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诸葛亮说若是不如阻拦益州兵马,他们便有可能不攻打长安,转而是攻打函谷关,东进洛阳。
如今高长恭的骑兵正在冀跟随刘辩作战,函谷关只有很少的步卒,若是益州兵马真的攻打函谷关,恐怕还真能威胁洛阳。
长安与洛阳孰轻孰重,狄仁杰心中十分清楚。
狄仁杰连忙说道:“孔明言之有理,你即刻带三千兵马前往子午谷设伏,弓箭干粮的一应器具皆去府库中取!”
诸葛亮高思继二人大喜道:“多谢刺史大人成全!”
狄仁杰说道:“幸亏是孔明点醒了我,我光记得长安,却忘了洛阳此刻同样空虚。你们快快前去准备,本官即刻书信函谷关增加防御,长安城中也要召集青壮,准备守城!”
“大人且忙,亮告退!”诸葛亮拱了拱手,带着高思继离开刺史府中。没过多久,二人在府库中领了大量的弓箭,火油等引火物,以及数日的干粮,便直奔子午谷方向而去。
子午谷,北口为子,南口为午,北口位于长安城外百里,而南口则在汉中洋东一百六十里外。
诸葛亮准备好弓箭器械,便与高思继向南直奔子口,这个从汉中前往长安的出口要道。
不过百里之遥,诸葛亮大军又是在自家地盘上,长安又有马匹,一日便抵达了子口。
诸葛亮与高思继站在高处,往子午谷内张望,望着其中若隐若现,隐藏在山崖石壁灌木之中栈道,高思继不由得感叹道:“这子午谷当真险峻,看模样栈道边灌木浓密,益州兵马还未赶到,我军可在高处设伏,令士卒多备干柴,到时候益州兵至,便推下干柴,烧他个天昏地暗!”
诸葛亮点头赞同,下令道:“三千士卒,一千人马前往附近山林,捡拾干柴,滚石,另一千人马,熟悉附近地形,占据有利位置隐藏起来,高将军,你率领一千人马,退后二十里!待看到此地燃起大火,便乘势杀来,还有退走时,沿途骑兵脚印切记抹除干净!”
高思继不以为然:“孔明,你这也太谨慎了吧,何须退后二十里呢?那益州兵将肯定以为长安防御空虚,子午谷如此险峻,他们定会争着出谷,怎么还会派出斥候深入打探二十里不成?”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加入领军之人是个谨慎之人,使兵马交替前进,派出斥候深入打探又该如何?”
兵马交替前进,是一种行军方式,将兵马分成两部,前军行二十里,后军行三十里变前军,在后军行二十里变前军,如此交替往复,往往能防备敌人埋伏,就算遇到埋伏,也只能是埋伏到一半的人马。
高思继一听无奈道:“也罢,就按照你说的办,谨慎总归没有坏处!”
说罢高思继下了山岭,率领着骑兵往北方撤退二十里,沿途抹去骑兵赶路的行踪。诸葛亮这里,两千士卒分工合作,一千人马在江边山岭处寻找隐蔽处埋伏,另外一千人马寻找滚石,干柴。
一天时间下来,诸葛亮兵马已经准备妥当,便躲藏在山林之中按兵不动,静静等待益州兵马入套。转眼便是三天时间过去。
这一日清晨司马懿率领的两万兵马,经过半个月左右的长途跋涉,也终于是抵达了走过了子午谷的大半路程,如今他们距离北道子口不过二十里。
这半个月以来,两万士兵的时间大半实在栈道上渡过,那绝险的悬崖峭壁,一度让士卒心惊胆战。还没抵达长安,两万士兵也因为恶劣的天气,栈道的破败以及七月份山林的湿热,蛇虫鼠蚁等等情况死亡近千人。
临近出谷,吕布心中激动不已,只要出了这子午谷,长安在望,便是直捣刘辩的老巢洛阳也不是不可能。
一众士兵又在狭长的山路上,吕布不停催促士兵赶路,司马懿却与吕布商议:“温候,子午谷险峻,汉军无法埋伏,但子口外地形开阔,很有可能汉军埋伏,咱们不得不防,我决定将兵马分成两部,你率领一支,我率领一支,两军交替前进,在派出斥候深入打探,以策万全!”
吕布一听却连连摇头:“仲达,你这样也太谨慎了吧,如此行军太过缓慢,还是由我率领骑兵先行做先锋,直奔长安!”
司马懿眼睛一瞪,看着吕布,吕布虽是绝世猛将,但司马懿却丝毫不怕,司马懿冷声道:“不行,那贾诩老谋深算,早就派遣锦衣卫深入打探,不可不防。此次我为主帅,一切都听我的,两军交替前进,你部为前军,我部为后军,交替前进!”
