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说,他和吴家大小姐的婚事不会再有波折。.┡m
姜律眼眶微湿,心中酸酸楚楚,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镇元免叹气,却又有几分欣慰,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颇有感慨地道:“不是爹不喜欢这个儿媳妇,是爹不想委屈你。若是吴家大小姐不中意这门亲事,她就算是嫁人了你,言辞间也会有所怨怼。与其如上,爹宁愿你娶个门第低些,却能和你一心一意过日子的女子。你可明白爹的苦心。”
“明白!”姜律使劲地点了点头,道,“爹您从前就跟我说过,若是仕途没了,还可以重头再来。若是家没有,这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以后也会好好待吴家大小姐的。”
“也要好好地待你岳父。”姜镇元郑重地道,“你岳父当着我的面把吴家大小姐叫出来,就是向我表明他家的女儿决不是那遇事就躲,没有主见的女子,你也要感谢你岳父才是。有他这样的父亲,才能教出吴家大小姐这样的女儿来。你要时刻记住,在我们家困难的时候,你岳父却荣辱不惊,心素如简,不仅是值得你敬重,还值得我敬重的人。”
“我明白!”姜律再次保证。
姜镇元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今天高兴,和你岳父多喝了几杯酒,我也要去歇着了。你也早点休息。我已经和李瑶商量好,三天后我就带着我们的出。你暂时留在家里,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或在库房里放好了,或运去辽东。等你成了亲,就立刻去辽东。来年夏天,我们再把你娘和你媳妇接去辽东。到时候营房也已经收拾好了,廖修文的兵力如何我心里也有个数了,你过去了我们正好可以开始招募新兵了。”说到这里,他想到一件事,道,“你齐世叔写了封信给我,告诉我李谦曾派了三千骑马悄悄地借道逆州和大同,准备和我们内外夹击,把廖修文留在山海关内的……”
后来因为姜家的需要,他放走了廖修文,也让李谦无功而返。
“如今人暂时在大同落脚。”姜镇元含含糊糊地道,“你记得给你妹夫写封信,向他道声谢。虽然是亲戚,可亲戚间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难得了。至于他们在大同的供给,你齐世伯说他包了,但我也也不能让你妹夫一个人担了。你还有多少可动用的银子,拿个三五千两送过去……”
姜律听着不由咧了牙笑,道:“妹夫正在旁边的公主府里歇着呢!”
姜镇元吓了一大跳。
姜律就把姜宪在帽子胡同歇息的事告诉了姜镇元。
他一边说的时候一边在心里吐糟姜宪,很想说姜宪几句笑话,可想到他对面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知道不适合,没好意思说。
姜镇元听说李谦的事立刻就站了起来,道:“走,你跟着我去妹夫去!”
李谦悄悄来了京城,这对一直孤身奋斗的姜镇元来说等同来了碗补药,立刻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拨腿就往公主府去。
姜律只能认命地跟着。
李谦住的地方不是李谦的心腹就是姜律的心腹,有人长趋直入,不是姜律就姜镇元。
他也就没有端着,整了整衣襟,直接迎了过去。
姜镇元见了十分的愉悦。
两人并肩进了厅堂,由姜律俸茶。
突然间就享受到了身份尊贵的姑爷待遇,李谦心里惶恐了一下才心平气和下来。
姜镇元先是向李谦道了谢,随后就和他说起京城中的形势来,一副让李谦帮着出主意的架势。
李谦有片刻的懵然。
很不适应突如其来的改变。
他仔细地琢磨了一会,才开始回答姜镇元的提问。
而回到内宫的姜宪第一时间就去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正歪在临窗的大炕上正闭着眼睛一面由小宫女捶着腿,一面听着女官读佛经。她听到动静眼角微睁,宪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理也没理姜宪一下。
姜宪讪讪然地笑。
她此时才惊觉自己不打招呼就在外面留宿有多么的严重。
“外祖母!”她撒着娇拉着太皇太后的衣袖。
太皇太后不满地“哼”了一声,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衣袖不理睬。
“我来给您捶腿!”姜宪就讨好般地接过了小宫女手上的美人捶,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太皇太后捶着腿。
太皇太后这才抬眼宪一眼,道:“放下吧!就你那力道,可别把我给捶瘸了。快了放下吧!我还想好生生多活两年呢!”
“外祖母!”姜宪就求饶般地抱住了太皇太后的胳膊。
太皇太后绷不下去了,满脸无奈地叹气,狠狠地点了点姜宪的额头,道着:“你呀,怎么就能让我省省心。李谦什么时候来的?住在哪里?现在在哪里?京城这么乱,你也不怕他遇到什么事?”
“他带了人过来的。”姜宪只好这样安抚太皇太后,“他这个人您还不知道啊,连当年的布日固德都是他的手下败将,更何况这些京卫。没事的!”
太皇太后还是教训了她几句,这才放过这件事,说起了别的:“等大行皇帝出了殡,你就赶紧回山西去。现在可还是国丧期间。你们年纪轻轻的小俩口,不能总是东一个西一个的!”
从前担心她过早的圆房,现在担心她怎么还没有怀上孩了。
太皇太后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姜宪忙道:“我知道了!”把美人捶丢给了小宫女,抢了女官的差事。
太皇太后也有意要罚罚她,随她在自己面前献殷勤。
可惜姜宪刚读了两段话,就有内侍进来禀道:“司礼监的刘公公求见。”
姜宪立了赵玺之后就让刘清明做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把孙德功和杜胜都打去给赵翌守灵,等到赵翌下葬,他们将去人他守陵。
她抬了抬手。
小内侍立刻去请了刘清明进来。
刘清明手里捧着高高的一堆奏折,进来先给太皇太后行了礼,然后才对姜宪道:“山东那边今天夏天欠收,如今物斛涌贵,闹起了匪患。山东巡抚上折子问怎么办呢?”
他把最要紧的说给姜宪听。
姜宪打开折子,已经是十天前的事了。
她知道司礼监这些地方的陋习,封疆大吏没有招呼好他们照样把你的奏折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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