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迎蝶一个人逛街无聊,遇上成晗菱就粘着不走,见她想要买马,道:“你还懂相马?”
成晗菱下巴微抬,睥睨道:“略懂。”
确实是略懂,成运昶昨日教了她一些相马的小技巧。
韩迎蝶看她那样子还以为多精通呢,嗤笑道:“那还挑得那么仔细,白白浪费时间。”
成晗菱转身去不理她,继续挑马。
韩迎蝶撇嘴,视线再次定格在霍谨博身上,“霍总管受了伤,怎么不在府里好好养伤?”
霍谨博:“郡主仁慈,带小人出来见见世面,免得今后给国公府丢人。”
“霍总管还不曾及冠,如此年纪便成了副总管,定是能力出众,何谈丢人一说?”
“小人当不得这般称赞,主子提拔之恩,小人自当涌泉相报,多见些世面总不会有错。”
“啧啧,”韩迎蝶掀唇笑道:“郡主能有霍总管这般忠心耿耿的下人,真是幸运呢。”
霍谨博连连摆手,“能在郡主手下当差,是小人的幸运才对。”
这个韩三小姐想做什么,总是给他挖坑。
成晗菱听到耳边的交谈声,心情莫名有些浮躁,随意看了几匹马,便转身离开栅栏。
韩迎蝶见她出来,诧异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想和霍总管多说一会儿呢。”
成晗菱蹙眉,“你一向高傲得很,今日为何对本郡主府里的下人这般感兴趣?”
韩迎蝶对男子极为厌恶,她若是和某个男子多说几句话,那必定是有所图。
韩迎蝶笑道:“郡主何必这般警惕,我不过是从未见过像霍总管这般俊俏的小郎君,一时心喜罢了,说起来,郡主身边总是少不了相貌出众之人,以前是九皇子,现在又是霍总管,”说到这儿,她语气顿了一下,恍然大悟般说道:“怪不得郡主这般轻易就放弃了九皇子,原来是”
“韩三!”成晗菱冷脸打断她的话,“你若是不会说话,本郡主可以派人教你。”
“哈哈~”韩迎蝶眉眼带笑,看着更加妩媚动人,“是我的错,郡主何等高贵,怎么会看上一个低贱的家奴呢,是不是?”
韩迎蝶瞥了眼垂着眼的霍谨博,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低贱?
成晗菱无名之火突起,怒声道:“看来本郡主这段时间没有出府,让你忘了本郡主的脾气,你竟敢这般羞辱本郡主的人,来人”
“郡主不是要选马?”霍谨博出声打断,“若不快点,好马可能要被别人选走了。”
成晗菱的怒火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很是难受,怒视霍谨博,“你是不是傻,没听见她方才的话吗?”
霍谨博面上带笑,“韩三小姐的话并没有错,我确实是家奴。”
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面前,也确实低贱。
成晗菱冷着脸,“我的人容不得让人羞辱!”
“小人多谢郡主,只是没有必要。”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如果成晗菱真打了韩迎蝶,最后闹大发现源头在他身上,韩国公府不敢动成晗菱,还不敢动他吗?
成晗菱气笑了,“好,你自己都无所谓,本郡主何必多此一举。”
说完,便甩袖离开,若云两人急忙跟上去。
韩迎蝶扭头看他,一点也不没有刚才贬低霍谨博的不自然,笑道:“霍总管果真聪明过人,怪不得年纪轻轻便当上了总管。”
霍谨博没了方才的恭敬,皱眉道:“韩三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韩迎蝶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只是玩玩而已。”
玩玩?
霍谨博面无表情,心中却涌起一股怒火,玩玩就可以这般不顾及后果?
即便看出霍谨博的愤怒,韩迎蝶也不在意,依旧笑道:“我啊,只是跟霍总管提个醒,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一些不该得到的东西或人。”
霍谨博一怔,愣愣地看着她,良久才明白她的意思,没想到韩迎蝶会产生这么大的误会,“韩三小姐多虑了,小人并非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他从来没想过要和成晗菱发生什么,这简直荒谬。
韩迎蝶看着已经走远的成晗菱:“希望霍总管记住自己说的话。”
霍谨博也不知韩迎蝶为何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但他解释了一次没必要解释第二次,微微点了点,便让王友山推着他去找成晗菱。
韩迎蝶这次识趣地没跟过去。
她身后的丫鬟轻声道:“小姐,您明知乐怡郡主最是护短又何必激怒她,若是方才她真动手,我们谁都挡不住。”
“你觉得霍谨博那个人怎么样?”
韩迎蝶反问道。
丫鬟愣了下道:“相貌俊朗,气质不凡,若不是他说,奴婢真猜不到他会是成国公府的家奴。”
韩迎蝶轻笑一声,“是啊,一个最不像家奴的家奴,你觉得他会甘心只做一个家奴吗?”
