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冲过来的速度极快,以至于顾明南反应不及,眼看着就要被抓住绑着石膏的右手。
顾明东怎么会看着弟弟受伤,脸色一冷,伸手一拉一推,直接把人甩在了地上。
一声惨叫,顾明南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这不是隔壁的刘寡妇母子俩。
顾明南也吓得够呛,嚷嚷道:“你俩干嘛呢,走路冲着我直撞。”
不等两人说话,顾明东先发制人:“没看到我弟弟手受伤了吗,你们这是想谋财害命?”
刘大柱摔了一个屁股蹲,正要发作,听见顾明东这话连忙反驳:“顾明东你可别乱说,什么谋财害命,我找你有事儿,你倒好伸手就推人。”
“就是,都是乡里乡亲的,拉一把能怎么样,瞧把我家大柱推的,你这心也太狠了。”刘寡妇心疼儿子,也应和道。
顾明东嗤笑道:“我跟你们无话可说。”
说完拉着弟弟就要走。
“先别走。”刘大柱追上去,“我老婆要生了,你把自行车借我一下,我好送她去医院。”
顾明东差点给气笑了:“你老婆要生了关我屁事,不赶紧把人送医院,倒是有空找我麻烦。”
他简直不能理解刘家母子的脑回路,两家的关系早就闹僵了,逢年过节都不走动,这会儿家里头有人要生孩子,不想着赶紧送医院,还有空来找他们。
眼看儿子要把事情闹僵,刘寡妇忙道:“阿东,我好歹也算你长辈,你就帮帮忙吧,自行车速度快,我家儿媳妇惊着了,这会儿喊肚子痛。”
“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刘大柱更是恶狠狠的喊道:“你有车为什么不借我,要是我老婆有事儿你负责吗?”
顾明南怒气上头,一条手臂也想过去揍他一拳。
顾明东拉住弟弟,居高临下的说道:“自行车早就被大队长儿子骑走了,我劝你赶紧把人送医院,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知道他们家有自行车,估计他载着顾明南回家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这年头自行车是珍贵,可为了一辆车,放着怀着孕的老婆不管,顾明东只觉得之前为了对付刘大柱家做的准备都白费了。
就这智商,不值一提。
“什么,车被借走了?”刘寡妇脸色一白。
刘大柱却不信这话,指着顾明东喊:“你故意找借口不借是不是?”
“你有病吧你,我大哥犯得着在这事儿上骗你吗?”顾明南被气得够呛。
顾明东拉了一把弟弟:“走吧,不是要看杀猪吗,别跟傻子说话,会被传染。”
兄弟俩没再搭理刘家母子,径直往生产队动静大的地方走。
别说自行车不在,就算在,顾明东肯定也不会借给他们。
因为郑通的话,顾明东从一开始就知道白小花没有舍利子,是压根没办法顺利生下这孩子的。
原本顾明东以为,这孩子会跟上一个一样,没到月份就直接掉了,谁知道一直保到了现在。
许久不见白小花,顾明东差点忘了这档子事儿。
即使如此,顾明东丝毫不怀疑郑通的判断,这是注定没办法看见人世的孩子。
刘家人什么德行他心知肚明,如果真的把车借出去,临了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刘家还不得赖在他们头上。
被丢在原地的刘家母子面面相觑,刘寡妇讷讷道:“大柱,自行车被借走了,那咱赶紧想别的办法吧。”
刘大柱却还在耿耿于怀:“顾明东就是故意的,他就是看不起我。”
刘寡妇着急的不行:“就算他是故意的我们能拿他怎么办,你叔也是个没良心的,当年答应你爸会好好照顾我们母子,如今也不管我们了,哎,咱得想想办法,现在重要的是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
刘大柱一想也是,儿子可比一辆自行车重要。
母子俩赶紧想办法找了辆板车,推着白小花往镇上走。
母子三人出了门,只留下刘爱花和刘小柱在家,姐弟俩对视一眼,倒是都露出放松的笑容来。
刘爱花甚至说:“小柱,我蒸红薯给你吃。”
刘小柱也饿,但还是担心:“万一大哥大嫂回来发现了怎么办?”
