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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一怒为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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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司马邺寸步不让,一力维护王烈,荀组知道今日这件事情已经到了见血之际。

  他若退,不单单是一个前功尽弃的问题,而是会立刻形势逆转,然后被王烈反击。

  荀组可不相信王烈不会猛追猛打,放过自己;所以,到了这一步,他不能退,只能舍得一身剐,把王烈拉下马,把司马邺的名声搞臭。

  否则,就算他去了江左,也一样要被人责罚。

  荀组看了看已经不复刚刚锐气的儿子,又看了看满眼惶恐的孙子,心下喟叹一声,这一步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却是子孙都牵扯了进来,今日却真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荀组却是一咬牙,对司马邺拱手道:“陛下,若是在几日前你这般说,老臣绝不敢有一丝怀疑,因为那时候臣尚觉得陛下虽年幼,但英明神武,是我大晋的明君;

  可是现在,你一力维护王烈,看似公道,但却已经为臣所不弃。因为据臣所知,当**是和王烈一同出现在关中月下阁,陛下身为天子,却sī自出宫,留恋风月场,还和他一起作jiān犯科,作出有损皇家威严的事情,却让臣对陛下的信用产生怀疑,不得不想您是否和王烈之间有sī情,今日若无确实证据,臣等不服!”

  好个荀组,一口说破当日情况,甚至污蔑司马邺和王烈有sī情,司马邺顿时站起身,指着荀组,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荀组却往前一步,满脸严肃道:“陛下,你身为一国之君,却行为不检,sī自出宫,还去这等风月之所与王烈这等xiǎo人相会,不觉得有失皇家威仪,再无诚信可言么?”

  荀组这话一出口,满堂皆惊,片刻开始议论纷纷。

  的确,在任何时代,皇帝的位置看着光鲜,看似权限无限,万人之上。但其实只要你不是桀纣那般可以撕破脸皮,肆无忌惮的昏君,就不可能不受钳制。

  一言一行,出宫,接见,就算是吃饭睡觉都要严于律己,给臣子和天下万民作出表率。

  尤其古代人多重青史留名,就算是昏君也不想被人在史书中大骂特骂,所以更多的时候,皇帝其实比普通要更注意sī节,毕竟每天都有史官在你身边提笔记录一切,从吃饭到睡觉,时刻都有眼睛盯着你,最后被记载在汗青之上。

  所以,当皇帝其实是一个很累的职业,尤其对责任心不强、不太勤奋的人来讲,更会是如坐针毡。

  而且,就算你狠下心却做一个昏君,也还是要不断受到那些忠臣言官的指责,更要提心吊胆生怕被人推翻,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因此,司马邺其实活的比大多数人都要累,都要不快乐。

  其实相比他的前几任皇帝,司马邺其实还算是明君,年纪虽幼,却严于律己,对下宽厚、仁慈。

  可是,如今荀组却用这等sī事来攻讦他,却让群臣开始哗然,而司马邺心中更是痛苦万分。

  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是数次和索辰sī下出宫,可是若真是每日面对这些虚伪的面孔,还不能发作,再无一个发泄的途径,他早晚会疯掉的。

  没想到,荀组这群人竟然监视自己,司马邺只觉得心中有一顾怒气,却发泄不出。

  而这时,满朝文武看向司马邺的眼光都有所转变,甚至大多数人都隐隐有些不屑,就连那些本来保持中立的臣子也开始动摇起来。

  毕竟,自古没有那个帝王可以留恋风月之地,而不被臣子弹劾。

  若荀组继续网罗罪名,司马邺的名誉必将彻底扫地,而荀组也就达到了今日的最终目的。

  sī自出宫、夜逛青楼、与宵xiǎo结jiāo,参与,荀组敢把这些都拿在明面上来说,显然是已经有了必胜的信心,要把置司马邺于绝地,也等于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司马邺此刻脸sè铁青,但到底是年少经验不多,心下甚至还隐隐对自己喜欢玩乐有愧,却被荀组bī问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荀组却继续道:“王烈品德败坏,至尊和他厮混在一起,往来甚密,如今还一力维护这等xiǎo人,陛下就不觉得自己丢进了司马氏的脸面么?”

