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看着红拂女,突然说道:“你是杨素豢养的刺客,死士,又有倾国倾城的相貌,不比杨玉环差多少,因此杨素让你带着杨玉环来迷惑朕,伺机刺杀。
朕从来不厌恶死士,相反还可怜他们,因为他们从小就被人收养,灌输忠诚之道,主人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主人手里的尖刀,甘愿做任何事。
他们只有忠诚,没有其他七情六欲,只知道完成主人交给她们的任务。
但是你,很特别!”
红拂女一双眼睛仍旧盯着刘辩,眼中的仇恨,没有丝毫的减弱。
刘辩继续说道:“你的眼中有仇恨,这不是死士该有的感情,朕很好奇,你为什么拥有这种感情,死士的眼睛,应该是视死如归才对。杨素是一名政客,哪怕他做梦都想要朕死,但他不恨朕,他没有理由灌输给你仇恨朕的思想!因为感情,会影响到死士执行任务。”
红拂女仍旧没有说话。
刘辩笑道:“不防说出来嘛,为何会恨朕,憋在心里,不比说出来爽快些吗?”
红拂女终于开口了:“你生平杀人无数,无数人因你而被抄家灭门,今日过后,洛阳城更不知有多少人要披麻戴孝。小女子,只不过是这些人之中的一员罢了。”
“哦,这么说朕杀过你的亲人了!”刘辩点了点头。
红拂女咬牙切齿道:“无耻小人,屠家灭门,居然说的如此轻松!”
“诚如你所说,今日过后,洛阳城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今日刺杀之事而披麻戴孝。可是,这些人到底是因谁而死呢,杨素若不派你来刺杀朕,这些人又怎么会因为事情败露,而被朕所杀。朕杀过你的亲人,你要杀我无可厚非,如今你联合这些人要来杀朕,朕杀他们同样也无可厚非。”刘辩声音逐渐变得凌厉起来:“天下,就是这么杀出来的!”
红拂女顿时哑口无言,是啊,他今日刺杀刘辩,事情败露牵连甚多,虽然是刘辩下的屠刀,可是此事,皆因她而起。
“我只恨没能杀得了你,致使这些无辜之人被害!”红拂女心怀愧疚,对着刘辩咬牙切齿道。
刘辩摇了摇头道:“无辜之人,朕可没杀无辜,既然牵扯进来了,谈何无辜,更何况朕只诛恶。若是你们成功了,反倒今夜的洛阳将会是满城风雨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亲人是谁,朕此生,只屠过弘农杨氏满门。其他人,皆只诛恶,并且被朕杀了的,都有卷宗记录,对了,天下卷宗都在此地,杀没杀,朕一查便可知!”
红拂女顿时愣住了:“你只诛过弘农杨氏满门?不可能!”
“朕做事问心无愧!”刘辩笑道。
见红拂女的模样,刘辩心中便有了答案,原本刘辩还真以为自己诛杀了她的某个亲人。可听到自己只诛杀过弘农杨家满门后,红拂女却是如此反应后,刘辩便知道此事有隐情了。
刘辩沉吟一番说道:“呵,是杨素告诉你朕杀了你满门吧,这就值得怀疑了,不知道你的家人是谁?说不定他们没死,只是充军配也说不定!”
红拂女眼中突然燃起一丝希望之色,连忙说道:“长安眉县张氏,家父张忠,任眉县尉,因谋反罪被诛!”
史阿皱眉道:“张忠,名字有点耳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红拂女对着史阿骂道:“你是刘辩的刽子手,我父亲就是你杀得,你杀人无数,当然想不起来。”
刘辩沉声道:“说清楚张忠的事情,既然灭了你满门,你怎么可能活着?”
红拂女解释道:“八年前我随母亲前往益州省亲,母亲她乃益州杨氏女子,也就是杨公的堂妹。当时我们在益州杨家,眉县家中下人突然来报,说父亲因谋反罪被杀,全家亦被夷族!”
红拂女说着,语气更加凄厉起来:“我父亲他廉洁奉公,武艺高强,对大汉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谋反的。我母亲得知消息,当即病倒,数月后忧愤而死,刘辩,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话别说那么死!”刘辩摆了摆手,又对史阿说道:“去查一下卷宗!”
史阿当即派出两个手下:“官员的卷宗在吏部,因谋反而诛的卷宗在粘杆处,你们分头去找!”
不过多时,一个血滴子成员返回,禀报道:“陛下,粘杆处卷宗之中,并没有一个叫张忠因为谋反被诛的!”
刘辩点了点头:“增派人手去吏部去取!”
吏部官员卷宗较多,由于是晚上,吏部官员当值的不多,因此过了一个时辰,血滴子成员才返回。
史阿拿着卷宗,来到殿中对刘辩说道:“陛下,找到了!”
“念吧!”
“张忠,扶风郡人,中平元年举孝廉,曾历任眉县县尉……张忠妻,乃益州杨氏之女,生女出尘!”史阿顿了顿,看了一眼红拂女,眼中闪过一丝悲哀,继续说道:“八年前,由于张忠妻女往益州省亲,为匪寇所杀,张忠遂无心为官,三月后辞官,遣散家仆,如今在扶风郡老家做教书先生。
并且他在妻女被杀的这三个月任职期间,经历过三次被刺,其中一次险些丧命。不过张忠乃武将出身,武艺不若,因此刺客没有得逞。并且由于牵扯不明刺客,他辞官后仍有锦衣卫秘密保护。这八年来也有数次刺杀事件,只是有锦衣卫盯着,帮他解决了,此事张忠并不知情。
张忠当年频频被刺,当年师傅他老人家都关注过,我也跟随调查过,只是没有任何头绪。怎么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如今看来,此事只怕是杨素所为了。”
红拂女听罢,顿时双目含泪,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目光,大叫道:“我父亲他每死?这不可能,这份卷宗是你伪造的!”
刘辩笑道:“你父亲死没死,你去老家看他不就知道了吗?”
史阿连忙说道:“陛下,她是刺客之,虽然身世可怜,但乃死罪,怎可……”
“嗯?朕要你教?”
“微臣不敢!”
红拂女连忙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罪女祈求陛下能让我回家见父亲一面,若我父亲他当真没事,罪女愿意以死谢罪!”
刘辩冷笑道:“你本就是死罪了,不过朕不喜欢被女人记恨,冤枉,便成全你好了。你返回老家见了你父亲以后,在回到朕这里领死吧,朕要亲自杀你,才能泄心头之恨,否则你那父亲,说不定会受到牵连!”
红拂女连忙说道:“罪女多谢陛下成全,只要陛下不伤害我父亲,罪女一定回来赴死!”
刘辩摆了摆手:“带她去吧!”
红拂女走后,史阿不解道:“陛下,你不是……怎么又要杀她呢?既然要杀,索性现在杀好了。张忠心里已经认定她女儿死了,您这样一来,不是让张忠徒增悲伤吗?”
“史阿啊,你现在还没有娶妻吧?”刘辩看着史阿说道。
史阿难得面色一红:“惭愧!”
“你这脑子,能有姑娘看上你就怪了!”刘辩摇了摇头,走出了大殿。
史阿闻言,连忙追了上去:“陛下,您指点指点臣下啊,在不成,您为臣下张罗一门亲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