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娇看了下,这七八个人都是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想来是争抢不过那些年轻人,所以才排在了最后。
看着这些颤颤巍巍,风烛残年的老人,顾云娇也说不出让他们回去的话。
她只能指挥沈青和阿铁将桌椅搬出去,免得一会儿要关城门了。
桌椅搬回城内,顾云娇又吩咐阿铁,“你去买几个灯笼来,一会儿放在这里好照亮。”
正说着,一个穿着官兵服饰的男子过来了,对着顾云娇一拱手,“顾大夫不必买灯笼了,我们这里有火把,等天黑了,点几支火把拿过来,便照得通亮了。”
顾云娇起身对这人一福,“多谢官爷。”
官兵摆摆手,“顾大夫不必谢,咱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顾大夫治病救人,是功德无量的事,咱们能给点方便自然要给些方便。”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果然有官兵点了火把拿过来,固定在旁边的桌椅上,将四周照得通量。
直到天全都黑了,顾云娇才将几个老头老太太送走了,这几人的情况顾云娇都问了,有的是孤老,有的家里儿子丧失了劳动能力,总之都是苦命人,不然也不会自己个来排队。
顾云娇给这几人的方子都盖了红章,叮嘱他们明天去仁心堂抓药,不要钱。
等到这些人都走了,顾云娇才问那个已经急得麻木了女人,“你家老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人忽然又扭捏起来,像是不好意思说。
顾云娇道:“他这个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你知道的情况,务必要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告诉我,不得有半句虚言,我才好辩症开方。”
女人这才一咬牙道:“约莫一月前,我与老爷房,房事不大和谐,便争了几句嘴。”
“老爷一气之下大半夜起身出去了。”
“夜里寒气重,老爷觉着染了些寒气在身上,想冲一冲寒气,第二天,便,便吃了根鹿鞭。”
顾云娇“嗯”一声,“你继续说。”
这女人道:“老爷吃了鹿鞭不久,便将一身的衣裳都扯了,自己手舞足蹈奔进跑出,又将一屋子的东西也砸了。”
“力气也像是突然变大了,几个人都拉他不住。”
“接着就成天疯疯癫癫的,不是砸东西就是打人,便是几顿饭不吃,也不知道饥饿一般。”
“就这么着,都快一个月了。”
顾云娇示意林烁解开这男人的穴道,穴道一解开,那男子从地上爬起便要打人,两个家人死死的按住他。
顾云娇过去蹲下,拿过男子的手腕切脉。
好半晌,顾云娇才松开手,“他这是痰火上炎,阻闭心窍。”起身写了副方子。
她将方子交给女子,叮嘱道:“这药,先吃两三天,什么时候,他看起来正常了,你再带他去仁心堂一趟,我给他重新开个方子。”
女子大喜,“顾大夫,您这意思是,这药只要吃两三天,我家老爷便能好了么?”
顾云娇微微摇头,“还不能算完全好,等两三天后,还得继续吃几天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