刘爱花冷哼道:“发现就发现,我也出门干活赚工分了,凭什么只有他们能吃饱,大嫂都吃撑大胖子了,我们俩却饥一顿饱一顿的。”
这样一说,刘小柱顿时不反对了:“那咱们多蒸几个分着吃,要不要给妈留?”
“还是别了,咱自己吃吧,给她留大哥就肯定知道了。”刘爱花已经看明白了,他们家就大哥是亲生的,她跟弟弟都是后娘生的。
要不然娘为什么一直不肯分家,带着他们姐弟给大哥当牛做马呢?
一路上,刘寡妇还不知道二女儿和小儿子冷了心,对她也不如以往。
她正喊着让媳妇好好坚持,一定要坚持到医院把孩子生下来。心底却觉得白小花太娇贵,怀孕之后就没下过地,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这年头大家伙儿都痩,就她吃得都胖了,生产队的女人都在家生孩子,偏她闹得不行。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刘寡妇和刘大柱卖力的推着车子走。
长河村这头,顾明南还气呼呼的,口中骂道:“就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他们家媳妇快生了不早点准备,临了往我家借自行车,不借还成我们家的错了。”
要知道这自行车可不是他们家的,而是他哥怕他出院时候身体没养好,特意借来的。
原本就是明天要还回去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好家伙居然还来了两轮。
顾明东倒是没被影响哈好心情,还笑着说:“你才知道他们家什么人吗?”
顾明南冷哼道:“以前我还觉得他们家娶进门那么个媳妇倒霉,现在瞧着,这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简直天生一对,都一样不讲道理。”
顾明东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哪天刘大柱时来运转,反倒是飞黄腾达了。”
“我呸,就他也配。”顾明南觉得绝无可能。
过了一会儿,快到杀猪的地方了,顾明南却忽然说了句:“大哥,以前你说财不露白,我心里不太明白,自家过得好有啥怕别人知道的,但现在我懂了。”
一辆自行车骑回来,还是借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瞧在眼里了。
顾明东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开窍了?”
顾明南嘿嘿一笑:“咱有肉藏着吃,有钱偷偷花,日子好不好自家人知道就行。”
甚至还提议道:“自行车也先别买了,买了招人眼。”
顾明东倒是说:“这倒不至于,你跟三妹都在镇上上班,不买自行车来去太费时间,鞋子都磨破了好几双了。”
顾明南又问:“到时候再有人来借怎么办?”
“你俩天天上班骑走了,谁还能借,闲着的时候,关系好的借走用一用也没什么。”
顾明南一听也是,听见杀猪的声音,顿时忘了一肚子的话。
刘家老大骑着自行车,一路颠簸,好歹没把钱知一摔进沟里头。
但这年头的泥路,坐在自行车后头的滋味别提了,除了快一点,舒适性压根没法跟板车比,颠的钱知一差点没吐出来。
钱知一也不敢抱怨,只得一手扶着自己的伤腿,免得伤上加伤。
好不容易到了镇卫生所,结果医生都下班了,卫生所就一个值班的护士。
钱知一拉起裤腿,右腿都血糊糊的,吓得护士连忙说:“这,这我也处理不了啊,得叫医生过来。”
刘家老大忙道:“那你倒是赶紧去叫啊。”
钱知一毫无办法,只得咬牙硬撑着。
好不容易等到医生过来,一瞧见伤势也傻眼了:“这腿断了,得动手术,咱镇上卫生所没条件,你们得去长河县的才行。”
溪源镇上的医院,只是个处理头疼脑热的卫生所,平时就两个医生三个护士,开个药挂个吊瓶什么的,其中一个医生还是专门给人接生的。
但凡要动手术动刀子的,不是送长河县的县医院,就是直接去黛山市,他们都做不了。
钱知一原本惨白的脸都黑了,但他好歹知道纠缠下去没有用,连忙道:“刘大哥,还得麻烦你送我去长河县医院。”
刘家老大叹了口气,暗道一声倒霉:“都这个点了,去长河县的客车肯定也停了。”
钱知一沉声道:“那怎么办,我的腿不能等。”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没能耐让客车这时候开。”
刘家老大深得瘪老刘真传,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钱知一咬牙问道:“就不能找有车的单位通融通融吗?”