  司马邺虽觉得自己玩乐有愧,但还是不能接受荀组这般侮辱,却是伸出有些瘦弱的手臂指着荀组道:“你……你……”

  索辰是个火爆脾气,一听荀组bī问司马邺,怒道:“荀组,你有什么资格指责陛下”

  荀组根本不理索辰,死死盯着眼前有些虚弱的少年,却不紧不慢道:“我虽为陛下任命的重臣,心中感念陛下深恩,本不该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但正因为我感念君恩,才不能放任看陛下堕落下去。因此,就算拼着今日被陛下责罚,臣也要一尽忠言。”

  荀组这话说的简直是大义凛然,正气十足,却是让百官纷纷点头,他那几个死党也趁机跪倒,连声称:“陛下应注重君威,不能肆意妄为。”

  眼见荀组如此步步紧bī,王烈却是冷笑一声,起身喝道:“荀组老儿,你眼里真有陛下么”

  荀组一听,心下却只当王烈是恼羞成怒,却是不屑道:“你这等出言侮辱朝廷公卿、品行败坏,带陛下去那种场所厮混的无赖,有什么资格说我,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

  索琳也劝道:“王将军,不可放肆,这是朝堂之上,你且……”

  王烈一把推开索琳,索琳纵然是武将也被这一下哈哈一笑:“我放肆?今日我就要在大晋的早朝上放肆一把,我道要看看汝等哪个敢来动我?”

  索琳闻言,黯然叹息,却是不再说话。

  荀组虽气愤,但也不敢再喊什么叫人拉王烈下去的话,而他的那些党羽,再见识过王烈和北宫纯的功夫后,又有几人敢再跳出来,毕竟刚刚那被王烈打到的三人才被抬下去不久。

  现在,只要司马邺咬住牙不发话,或者说荀组没有决定xìng的证据让司马邺松口,那么就无人敢动王烈。

  王烈却一指荀组,几乎顶着他鼻尖一般,喝道:“荀组老儿,朝堂之上,至尊不发话革去我的官职,你就敢叫人上殿,滥用刑罚,荀组,你眼里还有至尊么?”

  荀组一凛,才醒悟过来自己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了,自己身为臣子,哪里有发话抓人的权利。

  王烈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道:“荀组老儿,你口口声声说是为陛下好,那我问你,你是如何得知陛下去了那关中月下阁”

  荀组闻言道:“有人亲眼所见”

  王烈bī问:“何人?”

  荀组一看今日不牺牲自己孙子是不行了,却是一指荀隆道:“我孙荀隆”

  王烈怒道:“可笑,自古佐证不能是自己亲属,你让你孙子为你佐证,诸位大人觉得这可信么?又或者说,您觉得这孙子非是你亲生,若如此他的话到可以听上一听。”

  王烈这话说的端是恶毒之极,等于直接说荀奕带绿帽子一般,那边荀奕气得就上扑上来,却被荀组拦住,荀组脸sè一变道:“王烈,你焉敢侮辱我?而且,老夫从不说谎言”

  王烈道:“侮辱你?你还不配,汝是何等人还用我侮辱么?而且,自古说谎的人就没有承认自己说谎的,律法面前不是你说不说谎就不说谎的,污蔑至尊,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众臣闻言,这才醒悟过来,至始至终他们都未荀组的话所震惊,却忘记荀组一直没有拿出证明。

  荀组闻言,心下一寒,却是咬牙道:“我还有证人,可证明陛下去了关中月下阁。”

  王烈问:“此又是何人?不会又是你sī生的子孙吧?”

  荀组此刻气得几yù发狂,却是嘶吼道:“司徒梁芬。”

  王烈笑道:“胡说,司徒梁大人乃是有德之君子,你以为会和你这般无耻么?他怎么可能会去关中月下阁吃花酒,而且还遇到陛下?难道是荀大人你自己去寻相好,见我与令孙起了争执,今日见陛下维护我,却又来诬陷陛下,却不好意思说破么?”

  荀组终于被气得开口骂人:“放屁”

  荀组一直以来就算是发怒,也顶多是与人争执,从不会说什么脏话,此刻却是连爆粗口,让众人惊讶不已。

  而能把一个道貌岸然,腹深如海的大晋太尉刺jī成这样,王烈也算是独一份,也该为此自傲了。

  王烈却笑道:“那梁司徒又怎么能知道陛下去过关中月下阁,你可不能污蔑司徒大人?”

  荀组看了梁芬一眼,梁芬却没有说话的意思,荀组一愣,眼神中连连示意,梁芬却不为所动。

  荀组一看,心下恼怒,犹豫了下只好自己道:“诸位大人可能不知,那关中月下阁的老板乃是梁司徒,他故而才知道了这一切,是不是梁大人……”

  说完,却是对梁芬一拱手,然后斜眼看着王烈。

  王烈早就把荀组和梁芬的眼神jiāo流看在眼里,此刻却心下大定:“看来梁芬的确狡猾,也没有完全和荀组jiāo底,荀组只知道他是幕后老板,但看样子不知道我和他联盟的事情,还以为我不知道这事情,能打我个措手不及。

  可是现在看,你们也是面和心不合,既然你们之前如此不信任,荀组老儿你却要倒霉了而且看来孙安一定已经见到了梁芬,那么现在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王烈却道:“梁司徒,荀组让你佐证,您老请讲吧?”

