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征询了一下施诗的意见,刚点了几只小炒,一道亮光瞬间把夜色划成了白昼。夜排档的老板赶紧停下手中的锅铲,撑起了一把硕大的遮阳伞。
刚嚼了一口香喷喷的炒面,夜空中立即下起了瓢泼大雨。听着声声炸雷,我有些不安地对施诗道:“施诗,这鬼天气真怪,太吓人了。”
施诗莞尔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边的老板立即接上了话头道:“小兄弟,听口音你不是我们这边人,所以不了解这里的情况。”
老板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我才知道,原来临安古城建在天目山脉地带,每年夏天,打雷是家常便饭,这里的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饱餐一顿后,我俩回到了小旅馆中。老板娘那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们几眼,似是在揣测我和施诗的关系。
洗漱一番后,我光着膀子,裹着宽大的浴巾刚走出冲淋房,房间里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我心中奇怪极了,我和施诗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有人打电话找我?
电话接通了,居然是楼下吧台里的老板娘打来的。她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后,我才明白了她的用意。
当然,我虽然怦然心动,但还是在电话中,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她的‘好意’。我虽然是第一次出远门,但没吃过肉,总听过猪叫吧?自然懂得她问我要不要特殊服务的意思。
小旅馆的外貌虽然并不怎么样,房间内的设施倒也齐全。我躺在洁白的床单上,一天的劳累也因为刚泡过澡而一扫而光。
打开了电视机,看了一会本地的新闻,我无聊地拿起床头柜边上放着的几本杂志,刚翻了几页,一阵睡意便悄悄袭来。
迷迷糊糊中,我觉得房间中有些闷热,身上开始沁出了丝丝热汗。睁开眼一看,窗外的雨好象已经停止了,空气中重新充斥了闷热。
我刚打开空调,就听到房间门传来刷房卡的嗞嗞声。咦,是谁没经过我同意,就能拿到房卡进入我的房间?
肯定是吧台里的老板娘,因为除了吧台中备用的房卡外,不可能还能有其他顾客进来。我心中生气,快步走到房间门口,直接打开了房间门。
奇怪,走廊中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人。或许刚才是我听错了吧!当我刚转回身时,突然吓了一大跳。
没想到临窗的桌子前,居然坐了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我惊叫道:“你是谁?怎么会进入我的房间的?”
那个白衣女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当我看到了她的面容时,一下子惊呆了。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俏丽的脸容,一身洁白的衣裙,毫无保留地衬托出她那婀娜的身姿。
她什么也不说,慢慢地走到我身边,伸出莲藕一般洁白的双臂,勾住了我的脖子。我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联想到刚才老板娘打来的电话,心中顿时慌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提供那些特殊服务的女子?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心猿意马中,又夹杂了极大的紧张。
正在我既渴望又害怕她的挑逗时,开着的电视机中出现了整点报时的画面。我下意识地一看手腕,没想到手腕上竟然迸现出一道红光。
那只可怕的手表又出现了!白衣女子突然惨叫一声,一下子消失不见。惊吓之中,我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奇痒,忍不住地抓挠了几下。
我是不是见鬼了?难道这只老族长遗留下的手表,真的进入了我体内?一连串疑问伴随着恐惧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怎么感觉这个白衣女鬼像是钻入了我的手腕中一样?可当我壮着胆子再看一下手腕时,手腕上压根就不见什么红光,更是不见那只可怕的老式上海牌手表!
我赶紧把房间门的插销插好,又关紧了窗户,拉上了窗帘。躺在床上忐忑不安了好久,我紧张的心情才慢慢平息下来,眼皮也渐渐沉了起来。
或许是空调打得太低了,我开始觉得身上阵阵寒意袭来。可当我看到空调上的指示是28度时,我又觉得纳闷起来。
床上冰凉凉的,可搭上床头柜上的手,却觉得触碰之处,仍是稍显闷热。难道是这张床有问题?经历了刚才惊魂一幕的我,不禁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床边的木条上,有一只小小的飞虫。我用手驱赶了一下,可那虫子纹丝不动。当我的手指碰到那个飞虫时,才明白那根本不是飞虫,只是一个凸起的小黑点。
看着手指尖上那个让我剥下的小黑点,正想弹开它时,忽然感觉到手指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我定睛一瞧,不由得一阵大惊。可能是我刚才用手擦了一下身上的冷汗,手指上沾满了汗水,居然把那个小黑点化开了。
这哪是什么小黑点?明明就是一个凝结了的血斑。丝丝血水顺着我的指尖正向下缓缓游下,我一下子吓得毫无睡意。
床头上怎么会有血斑?鬼使神差之下,我试着推动了一下床。床脚并没有挪动位置,倒是上面的夹板错开了一丝裂缝。
一股恶臭从床的裂缝处钻入了我的鼻子中,我的头皮立即感觉到阵阵发麻,难道这床下有死人?
这个念头刚一闪而过,我吓得差点摔倒在地,右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床头的木条。可没想到,给我这么一抓,床面立即被彻底移了开来。
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映入了我的眼帘!虽然心中惊恐极了,可我还是没能移开自己的视线。
床的夹层中,竟然真的躺着一具女尸。那女尸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就如我刚才见过的白衣女子所穿的衣裙一模一样。
白衣裙上浸透了暗红色的血迹!我不敢看向女尸的脸,跌跌撞撞地部到了房间门口,拉开了房间门,在走道里拼命地叫喊起来。
不一会,我感觉到我身边站满了人,惊恐不安的心地稍定了下来。施诗一脸惊讶地道:“殷阳,你不好好睡觉,瞎叫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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