“小姐的意思是?”
“没有比乐怡郡主更能让他一步登天的人了,不是吗?”
丫鬟默然,“可这不管怎么说也是乐怡郡主的事,小姐您为何要插手?”
“我啊,只是不希望她变得和我一样。”
韩迎蝶的语气骤然变得惆怅。
她对男子戒备心极重,在她眼里,男人只是她可以任意利用的工具。
成晗菱和她不一样,她自幼丧母,可还有父亲和两个哥哥疼爱,虽然性格飞扬跋扈,脾气不好,但在很多方面却单纯得很。
这样的单纯,若是经历一些让她极致痛苦的事情,很可能会和她一样变得极端,哪怕能操纵所有人供她玩乐,她也不会觉得快乐。
“我还是希望这个能时常吵架的小姑娘能和以前一样。”
丫鬟忍不住提醒道:“小姐,您只比郡主大几个月。”
韩迎蝶撩了撩头发,轻扯嘴角道:“可我总觉得自己行将就木。”
丫鬟听言不忍,劝道:“小姐,夫人已经病逝十年,您放过自己吧。”
韩迎蝶眼中闪过一丝伤感,“我没有资格啊!”
王友山推着霍谨博找了许久才找到成晗菱,此时她浑身散发着冷气,旁人根本就不敢靠近。
王友山颤声道:“总管,我们还过去吗?”
霍谨博抬眼看他,“废话,你还打不打算回府?”
王友山垂下头,推着霍谨博走到成晗菱面前。
成晗菱看都没看他,继续挑选好马。
霍谨博开口道:“方才韩三小姐在故意激怒郡主,郡主难道没发现?”
“发现了如何,没发现又如何?”
成晗菱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回了他。
“既然发现了,为何还要按照她的安排去做?”
成晗菱嗤笑,“她以为我不敢动手,那我就动给她看,反正本郡主看她不爽已经很久了。”
之前两人的矛盾只局限在吵嘴,还不曾动过手,成晗菱是真不介意试试。
霍谨博无奈,“可我承受不起啊,韩三小姐若是出什么事,韩国公府那边会饶了我?”
成晗菱沉默不语。
“郡主没发现吗?韩三小姐真正的目的是我。”
成晗菱蹙眉,“韩三到底想做什么?”
“可能是我方才拒绝了韩三小姐,惹她不快吧。”
霍谨博没说出真正原因,万一惹得成晗菱恼羞成怒,遭殃的还是他。
成晗菱扭头看他,目光有些复杂,“你还真是时刻都能保持冷静啊。”
被人骂“低贱”,第一时间不是生气,竟是思考对方的目的。
霍谨博平静道:“因为我惹不起韩三小姐啊。”
“有我给你撑腰,你有什么好怕的!”
霍谨博:“争一时意气,即便赢了又如何?”
成晗菱抿嘴问道:“你真的只有十七岁?”
简直比早就及冠的人还要成熟。
“不是,今年就要十八了,”霍谨博小小地开了个玩笑。
当然,心理年龄更大。
成晗菱笑了笑,“你自己都不在意,本郡主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这件事就算了。”
霍谨博道:“多谢郡主。”
成晗菱转过身去,继续挑选马匹。
霍谨博看着她的背影,想到韩迎蝶方才的话,心里默默摇头,他们之间的身份天差地别,他从不会为注定得不到的东西费心思。
选来选去,成晗菱最终还是选了最开始的那匹枣红马,霍谨博一时不知他们在马市待了一个多时辰到底是为了什么。
成晗菱摸着枣红马的马鬃,理直气壮道:“若是不多看看,本郡主怎么会知道哪一匹是最好的?”
这个理由很强大。
霍谨博买东西从来都是买合适的,只要觉得合适就买。
成晗菱是想买最好的,自然要将所有的马都看一遍,这样才能挑选出来。
买完马,几人便离开马市,成晗菱新得了好马,正是新鲜的时候,连马车都不坐了,骑着马走在街上。
霍谨博坐在轮椅上本就不高,如今成晗菱骑在马上,霍谨博若是看她更得仰着脸。
霍谨博:“要不郡主您先回府?”
成晗菱居高临下道:“谁知道府里那些人走了没有,本郡主才不要那么早回去。”
于是,几人都跟着霍谨博的速度,慢慢地往回走。
等他们回到国公府,已经是要用午膳的时候,来拜访的客人早已经离开。
霍谨博今日出去透了透气,心里很不错,和成晗菱分别后便回了西房。
成晗菱让人把枣红马带下去好好照看,若云问道:“郡主可要给它起个名字?”