吕布无可奈何,这要按他以前的脾气,早就一戟戳死司马懿了。可吕布也知道,司马懿是司马家的掌舵人,自己现在杀了他,那回去之后也没好果子吃,况且那家小也都在汉中,跑的和尚跑不了庙啊。
“诺!”吕布吞下心中不满,安慰自己,行军慢了就慢了吧,反正长安就在那里,也不急于一时。
二十里的路程,不过小半日便走完了,出了山谷,便有一彪斥候冲出谷中,往前方打探,诸葛亮眉头紧皱暗道:“这敌人果真如此谨慎,若是他交替行军的话,最多只能埋伏一军,这可如何是好?”
诸葛亮按下心中的不安,耐心等待,不久之后斥候赶回,回报司马懿:“我军深入十余里,前方一切如常,并无埋伏!”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继续打探,每十里一报!”
吕布早就等待不耐烦了,说道:“两军交替前进的话,我便率领兵马先行,仲达跟上!”
吕布说完,大手一挥,分出一万兵马来,往出口行进。诸葛亮远远望着,脸色阴沉下来,只见谷内一半士兵按兵不动,果然是要交替行军。
“我若直接埋伏前军,那后军便没有损失,待我弓箭用进,他后军还是能抵达长安。若我埋伏后军,那前军便不会中伏,仅仅凭借高思继一千人马,只怕不敌!”诸葛亮心思百转,分析着其中的利弊。
身边士兵突然说道:“乖乖,果然是吕布来了!”
诸葛亮凝目望去,只见前方当先一将,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手持方天画戟,跨下一匹赤红色战马,耳朵高挺正是赤兔马。
诸葛亮不识得吕布,低声询问道:“你怎知那将乃是吕布?”
士兵说道:“当年小的镇守长安,吕布率领益州兵马突袭长安,誓要斩杀陛下。那股凶恶,小人可是铭记于心啊!”
“吕布与陛下有血海深仇?”诸葛亮疑惑道。
“那可不是,这吕布当年是董卓麾下第一大将,那多风光,可自从遇到陛下,那是处处碰壁,杨再兴将军,杨延嗣,杨妙真,赵子龙将军,常遇春将军,可都是踩着吕布的名气上位的!”
诸葛亮心道:“像吕布这么高傲的人,遇到陛下却处处碰壁,有劲无处是,的确是有莫大的仇恨!”
想到这里,诸葛亮眼睛一亮,连忙吩咐看着四周的士兵问道:“京中歌颂陛下的民谣不少,你们谁会?”
“我会!”
“将军我会!”
一时间,一众士兵纷纷举手。诸葛亮挑了几个声音粗狂之人,秦岭百姓性格豪迈奔放,这几人的声音正好吻合。诸葛亮吩咐道:“你们几人爬上山岭,装作秦岭山上猎户打劫,不时吟唱歌颂陛下的民谣!”
几人悄悄爬上山岭上去,吕布率领一万兵马行至谷口,便听得远方山林之中传来一阵歌声。
“承乱世,董逃……”
吕布眉头一皱,方天画戟一举,士兵即刻停了下来,身边一个士兵说道:“咦,这不是董逃歌嘛?不过好像唱错了,是承乐世,董逃啊……”
董逃歌,是当年流传在京城的一民谣,他的野心和凶残人尽皆知,京都便流传出董逃歌。这歌的意思就是,董卓残暴,看到他来了,咱们就逃吧。后来董卓进京,下令禁止传唱,却无法禁止,将董逃歌改为董安歌,也根本没有作用。
吕布跟随董卓很长一段时间,对于董逃歌是非常熟悉,身边的并州将士,听过也不止一次。
“这许是山上猎户在唱,咱们继续行军吧!”吕布听了半天,只听到又在在喊“别让它跑了”“好大一只肥兔”之类的话。出了子午谷,山路不在陡峭,有猎户至此打猎,也不稀奇。
吕布刚欲催动战马,便听得声音依稀传来:“游四郭,黑山逃……至雁门,胡狗逃……”
吕布脸色一沉,他已经听出了民谣的意思,这民谣已经不是什么董逃歌,而是被改成了歌颂刘辩的民谣。
刘辩承乱世,逃出洛阳,至太原,黑山军占据城郭,刘辩将其击败,黑山逃。后来至雁门,打败异族胡人,胡狗逃。
“将军,别听了,快赶路吧!”吕布身边心腹见吕布表情不对,连忙劝阻道。
刘辩打完雁门之后,不就是打董卓,虎牢关下吕布逃吗?
吕布却如泰山般巍峨不动,张着耳朵倾听着。
过来远方山林又传出一句:“虎牢关,吕布逃!”
“吼!”吕布终于怒吼一声,双目赤红,怒冲冠。手中方天画戟忽然往旁边一颗碗口粗细的树木扫去,树木咔嚓一声,断为两段。
“骑兵,随我冲,到长安复仇!”吕布怒吼一声,催动方天画戟一骑绝尘而去。
诸葛亮身边士卒看着诸葛亮,一脸惊讶道:“将军,你还真是神了,一民谣便让吕布大军行军涣散,尾不能相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