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约定
这一段爱恨入骨的情愫,xiǎo飞描写的如何?自我感觉还可以,但有些不尽兴,下几章王烈和谢甄兮xiǎo娘子会有一个jiāo待,其实本书的情戏和几个nv主的戏份真是少之又少,所以xiǎo飞也是尽量把每一段都写的jīng彩一些,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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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仔细看着那少年,青丝简单的束起,披散在肩头如瀑一般,青sè的袍衫如苍空倒映,上边绣着几朵菊~huā,整个人俏生生的站在哪里,虽然年纪见长,却仍然可见当日在征北城初见时的清秀。
尤其是刚刚脸上lù出的的欣喜,却如冬日中的一抹红梅一般,灿烂无比。
只是这灿烂转瞬即逝,然后就变成了冰冷的凛冽,冷冷的注视着王烈。
孙安一看到那少年,就立刻对王烈轻声道:“刚刚在酒楼就是这xiǎo娘,她怎么在家还穿着男装?”
而那个婢nv也附耳对那少nv道:“就是他们,那个就是王烈,xiǎo娘子,你还认识他么,我瞧他还算相貌堂堂,却不像你说的那般不堪嘛?”
那少nv却是没有说话,从后院走出后,开始步伐还有些急速,到后来却忽然慢了下来,最后却又紧走几步,但步伐明显有些凌luàn,甚至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可见心情之焦躁。
幸好常年骑马锻炼,身手比一般nv子灵活许多,这才瞬间恢复了平衡。
随即,却站定在哪里,看了王烈片刻,却忽然道:“你是谁?”
王烈闻言,微微错愕,难道这个xiǎo娘已经忘了自己的模样,自己当日虽只和她见了两面,可应该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才对啊?
而且听孙安他们所转达的这个少nv的口信,她明明就是为自己而来,怎么如今却又不记得自己?
王烈是个洒脱的xìng格,但这时心下却没来由的一阵苦涩。
再抬头时却是神情坚定道:“我是幽州王烈王明扬,与xiǎo娘子你曾在征北城和蓟城有过两面之缘,xiǎo娘子可能记得我?”
xiǎo院的林荫下,王烈看着少nv,依旧是当日在渔阳郡征北城所见到的那副模样,xiǎoxiǎo的脸蛋,灵动的双眸,乌黑的发丝,白净如瓷般的肌肤。
只是那张洁白如瓷的脸上少了以前的那份俏皮,更不见了那带着几分自信与快乐的狡黠。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那快乐狡黠的少nv,却如失去了魂魄的娃娃一般,看得王烈心中一痛,一直以来少nv在他心中都是那副豆蔻xiǎo娘的可爱模样,如今却仿佛失去了那份快乐,这让王烈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甚至想要走上前去告诉少nv:“你哪里不快乐,告诉我,我会帮你”
少nv也抬头打量着王烈,只见眼前的少年虽不像当日那般骑在马背上,身材却tǐng拔依旧,一身黑sè长衫,头带xiǎo冠,眉目也英tǐng依然,只是那曾经玩世不恭的笑容却更加温和起来,眼中更带着如同当日一样的温和坚定。
相对无语片刻,少nv开口、却依旧是冰冷的语言:“什么王烈,我不认得你”
耳听冰冷却是已然悦耳动听的声音,王烈一愣,片刻道:“xiǎo娘子,你真不记得我了么,我是王烈啊,幽州军的王烈。”
孙安在一旁却暗叹:“怎么大哥忽然变得白痴了一样,这xiǎo娘子明明是装作不识不知,大哥还要去问她,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孙安甚至想上前抓住那xiǎo娘,问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大哥。
王烈却似乎毫无所觉,竟然还想要继续解释,那少nv却冷声道:“我管你是不是王烈,我也不认得什么王烈王明扬,我要见的是王家xiǎo郎,是一个从不轻诺,但一诺千金的好汉子;而明日,我自然会去城外五里坡与他相会,而那个王家xiǎo郎,也自然会很清楚自己该则呢么去做;至于你,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孙安闻言,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少nv旁边的婢nv也是一愣,片刻道:“xiǎo娘子,你不是每日都……”
少nv却忽然喝道:“青儿,住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送这两位出去吧”
说完,转身就往回走去。
王烈一看,心下大急,他自己一直觉得心存愧疚,所以必须要给这个xiǎo娘子一个jiāo待,又怎么肯这样放她走,几步赶上,就要去拦她。
那婢nv青儿却拦在他身前,喝道:“站住,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家xiǎo娘子说不见你,就不见你,你怎么能自己闯进来,难道你还想用强不成?”