成晗菱随口道:“那就叫小红吧。”
若云:“好。”
早知道就不问了,这么威风凛凛的马配这个名字真是糟蹋了。
回到碧蕊堂,一直沉默的采云问道:“郡主有心事?”
成晗菱靠在通炕上,眼睛盯着某处,眼神却没有聚焦,她没说话。
采云猜测道:“郡主还在想韩三小姐的事?”
成晗菱柳眉微蹙,“我们自小相识,韩三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小事便随便拿人当筏子的人。”
“或许韩三小姐没想到郡主会这么生气?”
成晗菱摇头,“金帛是我的人,她羞辱我的人,我怎么能不生气!”
“其实韩三小姐也没说错,”采云抿嘴道:“我们都是国公府的家奴,在韩三小姐眼里,本就是低贱之人,只是郡主心善,才会想替霍总管出气。”
除了成晗菱,听到这话的采云等人都没觉得有什么。
成晗菱怔住。
她们家世显赫,除了皇室,没几个人能和她们相提并论,那些地位稍微差一点的公子小姐都入不得她们的眼,何况一个小小的家奴。
别看总管这个名头挺好听,说到底还是家奴,签了卖身契将自己卖给国公府,生死就都由国公府掌控。
成晗菱一直都知道这些,可为何放在霍谨博身上就忽略了呢,她听不得那句“低贱”,更见不得韩迎蝶随意羞辱他。
她好像明白了霍谨博为何能保持理智和谨慎,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生死都由他人掌控,由不得他自己。
成晗菱眉头皱得更紧,“若云,去给韩国公府下请帖,就说我请韩三小姐到珍肴阁用午膳。”
若云惊讶道:“郡主不在府里用午膳了?”
成晗菱刚站起身,“走吧。”
她似乎有些心急,一刻也等不下去。
若云两人只得连忙去安排出府的事。
柳嬷嬷正要通知厨房做几道郡主爱吃的菜,就看到成晗菱火急火燎地离开。
“怎么回事?”
方才就在屋内伺候的丫鬟道:“郡主说要请韩三小姐去珍肴阁用膳。”
“韩三小姐?”
柳嬷嬷更惊讶了,这两人不是见面就吵架吗,怎么还要在一起用膳?
不仅柳嬷嬷惊讶,接到帖子的韩迎蝶也愣了,他们几个时辰前才闹得不愉快,怎么现在成晗菱又要请她吃饭?
“小姐,您去不去?”
丫鬟看着面前的一桌菜问道。
韩迎蝶勾唇,“乐怡郡主难得邀请我,自然要去,至于这些,都赏给你们了。”
“谢小姐赏。”
韩迎蝶披上披风,就带着贴身丫鬟问兰离开房间。
两人刚要穿过垂花门进入前院,就看到正从垂花门进入后院的韩霖鹏。
问兰忙低头行礼,“奴婢见过三老爷。”
韩霖鹏看到韩迎蝶的打扮,板着脸问道:“正值用膳之时,你出去做什么?”
韩迎蝶撩撩头发,“有个俊俏的小郎君约我用膳,我正要去见他。”
韩霖鹏顿时目光一沉,“不准去!”
韩迎蝶讥笑一声,“你还真看得起自己,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话?”
韩霖鹏呵斥道:“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整日只知道和男子厮混,败坏国公府的声望!”
“我看爹你是老糊涂了,”韩迎蝶面上带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国公府的声望,在十年前就被你败坏得一干二净,祖父为何上书致仕,大伯为何在太常寺少卿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十年,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混账!”
韩霖鹏脸色气得涨红,抬手就是一耳光扇下去。
韩迎蝶自然不会站着让他打,快速闪开带着问兰穿过垂花门。
“我还有事,没时间和你在这儿耗。”
韩霖鹏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离开,咬牙切齿发誓下次一定要好好惩治这个逆女。
韩迎蝶出了韩国公府,立刻上了马车,吩咐道:“去珍肴阁。”
问兰陪她坐在一旁,担忧道:“小姐,您明年就要及笄总要嫁人的,您总是这般激怒三老爷,万一他在您的婚事上做手脚怎么办?”