刘家老大惊讶的问:“这可是违反纪律的事情,我可不能做。”
钱知一心底暗骂他没用,却又无可奈何,要是以前,他还能想办法联系严亿,靠他的关系临时弄到一辆车。
可谁想到他爸费尽心思安排的地方,严亿却脑子有病,拍拍屁股带着老婆孩子支援建设去了,如今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钱知一也是两眼一抹黑,压根找不到人来用。
他又问道:“顾明南不是在运输队吗,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刘家老大为难的说:“钱知青,不是我不帮你,就算我骑着车回去找阿南帮忙,这一来一回也不少时间,再说他自己都受伤还没好,你总不能让他大半夜的忙活吧,万一出了问题谁负责?”
到时候真要出了什么问题,钱知一是治好了,人情债全在他这儿。
反正他是不会负责的,老顾家人可不好惹,要是顾明南因为这事儿出了问题,顾明东能放过他?刘家老大这么想。
钱知一握紧了拳头,只觉得到了上河村生产队后事事不顺心,腿再一次剧痛起来。
倒是医生提议道:“要不我先给你做个简易处理,至少能保证伤口不恶化,等明早你再去县医院看看。”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钱知一心底十分不放心,也只能让医生先处理。
医生一动手,他就痛得叫出声来。
“医生,可以先打点麻药吗?”
“打什么麻药,这是浪费资源,等你真要开刀再打麻药也不迟。”
钱知一眼神阴沉,心底暗恨吴梦婷,如果不是她偷走了地图,害得自己不得不放慢脚步等她,他又怎么会被野猪追上,又怎么会从山坡上滚下来。
吴梦婷没事,他却摔断了腿,这让钱知一忍不住迁怒起来。
再想到吴梦婷因为几块钱的事情拖拖拉拉,耽误了他看病的时间,一时间那个单纯善良的邻家女孩形象,在钱知一心底彻底破灭。
医生见他痛得说不出话来,还好心劝道:“痛是好事情,还痛就证明神经是好的,其他的得明天去县医院拍片才看得清楚。”
“还得拍片啊,那得花多少钱?”刘家老大忍不住问。
医生估摸着说了个价格,让前者忍不住咋舌,再一想,这钱也不是花他的,倒是放心了。
这边伤口刚刚处理好,还没上固定的架子,卫生所门口又抱进来一个人。
“医生,我媳妇要生了。”刘大柱满头大汗,还是跟刘寡妇一起半扛半抬才把白小花弄进来。
“这不是大柱他媳妇吗?”刘家老大惊讶道。
医生低头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白小花面色惨白的□□,看着体态丰腴,实际上伸手一按全是浮肿。
“她这是怀孕几个月了?”因为白小花看着胖,肚子不显,有些看不准月份。
刘寡妇对此也是稀里糊涂,下意识的看向儿子。
刘大柱张了张嘴:“大概是九个月,妈,是不是九个月?”
“大概吧……”
医生被这母子气得不行:“你家媳妇怀孕几个月了你都不知道啊?”
刘寡妇不舍得看儿子挨骂,推了推忍痛的白小花:“小花,你肚子里这个几月份怀上的?”
主要是白小花进门之后,似乎一直在怀孕,前一个掉了,后一个又怀上了,中间又一直作妖,弄得刘寡妇也记不清了。
白小花只觉得自己快痛死了,从牙缝中憋出一句话:“大概八个月。”
医生眉头一皱:“这可不大好。”
她避开人检查了一下,就摇头:“见红了,但羊水还没破,宫口也没开,按理来说八个月还不到生的时候。”
“可她肚子疼,疼了一路了。”刘寡妇忙道。
医生摸了摸肚子:“宫缩有些频繁。”
仔细一摸,医生又皱眉,抬头问了句:“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已经八个月了吗?”
刘寡妇忙追问道:“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孩子有啥问题?”