王烈忙对着那少nv喊道:“xiǎo娘子,当年我驯服你的红裳,答应三年后给你送马,却是真心实意。如今三年将至,红裳却是生出了两匹马驹,但我一直忙于军务,这才没有去江左,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也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与我计较,今日我就是来践行我的诺言的”
少nv闻言,身形一顿,却仍然继续走向内院。
王烈心下只觉得有一丝苦涩,既有对少nv的愧疚,更有对自己失信的懊恼,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不舍。
王烈看着少nv远去的身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树荫下。
青儿见自己xiǎo姐走远了,瞪了王烈一眼,不满道:“都是你这坏人,让我家xiǎo娘子远涉千里来到幽州,又被你惹得如此不高兴”
王烈闻言,微微一愣,正要开口询问,青儿却道:“你还不快走,难道等着我叫官么?”
王烈无奈苦笑:“这位xiǎo娘子,好像我就是这幽州的官……”
青儿气得一跺脚:“你是官又怎样,我家大老爷……算了,你愿意站这里就站这里吧,反正你不许进后院”
说完,跑去找自己xiǎo姐。
王烈片刻,叹息一声,带着孙安离开。
孙安却还问道:“大哥,你真不见她了?”
王烈无奈苦笑:“你没听见她说,只认识和她明日赴约的王家xiǎo郎,我么只是那个他不认识的王烈……”
孙安一拍头:“我明白了,你们可真是一类人,好好的相见不见,非搞出这么弯弯绕来。”
王烈摇摇头:“也许她在乎的只是那一个约定,以约定开始,以约定结束……”
这边,王烈走远,那婢nv青儿却忽然从拐角处的林荫探出xiǎo脑袋,确定片刻,才对身后喊道:“xiǎo娘子,他们已经走了,你真就不再见他么,我觉得他其实还算一个好人,身为二品的将军,却不仗势欺人,而且对xiǎo娘您也似乎……”
“你不懂,青儿……”少nv走了出来,一直以来,都不曾流lù出一丝软弱的倔强面庞上,却隐约有一丝泪痕。
青儿却惊呼道:“xiǎo娘子,你哭了?”
少nv摇摇头,答非所问道:“我就是要他赴约,就要他明白,我等了他三年不是为了他一句无关痛痒,不轻不重的道歉;既然是他有承诺在先,那么就要用履行约定,来结束一切,否则这一世我都不原谅他。”
青儿若有所思道:“那他若履行完约定呢?xiǎo娘子,我们是去找大老爷,还是回江左?”
少nv却忽然悲声道:“我不要回江左,我去见过爹爹后,就到处走走,你跟着我么?”
青儿点点头,却担忧道:“可是,xiǎo姐,你真舍得么……”
少nv摇摇头:“有时候,即便不舍,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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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舒城城南军营内,几个袒xiōnglù背的汉子正趴在chuáng榻上唉声叹气。
这几人的后tún上皆有红肿的痕迹,显然是刚刚挨了军棍。
其中一个黑胖如牛的汉子叫得尤其大声:“他祖母的,这个黑了心的白阎王,你们的棍子都挨的轻,老子却被他打的这么狠,老子哪天非也打上他几百军棍。”
一旁的一个体型中等,皮肤白皙,一脸猥琐的男子却道:“老胡,你怎么还有脸说,若不是你不听我劝,一直胡说八道,又怎么能惹恼了主公,让他现在就责罚我们,你是比我们疼,可那也是你自找的,还牵扯连累了我们?”