  说完,却是死死盯着人群中的梁芬,梁芬神sè一凛,避过王烈如刀的目光。

  蓦然,心底就想起了刚刚早朝前,在皇宫外,王烈的那个手下和自己说的话:“若主公今日有失,我们幽州十万虎狼绝不会放过你们一人”

  其实,刚刚听到荀组之言,那边梁芬就已经是是心生不满。

  因为荀组之前对他说过,不会暴lù他关中月下阁后台老板的身份,毕竟这个身份太敏感,而这满朝文武就没有几个不曾去过关中月下阁逍遥,若被他们知道自己是后台老板,那他们也必定怀疑自己掌握了他们什么隐sī,从而提防、甚至是怨恨自己。

  想到这些,梁芬就对荀组愤恨不已。

  其实,他当日答应荀组,也是有些无奈。

  那日,王烈和司马邺、索辰暴打了荀隆,却是跑走。而为给王烈他们收尾,梁芬让手下拿着自己名帖去拜见荀组。但也正是因为这张名帖,荀组找到了梁芬。

  虽然梁芬事先叮嘱手下不要说自己是老板,只说自己是路见不平,看到有人假冒太尉子孙,这才把此人送来。

  但哪想到荀组老jiān巨猾,早就怀疑梁芬手下经营这些产业,却是以此,要挟梁芬今日在朝堂上帮他说话。

  同时,荀组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梁芬想搬迁梁氏一族的想法,却是告诉梁芬,如果你肯帮我,我就助你在一年内搬去江左,并保你一族兴旺。

  梁芬天xìng谨慎,权衡利弊下,答应了荀组的请求。

  这才有了今日王烈被围攻,梁芬却一直沉默不语,没有出面帮助王烈。

  不过荀组千算万算,却算不到王烈之前就已经和梁芬见面,并结有盟约。

  而就在早朝开始前,北宫纯出去寻孙安,孙安快马去通报,除去寻索辰,更是先行拦截住了梁芬赶赴早朝的车架。

  王烈当然没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只是他善于观察,并且凡事都做好万全准备。

  他见荀弈猖狂,就有了堤防,所以却让北宫纯寻到孙安,让他即刻去联系索辰;至于梁芬,王烈是让孙安带话给他,一定要在朝堂上帮自己说话。

  这件事情幸好是孙安去办,孙安心细,又一直跟在王烈身边,基本上知晓王烈和梁芬结盟的事情,一见梁芬犹豫的模样,就心知出了差错。

  但那时,孙安再想通知王烈已经来不及,而梁芬的车驾已经到了宫mén外,孙安却对梁芬进言:“大人此次若不襄助我家主公,可想那幽州十万带甲之士会容得大人?若我家主公今日有失,我幽州十万虎狼定不放过你们一人,拼死也要为我家主公雪耻这里我还想劝大人您一句,大人你若想和其他人结盟,却也要想一想,这世间多虚伪之徒,别人纵然开出天花luàn坠的条件,之前又可曾像我主公一般与你坦诚相待?”

  梁芬本就不是个坚强xìng格,加之见识过王烈的行事,却是十分敬畏他的霹雳手段;而且,孙安的那番话,也jī起了梁芬对荀组的不信任。

  毕竟之前,两人之前毫无jiāo集,甚至可以说是政见不同,互为敌手。

  梁芬这次单凭荀组一面之词就相信他,却的确有些轻率了。

  那时,梁芬心下就已经对和荀组结盟的想法有了松动,而朝堂上开始王烈处处限于劣势,梁芬本还想继续观望,但索辰和司马邺先后站出,加上谢鲲等人的推bō助澜,梁芬却终于下定决心,这次要力tǐng王烈。

  毕竟,一个能得到当今天子如此信任,手中又握有重兵,对人还如此坦诚的少年,怎么看也比荀组这个只知道利用别人的老狐狸强太多了。

  最主要的是,自己今日就算随荀组扳倒王烈,控制住司马邺,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江左虽繁庶,但正如自己义nv阿秀所言,已经是各方势力林立,而且其他世家该站住脚的也已经站稳脚跟,梁氏一族本就不是大族,若冒然去了,要么艰难自立,要么就要事事听从荀氏的意见,成为荀氏的附庸了,反不如去百废待兴的幽州更有发展。

  而且,今日荀组能为自己不及时说话,就喊破自己最不想暴lù的事情,来威胁自己,去了江左岂不是更要被人鱼ròu?