韩迎蝶冷哼,“他想得倒是挺美,祖父早就说了我的婚事不允许他插手。”
问兰还是唉声叹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即便祖父百年,也有大伯和大伯母替我做主,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管。”
“就怕到时候大老爷压不住三老爷。”
“你太高估他了,他自私得很,绝不会为了出口气就和大伯对着干。”
韩迎蝶面带嘲讽,韩霖鹏心里只有自己,他是一个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出来,偏偏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珍肴阁
成晗菱已经要了雅间点好菜等着韩迎蝶。
珍肴阁是专门为洛京的夫人小姐们服务的酒楼,男人不准入内。
卫国民风开放,女子上街或者出门做生意都是常有的事,因为有事耽误需要在外面用饭也是在所难免。
但到酒楼用饭的什么人都有,环境太乱,而且多是男子,女子进入显得格格不入,吃得也不舒心。
于是,便有了珍肴阁的存在,这里只招待女子,不准任何男子入内。
一开始珍肴阁开业时,曾经有一些男人来闹事,他们不满意这里不让男子入内,觉得触犯了男子天然的权威,但闹事之人直接被珍肴阁的护卫打了出去。
那些被打的人跑去报官,却发现官府根本不敢受理,后来打听了才知道,珍肴阁来头不小,再加上来这里用饭的也有不少权贵家眷,更是无人敢招惹珍肴阁。
这么多年下来,珍肴阁已经成了洛京最有名的酒楼之一,不少男人利用权势或许钱财想要进珍肴阁用膳,全都铩羽而归,事后无一人敢报复。
种种传闻之下,让珍肴阁充满了神秘色彩,但不可否认它给了女子安全感,让越来越多的女子来此用膳,生意愈发兴隆。
片刻后,雅间门被打开,韩迎蝶解开披风,问兰连忙把披风接过去。
“郡主如此盛情相邀,我备觉惶恐啊。”
韩迎蝶婀娜地走到成晗菱的对面坐下,笑盈盈道。
成晗菱平静道:“先用膳,一会儿我有话要问你。”
韩迎蝶拿起筷子:“怎么听着像吃断头饭?”
成晗菱皱眉,“别恶心人。”
韩迎蝶耸耸肩,和成晗菱用了一顿安静的午膳,全程贯彻食不言的原则。
用完膳,珍肴阁的侍女将碗碟都撤下去,给她们一人上了一盏茶。
韩迎蝶抿了口茶,问道:“郡主想问什么可以问了。”
“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我想问什么?”
韩迎蝶轻笑:“如果是关于你府上的霍总管,那他应该告诉了你才是。”
“问了你,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韩迎蝶故作惊讶:“霍总管这般胆大妄为吗,还敢欺瞒郡主?”
成晗菱瞪她道:“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韩迎蝶无奈地摊手,“唉,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啊。”
见成晗菱隐隐有动怒的趋势,韩迎蝶也不再左顾言它,道:“我可是一片好心,替你警告了他一番。”
“警告什么?”
“你府上那位霍总管可不像是个甘心屈人之下的,可他的家奴身份却注定他爬不高,但若是能攀上你,他就能一步冲天,你说他会不会心动?我只是在他动歪心思之前提醒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成晗菱眉头拧紧,怒斥道:“多管闲事!”
韩迎蝶也不生气:“我承认我是多管闲事,就他的反应来看,他确实没有不轨之心,还挺知道分寸的。”
成晗菱低头抿了口茶,听到这个答案心里却更加烦躁。
韩迎蝶坏笑道:“说实话,如果不是你这人心思太单纯,我倒想建议你金屋藏娇。”
成晗菱重重地将茶盏放在桌上:“别以为我是你。”
“如果霍总管是我府上的人,我自然不会放过。”
成晗菱道:“他不过是一个下人,你为何非要试探他?”
韩迎蝶挑眉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感觉不对。”
“什么?”
成晗菱没听懂。
“你和霍总管明明是主仆,但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不论你还是他,都没给我他其实是你府上下人的感觉。”
“难道不是因为他的长相?”
“怎么可能,长得俊俏的小厮又不是没有,我们见过不少呢。”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洛京权贵聚集,这些吃喝不愁的权贵子弟什么癖好都有,就有那么几个不爱女色反而喜欢俊俏小厮的兔儿爷。
他们自己也不觉得丢人,经常带着小厮出来赴宴,成晗菱和韩迎蝶就见过几个。
成晗菱想到这些就犯恶心,脸上满是嫌弃厌恶。
“谁都知道那些公子只把他们当玩物,他们也知道自己只是主子消遣的乐子,哪怕长得再俊俏,还是能一眼看出他们的身份。”
成晗菱抿嘴解释道:“霍谨博进国公府才两个多月,可能还没有适应这个身份。”
“我倒觉得他挺适应自己的身份,对待我时很恭敬,不论是态度还是说话都挑不出一点差错。”
成晗菱想到之前马商老板也误会了霍谨博的身份,心下有些慌乱,她不知为什么慌张,但下意识想要找理由。“他,他之前救过我,这次受伤也是因为二哥,在国公府,他和其他下人不一样。”
“怪不得你对他这么特殊,我还以为你心悦他呢,”韩迎蝶开玩笑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成晗菱如遭雷击一般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