旁边一个壮如黑铁塔的xiǎo子也道:“就是,海叔你是爷们,挨了板子怎么能大呼xiǎo号的?而且若不是你自己胡说八道,恼了主公,白校尉怎么能亲自cào棍打你。”
胡大海闻言,哀叹道:“是啊,冉xiǎo郎你皮糙ròu厚能受得了,我年纪大了可不成。而且你们你们都是被军士打的,只有我是被老白那家伙亲手打的,这二十辊若是旁人打的还好,可白阎王他下手极重,老子现在都疼的受不了。”
几个人互相埋怨,却正是胡大海、韩云和冉瞻三个,这几个家伙挨了军棍,却都暂时不能骑马、坐车,所以也只好暂时留在了军营,等明日再返回军马场那边。
至于那边,王烈已经临时派其他人去监管施工。
一旁的北宫纯见几人这副模样,却是笑道:“这棍子其实打的巧妙,只让咱们ròu疼,其实并没有伤到骨头,当日我在凉州军,遇到过责罚军卒,那可是能把人活活打死。”
胡大海却是一撇嘴:“北宫将军,你这是第一次挨军棍,所以才会这样说,等日后挨得多了,就会知道痛了。再说。我们只是喝酒,又不曾犯什么大错,白阎王凭什么打死我们?对了,我抱回来那些酒菜呢,赶快熏出来,我要吃酒缓解下疼痛。”
韩云气道:“你以为北宫将军和你这样记吃不记打啊,挨了一次人家下次就绝对不会再犯。还想吃酒,就知道吃吃吃,我们现在是在军营,若再被白阎王抓住把柄,今天半条命就都jiāo代在这里了,要吃你吃,然后我自去白阎王那里举报,打死你这个黑厮才好。”
胡大海闻言,怒道:“韩幢主,我现在可是校尉,主公未来的大将军,是你的顶头上司,你怎么敢一直叫我黑厮,刚刚在是楼居里你说不在军中,我们不分上下;现在已经回了军营,难道你还不承认我是你的上司么?”
韩云一撇嘴:“现在大家一起挨了军棍,是难兄难弟”
冉瞻却帮腔道:“你不是黑厮,还是白厮么,那么黑还不许人说么?”
胡大海怒道:“冉xiǎo子,你一个老鸹落在猪身上,只笑别人,难道你不黑么?”
韩云却抚掌道:“好一个老鸹落在猪身上,胡校尉大才”
胡大海这才醒悟过来,吼道:“老子才不是猪,你才是猪”
几人正说笑间,孙安却是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胡大海一见他进来,也顾不上屁股疼,抬起头问道:“孙家xiǎo郎,怎么样,主公可见到了哪个xiǎo娘,哪个xiǎo娘是主公的旧日相好么?”
孙安白了胡大海一眼,叹气道:“海叔,你这军棍还没吃够么,却还在这里胡言luàn语?”
冉瞻、韩云和北宫纯都没胡大海挨的军棍重,却是爬起来,韩云抢先问道:“不要理这个家伙,到底怎么样了,孙xiǎo哥你快说说。”
孙安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道:“这件事说来颇有曲折,当然具体情节我也不太清楚,只听明白了是主公在三年前曾答应了那个xiǎo娘什么,但如今三年过去,主公没有赴约,所以这xiǎo娘才来咱幽州兴师问罪来。而且这xiǎo娘好像蛮怨恨咱们主公的……”
韩云听完,忽然笑道:“你这个没婚配的máo孩子自然不懂,这不是怨恨,是喜欢……”
孙安一愣,他毕竟才十八岁,又没有婚配,更不曾与什么nv子想好过,所以的确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奥妙。
但韩云却见识颇多,虽然年纪这么大了,也没有成家,但因为所学、所涉及的颇杂,所以早就看出那个少nv对王烈是有情愫的,否则也不会着急来找王烈报信、邀功。
其他几人,胡大海都三十七八了,还未娶妻,虽嘴碎、擅长八卦,但却只是胡说八道;冉瞻虽结婚,心思却全在练武和吃酒上,对感情完全是个木头疙瘩,至于北宫纯,曾经有婚配,但自多年前战败被俘,家眷都留在凉州,上次去长安见到凉州刺史张寔,张寔却告诉他,他妻子以为他不能再回到凉州,已经带一nv改嫁。
北宫纯也就死了心,更不会去注意什么nv子。
也只有韩云这个闲的没事的家伙,才会研究这些,不过却是一语中的。
但听得韩云这样说,胡大海却道:“既然那xiǎo娘子是主公的旧相好,那主公可曾带他回来?”