白小花却已经疼得目光涣散,说不出话来了,只知道拼命点头。
眼看情况不大好,医生忙道:“产妇看着胖,但肚子太小,孩子摸着也不大,而且摸着完全不动——她情况不太对劲。”
刘寡妇追问道:“那这孩子到底能不能生出来?”
“这我可不能保证,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难产的可能性极大。”医生只觉得棘手:“我建议有条件的话,你们最好去县医院,那边条件好,实在不行还能剖腹产。”
谁都知道去县医院是要花钱的,而且不是小钱。
刘寡妇看了眼刘大柱,刘大柱咬牙说道:“就在这儿生,别人家媳妇都在家生,她这都送到医院来了,凭什么生不出来。”
这话听的医生大皱眉头,但还是把人推进了产房。
谁知白小花被送过去的路上,原本疼得浑身无力的人,猛地伸手拽住了钱知一。
钱知一一心想着自己的腿,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想甩开。
就在这一瞬间,他看见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你是男主角,救救我,只有你可以救我!”
不等钱知一反应,刘大柱一把拽开白小花的手:“这婆娘疼傻了,还不赶紧去生孩子。”
说完还恶狠狠的瞪着钱知一:“今天是不是你们在山上大呼小叫的,瞧把我媳妇吓得,她跟孩子要有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
钱知一脸色一冷。
刘家老大也看不过去了:“大柱,你差不多得了,钱知青又没去过你们家,你媳妇生孩子关他什么事情。”
“要不是他们叫得太惨,小花会吓到吗,没吓到会动胎气,没动胎气孩子会生不出来?”
这话就牵强了,钱知一跟吴梦婷是喊得很惨,但距离那么远,天大的动静也不能把人吓出好歹来。
刘寡妇却也附和道:“可不是,他们叫得也太惨了,瞧把我儿媳妇吓得。”
刘家老大顿时无语:“婶子,你这话也太没道理了,按这么说生产队以后都不能有个大小声了。”
“我不跟你废话,我孙子没事就好,有事儿跟这知青就脱不开关系。”自从瘪老刘不再照顾他们家,刘寡妇对这两个侄子也有怨言。
刘家三口闹闹哄哄的进去了,两家人连着亲,刘家老大还想过去关心了几句,偏偏刘大柱跟刘寡妇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刘家老大也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扭身走了。
等他回来,就瞧见钱知一正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
“钱知青,怎么了?”刘家老大打趣道,“你吓着了?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大呼小叫的。”
“再说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你俩是被野猪吓到了,照他们这逻辑要算账也得找野猪。”
刚在那边受了气,刘家老大估计大声说了声。
钱知一的心思却不在这里,黑沉沉的目光看向产房。
他知道那被推进去的人是谁,白小花,一个有着高中学历,城市户口,却偏偏看中了刘大柱,不惜跟娘家人闹僵也要嫁过来的人。
她所有的行为,在旁人眼中都是让人无法理解的,钱知一也觉得奇怪,刘大柱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那个魅力,可以让白小花舍弃一切下嫁。
之前有段时间,这个白小花跟吴梦婷走得很近。
他曾经听吴梦婷提起过,说白小花脑子有些不灵清,有时候疯疯癫癫。
甚至他也曾见过白小花发疯,疯起来看着吓人。
但就在刚才,他从白小花的眼睛里看到了斩钉截铁。
刘家老大不知道钱知一的心思,只说:“医生去帮忙接生了,恐怕没时间给你固定了。”
这话让钱知一惊醒过来,看着自己的右腿,一时间又有些疼起来。
医院里头凄凄惨惨,上河村生产队却热热闹闹。
白到手的野猪肉,就算骚了点,腥了点,可好歹是肉。
