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这抓的,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脸色瞬间一冷,轻眯着眼,问道:“城主是不想做场法事,将自己的命脉扶正,再算个卦象铲除小人了?”
银煞城主一听我这话,顿时将手放下,收敛了起来,可他眼中,却夹杂着几分浓浓的不爽,显然是有些生气。
不过我倒也理解,之前觉得他阴晴不定,看了面相才知道,像他这种人,本就性格暴躁,心胸狭隘,手段狠毒,一个不顺,自然能做出过激的事情,根本没有阴晴不定直说。
我轻轻看了他一眼后,直接无视了他,将他给我的蜡烛翻了一面,分别在这九只蜡烛底下,刻上了九字真言。
做法事,我是真的不会,可我都快把爷爷留给我的那本帝王之术给读烂了,让我布个阵法,我还是做得到的——
当然,这个阵法,并不是什么帮他扶正命脉所用,毕竟刚才和他说的那些话,都是我瞎编的,我摆下的阵法,是以九字真言为引,将一个简单的颠倒阴阳阵何在其中摆成了一个困阵,又能削弱银煞城主身上的阴气。
不过我在这里做这些,却是相当冒险,几乎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万一我摆完了阵法后,接机没杀他成功,那我自己连逃的机会都没了。
在蜡烛的底下,将九字真言刻好了后,轻轻将蜡烛放在了九个被我事先圈出的点儿上,手中快速的恰起了手印,口中小声默念书上的口诀。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次,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进弟子将请九字真言,布下奇阵,为我所用!”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猛地睁开眼,口中吐出一个:“去”字,那九只蜡烛,只在瞬间,燃了起来。
在见到蜡烛亮起的刹那,银煞城主猛地瞪大双眼,嘴里都快能塞下一个大鸡蛋儿了,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嘴角轻轻一勾,拿出了八张黄纸,将他们折成了令旗的模样,分别在上面写下了:“开、休、生、死、惊、伤、杜、景八门。”
写完八面令旗之后,我正想咬破手指,将自己的精血滴在上面,却在抬手的刹那,猛地想起,自己现在在沉冤之地,扮演的是一个阴魂。
阴魂用九字真言和八门布阵已经让人感觉十分厉害了,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专门对付鬼物的,除非是阴魂修鬼道修炼到了一定境界的话,否则根本不可能能将这些东西为己用。
精血,就更不用说了,只有三盏阳火全亮的活人身上,才能有精血,我要是现在在银煞城主面前弄出了精血,估计马上就露馅了。
可法术万变不离其宗,不管是三才四象还是七星八卦,都是根据阴阳演化而出的,手中鲜血为阳精之血,若是没有这精血加持,颠倒阴阳阵难以摆出是一回事,力量更可能被削弱大半。
最后没辙,我狠狠一咬牙,将这八面没有滴上精血的令旗逐一摆在桌上,而后并指,掐出一道手印,念出了口诀。
“五行八门,腾天倒地,鬼中阴神,神中阳精,开旗为令,不得稽停,尊吾号令,阴阳倒逆。”
念完后大呼一个‘令’字。
阴阳气开始流通,气流对冲让令旗猎猎作响。
阵中原本属阴之物开始被阳克制,属阳之物也开始被阴克制。
“摄!”
“敕!”
“疾!”
连下三令,强行开启阵法,先前拿来排演八门的那八张令旗瞬间凌空立起,贴在了房间里的四个角落,和四个阴暗之处,只是瞬间,将房间与外界的交融隔离了开来。
颠倒阴阳阵,为困阵中的一种,其原理是以法器令阵法范围之内的阴阳之气倒立,形成一个与外界完全不同的异度范围。
再加上先前摆下的九字真言,只在瞬间,将我与银煞城主所在的房间与外界化成了两个空间,而他身上的阴气,我更能感到明显的削弱。
银煞城主不傻,我都能感受的到,他自然也能,紧皱着眉,一脸疑狐的望着我问道:“你这到底是做法事呢,还是在布阵啊?”