孙安摇摇头:“还回来呢?我们都被那xiǎo娘赶了出来,那xiǎo娘说了,只认识和他有过约定的王家xiǎo郎君,不认识什么王烈王明扬,还要主公明日去城南五里坡见她。”
几人一听,都是眉头微皱:“这xiǎo娘就是是什么意思?”
就连韩云这种心思机巧的也有些奇怪:“这xiǎo娘子行事怎么如此与常人不同,难道是要yòu主公出城暗算不成?不过看似也不能啊,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刺客?”
想来想去,只有苏良和段末坯他们这些幽州军的老臣子才有可能了解王烈和这xiǎo娘的恩怨。
韩云眼珠一转,却笑道:“几位,一会我们去找苏校尉,明日一起出城秋游啊?”
众人一听,还是孙安先明白过来,忙道:“韩叔,你是想找苏校尉打听、商量这件事情么?明日出声是为了给主公帮忙么?”
韩云点点头:“正是如此。”
孙安却道:“这主意好是好,可就不知道主公是否喜欢我们这样做。”
韩云一点孙安脑袋:“你xiǎo子平时脑子tǐng灵的啊,你想主公这事情肯定不能给程家xiǎo娘知道,而主公现在和那个神秘xiǎo娘子又有误解,主公自己又惆怅这件事情如何处理,我们此时不去帮主公谁还去帮,若事情成了,主公会很高兴的。”
众人频频点头,胡大海这个唯恐天下不luàn的家伙更是顾不上屁股疼痛,站起来指手画脚的布置起来。
大家自然不会听他胡言luàn语,主意自然是韩云提出的,自然要听这个自命是韩信后裔的家伙来布置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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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谢鲲的府邸内,谢鲲却是唉声叹气,他这人本是xiōng怀若海的xìng格,轻易不会动怒,更不会愁眉不展,可今日面对自己独nv的固执,却是有苦难言。
谢极在一旁看谢鲲如此,却是劝道:“大人,xiǎo姐虽只有十七岁,但处事得体,比我还聪明,没有人能欺负得了她,大人何必担心呢。”
谢鲲摇摇头:“我不是为她担心,既然都已经到了平舒城,有我在,谁还能欺负到她?更何况,王明扬虽张扬,但也是个谦谦君子,肯定不会去欺负她……”
谢极问:“那大人还担心什么?”
谢鲲叹息一声道:“不是别人欺负她,就怕她自己难为自己,委屈自己啊甄兮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些年被我疼爱的有些不尊礼法,这次来幽州,她名为要王明扬道歉、履行承诺,其实是对他有意,心有所属,这一点相信阿极你也能看出来,可是问题是王明扬已经有了程家xiǎo娘和阿秀两个意中人,就算他也喜欢甄兮,我又怎么能让我的nv儿去做妾呢?”
谢极闻言,皱眉道:“甄兮xiǎo娘子喜欢王大人,我是看出一二的,可是这次她来,若是真有意于王大人,为何不直接去找,而要如此大费周折呢?”
谢鲲道:“兮儿虽聪慧,但对男nv之事上并不了解,所以她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是为王烈而来,只说是为承诺赴约。但兮儿却又太相信自己的智慧,所以她这是刻意给自己设计一个障碍,好让自己确定是不是真的为了王烈而来;而且她太骄傲,就算明明知道这些,也不想承认……只可惜这样,王明扬又怎么能明白她的心思,而且最后还不是失望而去,我就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做出什么过jī的事情来,我是他的父亲,不忍看她一步步铸成大错。”
知nv莫若父,谢鲲能如此理解谢甄兮,在这个时代已经很是不易。
谢极想了想道:“大人,甄兮xiǎo娘既然是为王江将军而来,后边自然要和他有约,我却去军营找人打探一下,看谁了解其中详情,若有消息,我们就在xiǎo娘见王将军的时候赶去,若xiǎo娘有什么差池,也好相劝。”
谢鲲叹息一声,点点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
天下父母,在面对自己儿nv的时候,又有几人不是这般揪心、牵缠挂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