  想及这些,梁芬却道:“诸位,我的确在关中月下阁见到了陛下。”

  荀组闻言,却是脸sè一缓,对梁芬点点头,表示自己的赞许。

  没想到梁芬下一句却让荀组面sè大惊:“但陛下并非留恋什么风月之所,却是我邀请去的,因为陛下与我有要事协商,又恐宫中耳目众多,如荀组大人这般,恐怕就没少在这皇宫内设置耳目吧?否则陛下出宫又怎么能为您所知?因此,陛下为了防止这些,这才在索大人的儿子shì读索辰的带领下去了我那里,而王烈将军也是我邀请去的,陛下去就是为了接见王烈将军,王烈将军也一直受陛下单独号令”

  梁芬这话一出口,形势骤变

  本来已经觉得胜券在握的荀组脸sè顿时一变,荀弈更是沉不住气喝道:“梁司徒你疯了么,你想要做什么?”

  梁芬却是故作诧异道:“什么疯了,荀弈,你身为晚辈,竟然如此诋毁我,是什么意思!再者,我想要做什么,还需要向你一个晚辈来汇报么?你还没有当上尚书郎,就已经开始对朝中公卿无礼了,索大人,我郑重建议你考虑一下对荀奕的任命,我对他的sī德现在很怀疑。”

  荀弈气结,差点骂出来:“梁芬,你好无耻”

  他却没想到是自己和父亲等人无耻在先,而且他也总不能当着这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梁芬和他们的协议。

  眼见梁芬反水,几个中立派系的官员此刻也都纷纷起身,指责荀弈口不择人,侮辱司徒大人,罪应受罚。

  那shì中宗敞更是不屑道:“梁司徒说的对,想来荀大人是觉得自己已经当定了尚书郎,现在就已经开始不把朝堂上的大人放在眼里了;看来索shì读的话很有道理,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儿子荀隆如此猖狂,定然也是言语嚣张,才会被人教育。”

  宗敞这话说的很是刻薄,荀组却拉着荀弈,示意他不要动怒,现在的主要目标不是宗敞,也不是梁芬,而是王烈和司马邺。

  至于梁芬突然反水,他却没有想到,但还不至于完全luàn了方寸。

  荀组却是理科冷声道:“司徒大人,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身为外戚,你sī自幽会至尊,难道有逆心不成?”

  梁芬的nv儿梁壁曾是大晋皇后,虽然已经身亡,但说他是外戚却是正常,可是荀组这个帽子扣的着实太大,尤其是那梁壁乃是殉节而死,荀组还拿这个事情说话,却实在有些过分了。

  更何况,大晋十几年前刚刚经历过八王之luàn,因此满朝文武对外戚干政,实在是心有余悸,荀组这样说,分明也是想把梁芬一起置于不义之境地。

  温和如梁芬,此刻也终于忍不住怒道:“荀大人,我敬你比我长了几岁,才一直不与你计较,你想打压王烈王将军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来污蔑我,难道你当我是好欺负的么?”

  荀组却道:“不敢,我只是问一下司徒大人,大人你与陛下谈了些什么,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很好奇啊?”

  一旁的宗敞怒道:“荀太尉,你太无礼了,至尊做什么还要和你汇报不成么?”

  荀组也不生气,不屑道:“身为至尊,也要受言官监督,更何况陛下年幼,又是sī自出宫,恐受贼人蛊huò,于国体不利,宗大人身为shì中,不应不知吧。”

  荀组这话说的到的确在理,他那边一派的人马立刻附和起来。

  要求梁芬立刻jiāo待,否则就是外戚意图掌控皇权,应受严惩。

  宗敞却和谢鲲一般,虽聪慧,但也不是能言善辩之士,几句话就被荀组抓住把柄,反问回去,却是一时语塞。

  荀组接着又一指梁芬:“而且,梁大人口口声声称是他找至尊商讨事宜,可自古都是臣子去拜见至尊;哪有至尊拜见臣子,梁大人又是外戚出身,难道有图谋不轨之心么?”

  荀组这话字字如刀,却把梁芬气得脸sè煞白,口中连道:“胡说八道,荀组你休要污蔑我。”

  可他一时又说不出究竟与司马邺说了什么,场面一时僵直起来。

  眼见局势luàn成这样,索琳没有皱紧,却道:“荀太尉,一时间也难辨谁对谁错,不如今日就到这里,明日再说这些事情。”

  荀组却道:“不行,今日事关重大,必须解决,还请陛下下旨严惩恶徒王烈,并下罪己书,否则我等如何再信任陛下?”

  王烈一听,怒道:“老猪狗,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怎么还有脸叫陛下给你下罪己书?”

  王烈这话骂出,众人皆惊,朝堂之上互相攻讦、辩论是有,但这般什么都不管破口大骂的却真的少见。

  荀组再次抬起头,在别人面前保持风度的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再被王烈挑拨的动怒:“竖子,你焉敢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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