我先前根本没有摆过阵法,更没有什么灵气加身,此时几乎是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本事,将这两个阵法摆出,早就累的快要虚脱,却脸不红心不跳的回了一句。
“您不知道做法事,就是布阵吗?我方才摆了一个颠倒阴阳阵和九字真言,将这儿与外界隔成了两个世界,顺便啊,用九字真言探探看,城主您的的命脉被伤在了哪。”
像银煞城主这种命格的人本就自大,再加之我先前装的神乎其神,此时他心中虽有猜疑,却也没在多问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将他之前给我准备的香坛摆在了门后的地上,随后毕恭毕敬的点上了三支香火,心下不由得默念一句:“祖师爷在上,保佑我今晚能顺顺利利……”
念完后,我朝着门外拜了三拜,轻轻将这三支香火插进了香坛之中,在这香火被插进香坛中的瞬间,一股十分好闻的香味,顿时在空气里洋溢了开来。
而我自己却明白,这三支香,是用来计时用的,我没多大本事,能依靠爷爷留给我的书里,使了些儿巧劲布下这些阵法本就不易,要是在这三支香燃尽之前,我还没把这银煞城主弄死,估计就是我死了!
见我毕恭毕敬的上好了香,银煞城主望着我的目光,满是好笑,顿时开口,问了我句:“你被流放进这儿之前,师承哪门啊?那么多规矩?”
我闻声,一脸深意的望着银煞城主笑道:“师尊隐居山林,向来不喜出事,我在山里呆不住,跑出来后杀了不少人,被师尊亲自送进了沉冤之地,就不说师承哪门了吧。”
他一听我这话,幽幽的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我这话在理,顿时接着开口,说道:“杀了人怎么了?这世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那些弱者既然能被人杀死,就不配为人,不过你都被逐出师门了,还能记得这么多规矩,还真是不错呢。”
我听完他这话,傻呵呵的笑了两声,没做回应,随后让他在香坛闭上眼坐下,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可以开始做法了,还特地问他:“你准备好了吗?”
问这话时,我的嘴角下意识的上扬了几分,眼中满是忍不住的戏谑,好在银煞城主此时没看我的眼睛,否则我真是就此暴露了呢。
“好了,快开始吧,让我看看,你一眼就能看出本城主这富贵无比的面相,究竟能有多大本事。”
一般残暴的人,不是自卑,就是自大,银煞城主显然为后者,不过他这样,却为我杀他提供了太多便利。
我轻轻点了点头,“嗯”的应了一声,随后拿出了块红布,轻轻遮在了他的眼上,说是做法事是独门秘法,虽然被逐出师门,却也不好外传。
银煞城主一听我这话,虽然有些不情愿,我却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手背,给了他不少那种暗示,他瞬间心领神会,乖乖的闭上了眼。
我见他这副模样,心里顿时嘲讽的不行。
女人谈恋爱的时候,能被爱情蒙蔽双眼,变成瞎子。
而男人嘛……
自制力不强的凡夫俗子,稍微一被勾引,或许就如同这般,陷入了女人香里。
不过可惜,我接近银煞城主,要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
他的命!
只在他双眼被蒙上的瞬间,我猛地掐出一道法印,脚下踏出罡布,默念口诀,将房间里点着的九只蜡烛燃的更加璀璨,一道道火焰,不断从红蜡烛上腾起,将空气里的阴气,灼伤了大半。
眼瞧着银煞城主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被吞噬了不少,我这才狠狠一咬牙,将手腕上缠着的银丝线扯下,一圈一圈的在他身上绕了起来,却没拉紧。
做完这些之后,我正想拿出七朵梅花钉,银煞城主却“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如媚姑娘,你真有情趣呀,一边儿做法,还一边儿……”
他的话还没说完,正想接着说下去的刹那,像是反应过来般,猛地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不对!”
“你绑我干嘛?”
我闻声,顿时冷笑,手脚却发抖的厉害,猛地就将手中的银线拉紧,想要速战速决。
可他却在顷刻间,挣开了遮眼的红布,瞪大双眼,死死的瞪着我,眼中满是杀气。
“你骗我?”
我被他这目光吓了一条,连忙将银线打死,迅速的将七朵梅花钉朝着他的七窍打去,可我却忘了,他既然能在这里占地称王,自有过人的本事。
只是瞬间,他的身形一缩,竟变成了一个小人儿,直接躲过了我的攻击,逃出了银线的束缚……
糟了!
我见到这一幕的刹那,吓的瞬间傻了眼,银煞城主的眼中,闪着浓浓的暴戾,直接朝着我扑来。
我紧拽着银线躲闪,还不忘将七朵梅花钉捡起,正想再次朝他打去的刹那,他的目光却死死的盯在了我的梅花钉之上,猛地大叫一声。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魂魄都散了!”
我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一头雾水的将梅花钉捡起,正想乘机反抗,他却在顷刻间,抓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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