一时间围着顾明东的称赞不少,有些人连着顾建国一起夸。
顾三婶推了推自家男人,低声说:“你瞧瞧,还是阿东争气,给你扳回面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他们的心思,瘪老刘咳嗽一声,高声喊道:“顾明东同志不愧是咱们生产队的除害英雄,今天又为了人民除去一害。”
说完看向顾明东:“阿东,上次你拿到了养猪小能手,生产队奖励你一个猪头,这次你除害有功,要不野猪头也分你?”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顾明东干得多,但分的也多,果然他这么一说,有些人家便露出不满意的表情来。
顾明东却笑了一下:“大队长,这次的野猪是大家一起打的,要不然这样,上山打野猪的多分一斤肉,其余平分,猪头我也不要。”
瘪老刘还没说话,顾三婶就喊道:“阿东,这样你太吃亏了。”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除害主要靠顾明东同志,我们就是搭把手。”
顾明东却说:“野山猪是公共财产,同志们惦记着我那点功劳,我也不能贪多,你们要是执意不肯要,那我以后可不敢喊你们了。”
这话说得漂亮,其他人客气了一下,纷纷答应下来,心底更觉得顾明东够意思。
尤其是李铁柱,更是拍着他的肩头说:“阿东,你这人就是够朋友。”
说完压低声音说:“我家婆娘做猪血肠味道最好,待会儿我要一份猪肠子,到时候分你家一段,这你可不能不要。”
顾明东笑着答应了。
热热闹闹了一阵,顾明东拎着分到手的猪肉,带着弟弟回家去了。
顾明南一进门就喊:“这杀猪的场面真的是百看不厌,老三四妹,你们太胆小了,下次也去看看,可好玩了。”
顾三妹听见这话就吐槽道:“得了吧,血糊糊的有啥好看的,有的吃就行了。”顾四妹已经接过猪肉,打算简单处理一下再放起来:“今年咱家分到的肉多,就算敞开吃也能吃到开春了。”
顾明南就提议道:“那咱做点肉丸子,到时候炸丸子吃。”
顾四妹犹豫道:“炸丸子可费油了。”
顾明东见双胞胎也目露期待,想起家里头还没做过这种费油的重头菜,便说:“那就等年底一块儿炸,多炸点也不算浪费。”
顾四妹见他开口,只能答应了。
有炸丸子在前面吊着,老顾家一家七口人这晚上都睡得特别香。
偏偏有人见不得他们好眠,临近早晨的时候,隔壁传来一阵比一阵响亮的哭闹声。顾四妹已经接过猪肉,打算简单处理一下再放起来:“今年咱家分到的肉多,就算敞开吃也能吃到开春了。”
顾明南就提议道:“那咱做点肉丸子,到时候炸丸子吃。”
顾四妹犹豫道:“炸丸子可费油了。”
顾明东见双胞胎也目露期待,想起家里头还没做过这种费油的重头菜,便说:“那就等年底一块儿炸,多炸点也不算浪费。”
顾四妹见他开口,只能答应了。
有炸丸子在前面吊着,老顾家一家七口人这晚上都睡得特别香。
偏偏有人见不得他们好眠,临近早晨的时候,隔壁传来一阵比一阵响亮的哭闹声。顾四妹已经接过猪肉,打算简单处理一下再放起来:“今年咱家分到的肉多,就算敞开吃也能吃到开春了。”
顾明南就提议道:“那咱做点肉丸子,到时候炸丸子吃。”
顾四妹犹豫道:“炸丸子可费油了。”
顾明东见双胞胎也目露期待,想起家里头还没做过这种费油的重头菜,便说:“那就等年底一块儿炸,多炸点也不算浪费。”
顾四妹见他开口,只能答应了。
有炸丸子在前面吊着,老顾家一家七口人这晚上都睡得特别香。
偏偏有人见不得他们好眠,临近早晨的时候,隔壁传来一阵比一阵响亮的哭闹声。顾四妹已经接过猪肉,打算简单处理一下再放起来:“今年咱家分到的肉多,就算敞开吃也能吃到开春了。”
顾明南就提议道:“那咱做点肉丸子,到时候炸丸子吃。”
顾四妹犹豫道:“炸丸子可费油了。”
顾明东见双胞胎也目露期待,想起家里头还没做过这种费油的重头菜,便说:“那就等年底一块儿炸,多炸点也不算浪费。”
顾四妹见他开口,只能答应了。
有炸丸子在前面吊着,老顾家一家七口人这晚上都睡得特别香。
偏偏有人见不得他们好眠,临近早晨的时候,隔壁传来一阵比一阵响亮的哭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