胎。
还记得父亲临死前告诉我,昆仑胎的精魄已经集齐的差不多了,大概在我继承家主之时,便能诞生于人世。
我当时很兴奋,从未想过,传说中的昆仑胎,竟会在我手中诞生,知道这个消息后,我恨不得马上跑到昆仑山中,将昆仑胎取下。
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继承家主和养育昆仑胎我只能选其一,不得选其二,要想选择其中一个,必须放弃另外一个。
见到昆仑胎,是我毕生的夙愿,继承家主,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让我在其中选择一个,无非是要了我的命。
可我清楚,白家家主不适合我当,我自认不是接济天下的圣人,却做不得伤天害理之事,可任何一个家族想壮大,许多事情,根本不可能明着处理。
而我的弟弟白震,无一例外是继承家主最好的人选。
所以,当时的我选择了让步,宁愿舍弃所有的东西,独自一人来到了木门村里,镇压苏珏,霍然的本体,等待昆仑胎的降世之时在上昆仑取下昆仑胎。
为什么镇压苏珏和霍然我还不能告诉你,直至今日,我才发现,是我错了,大错特错,错的十分离谱。
我死后,在木门村里镇压霍然,却发现了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这些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你必须知道,有人想害你。
这个人不是霍然,但,却是比霍然更可怕的人。
甚至可怕到我之所以镇压苏珏,霍然的本体,都是被他设下的大局所蒙骗。
现在她已经出现,你千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