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简直不可置信,被蜘蛛咬在右手无名指一口。泡*书*吧()家里出现个黑蜘蛛不忍杀,抓起准备放生,结果被咬,老子不会变成蜘蛛侠吧?现在手指还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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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王烈笑了,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乱世之中谁若没一点野心,那就是狗屁,就连流民都想吃饱穿暖好好活下去,可相对于乱世,这就是一种最微小的野心。
但是,把野心挂在嘴边,用来打动说服别人就比狗屁还狗屁了。
尤其是没什么实力基础做保障,你对一个还不了解的人谈你的野心,不是脑残就是别有用心。
拓跋郁律是脑残么?王烈可不这样认为,尽管这小子装的挺像个二世祖,当然这小子本性也就是个二世祖。
不过在这样的强敌环伺,对其百般算计下,还能好好活着的家伙,怎看也是一个聪明的二世祖。
所以,王烈立刻笑道:“拓跋兄,你和我说你的野心,不觉得太搞笑了么?”
拓跋郁律却仿佛没有听见王烈的讥讽,自顾说着:“其实,我这算什么野心?我也是被逼的。这次出逃也是父亲旧部所为,我本来不想这么快回去,毕竟那边除了母亲的一些旧相识,我什么根基都没有,回去基本是自寻死路。”
王烈虽然嘴上讥讽,但听的却很认真:“被逼的?嗯,我承认,也许你父亲的旧部救你回盛乐是没安什么好心,是要你出头反抗你那无良的叔父(鲜卑版的哈姆雷特么?好像还不是),拿你当武器,但你和我说你的野心小,我却肯定不信了。”
拓跋郁律被王烈一再相激,终于起了怒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首领,难道你觉得如今我还是在骗你么?”
王烈却不为所动,因为他之前就和令狐艾商讨过,令狐艾那个老狐狸得出的结论是:“响鼓还要重锤抡,这样的家伙不敲打他就会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心。”
这拓跋郁律若放在后世,就是一个标准的实力派巨星,一举一动都在演戏。
而且,他高明就高明在,一般人演戏是欺骗了别人,这小子是已经连自己都欺骗了,当他认为他就该是什么样人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塑造成什么人。
只可惜,他遇到了王烈。
在那个充满苏丹红、三聚奶、双汇肉的后世,在那个面对屏幕说谎都不会脸红的年代,作为宅男的王烈在网络上见识到太多技术高超的演员。
和他们相比,内心还有几分良知,容易被激怒的拓跋郁律还是有迹可循。
尤其王烈的身边还有令狐艾这样一个最会看人的高手。
此刻,见自己的表演似乎并不能引起王烈的动容,对方始终是一副可恶的笑容,拓跋郁律无奈揉了揉额头:“好吧,我承认,若我以死抗争,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可是我选择回来了,因为我怕死,我要好好活着,但绝对不是像以前那样苟活下去。”
王烈一抚掌,咧开了大嘴:“宾果,这才对嘛,你现在说你像我,我同意了。因为小爷我也怕死,而且怕的要命,我要好好活着,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踩在我身上的家伙害怕,将他们也狠狠的踩在我的脚下!”
拓跋郁律看着王烈,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错觉,对方其实就是他,只是王烈更年轻,更敢于去做。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尽管这个事情并不好笑,但双方的关系却忽然拉近了许多。
笑过之后,王烈问拓跋郁律:“我听说草原上的可汗会封给自己成年的儿子一定的领地,就算你父亲不喜欢你,你多少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领地和牧民吧?”
“恩,我是有一片领地,就在盛乐附近,由十几个小部落组成,有两万多人。”
“盛乐城附近?很好啊,那不是你们拓跋鲜卑的都城么?两三万人马也不少了。你父亲对你蛮好么?你叔父也不改封下你的领地,就不怕你的族人闹事。”
“好什么,父亲给我的是一群老弱,基本都是妇孺。当年到是有几千个孩子,可孩子怎么能打仗?叔父也是为了监视我的族人方便,不过一走这么多年,当年那些小子也该长大了,好久没见到他们了,真的挺想他们。至于我叔父是不会给我们部落轻装武器的,他们又没有经过什么训练,顶多会骑马射箭,却比不过我们拓跋鲜卑那些百战的骑士,所以我叔父也不会在乎他们,放在身边也正好随时可以监视他们的动静。”
拓跋郁律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一如当日王烈回忆自己在青山村的伙伴。
王烈看着眼前的可汗之子,忽然道:“你愿意做我的影子么?”
拓跋郁律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烈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你觉得我的实力如何?”
拓跋郁律想了想:“你虽然只带来了一队的人马,但这一队人马很出色,在我看来不比石勒手下的火鹤营差,如果你还有数万这样的兵马,那幽州王浚都未必是你的对手,不过你这么年轻,我以前也没听说过你,你人马应该不多吧?而且,听你和那程家小娘子的对话,你还是幽州军的逃兵?”
“呵呵,我人马的确不多,但如果我愿意用我的办法给你训练部落里的青壮,你觉得如何?”
拓跋郁律面色一喜,又故作不屑:“你是说你要把你练军的方法给我用?这怎么好意思,不过这也只能表示出你的诚意吧?我堂堂的索头部继承人,凭什么要听你的指挥?”
“呵呵,继承人只是一个身份,没兵没马就什么也不是,连个落魄的乞丐也不如,你若是这种态度,我也没办法。”
拓跋郁律摇摇头:“但我的处境总比一个待罪之身要好,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待罪之身?你这样急匆匆离开襄国城怕也是有事在身吧,你还是没对我说实话哦,拓跋兄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拓跋郁律那一句话都不能完全相信。
拓跋郁律正要起身,闻言身子一凝,但许是跪坐的时间太长,双腿发麻,差点又跌坐回去。
“可恶!”拓跋郁律捶着自己的双腿,再次坐下。
他其实一直都很羡慕自己那早亡大哥的勇武,尽管这勇武的阴影笼罩了他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但此刻连久坐都会疲倦,这种无力感让他很不舒服,王烈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着急。
“我要回去和我的手下商量一下,再答复你。”
拓跋郁律说完,再次起身,脚步却有些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