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大夫的秘方什么的,都看得如珍宝一般,不到临死之前,连儿子都不会告诉。
大楚朝能买到的医书也不多,很多大夫靠的都是祖辈的传承。
顾云娇两辈子家里都是世代行医,她看过的各种医书,真的就挺多的了。
阿铁已经收拾好了药箱,顾云娇才要出来,王掌柜又道:“你等等,我让阿大赶车送你回去。”
这顾云娇就没拒绝,等到阿大将车赶过来,她和阿铁上了车。
顾云娇对阿大道:“我得去买点东西,能送我去街口杂货铺子么。”
阿大答应一声,将车赶了过去。
顾云娇下车,买了一把片刀,一块砧板,还有几个蒸笼,这些不是用来做饭的,是用来制药的。
又在隔壁粮食铺子里买了些黑豆,这个也要用来制药。
东西放上车,马车这才继续往前走。
将顾云娇送到家门口,阿大帮着阿铁和顾云娇两人将东西搬进去,归置好。
顾云娇拿了在街上特意买的一盒糕点,塞给了阿大,这才进来。
杨氏坐在院子里看着她,阴阳怪气的一笑,“呦,我们家可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王家药铺的掌柜亲自请过去治病。”
“又得了多少诊金啊?”
顾云娇直接对杨氏采取了无视,带着阿铁进屋了。
阿铁走到顾云娇旁边,忽然小声问道:“小姐,钱捕头那种疮,也可以用猪屎治么?”
顾云娇点头一笑,“也是可以的。”
“那个在医书上叫猪零。”
阿铁不解的道:“那小姐为何不给他用猪零,那个效果是真的好。”
顾云娇沉吟一下,“一来,他的疮才刚起,还没到那个程度。”
“二来,他的病因跟你也不一样。”
“还有啊,这治病也是要看人来的。”
“像是你,被恶疮折磨了很多年,别说猪零了,便是给你毒药,你只怕也敢吃。”
“但他就不一样了,他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脾气又不大好,那猪零恶臭,便是治好了他的病,他说不定以为我是故只怕也要在心里怨恨我,还要寻机报复我。”
“我是给人治病的,不是跟人结仇的。”
“我常说,有钱是有钱的治法,没钱是没钱的治法。”
“作为大夫,用药的时候也要考虑到病人的经济状况,比如穷人就要尽量给他用便宜的药。”
“还要考虑病人的心理因素,有些人得的本来就是心病。”
“甚至还要考虑病人的身份地位与疾病的关系,如此,一来对病人好,二来不给自己惹祸。”
阿铁听得用力的点头,虽然这些话他听得半懂不懂,但是这不妨碍他对顾云娇更加崇拜了。
顾云娇说了这几句便没再说,只是道:“这后头山里应该有何首乌,明儿咱们上山去,挖些首乌回来,我告诉你如何制首乌。”
她指指蒸笼和黑豆,“这些都是制首乌要用到的。”
第二天一早,顾云娇给陈氏说了一声,便拿着锄头柴刀,背着背篓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