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纨绔出山李坏李长河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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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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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天没亮,诸多大臣已到午门外。

  太监提着灯笼照路,众多朝臣顶着早寒穿过高大午门,爬上高高的台阶,来到灯火通明的议事大殿。

  按大景律,本该三日一小朝,三品以上官员身着紫服才得朝见于侧殿。

  五日一大朝,五品以上官员都需上殿,而且是在长春正殿。

  可自从皇上登基后励精图治,孜孜不倦,几乎每日都有小朝,大朝反而会少一些,而今日恰好遇上大朝。

  大小官员手执玉笏依序入殿站定,此时天还未亮。

  随着上首公公一声高昂报唱,红金龙袍,珠玉允耳,头戴十二玉流苏黑冕冠的老人从大殿一侧走出,正是当今圣上。

  按礼法只有大朝时皇帝才需至尊仪装上朝,平时一般不会如此。

  接着群臣叩拜行礼,皇帝应允平身,随后朝议便开始了。

  其实从十二月初到现在已过半旬,很多事情大臣们都心里有数,到现在还不能议定的事情只有一桩,那便是魏朝仁之事了。

  今日朝堂之上很多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而来的。

  毕竟他们没资格参加小朝,上大朝也轮不到说话,无非就是来看戏罢了,今天的戏码就看魏朝仁的死活了。

  毕竟曾经高高在上的节度使,三品封疆大吏就此破落,很多人心中就算事不关己也会幸灾乐祸,别人的命哪是命,不过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大朝重礼仪规程,首先按例是地位最高的二府奏事。

  政事堂首官王越告病,参知政事羽承安带奏,随后枢密使冢道虞按规程奏事。

  随后就是三司,盐铁司的鲁节,度支司的薛芳,户部司的汤舟为。

  三司各自设使,统筹全国财务的部门。

  枢密院掌兵事,政事堂管理政务,三司总理财务,三权分立,各不通气。

  这本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汇报罢了,可就在盐铁司和度支司汇总作结将一年收支上报后,户部司的汤舟为却跪在殿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

  皇上立即看出其中不对,喝止了他:“汤舟为,你户部是不是还没结算清楚!”

  下方的汤舟为吓得全身发抖,支吾几句后扑通一声跪倒在殿前:“陛下,绝非下官有意亵职,实在是我景朝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户口增长太过迅速啊。

  我户部司负责统计筹算户税案、上供案、修造案、曲案、衣粮案,掌管全国户口、两税、酒税等事,户口增长太快,一时数目庞杂巨大,短时间内实在难以统算清楚啊!

  臣不敢以虚言欺瞒陛下,臣已连夜召集司中官员筹算,奈何很多新进司的官吏虽是文举考试功名出身,但只善文学理学,实在不精筹算之术,所以时至今日乃未完全算清…请陛下恕罪啊!”

  身形微胖的汤舟为说完脑袋捂在地上都不敢抬头。

  皇帝面无表情:“你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糊弄朕吗!你堂堂朝廷二品大员,没做好就是没做好,不要给朕找借口!”

  皇帝大声斥责,下方群臣无人敢出声。

  “不过你不以虚数谎报,据实反馈,处理得还不错,免去渎职之罪,罚三个月俸禄,限你三日内将户部司汇总作结的奏折呈到朕的案头,若是到时不到你自己明白渎职该当何罪!”

  皇帝说完一拍金案:“下一个!”

  后面的翰林学士院承旨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汤舟为还跪在原地不敢起身…

  朝议继续进行,户部使汤舟为却一直跪着听,膝盖生疼也不敢起身。

  按章程奏报完后到了自由议事的时间,果然正如很多人盼的那般,

  太子率先上前提出魏朝仁之事,历数罪证,同时言明不能再拖,希望杀魏朝仁以平民怨。

  随后武德使朱越,参知政事羽承安,中书舍人末敏捷云等附议。

  另一边,大将军冢道虞一如既往抗议,也提出一堆理由,这次殿前指挥使杨洪昭,侍卫军马军指挥使赵光华,步军指挥使童冠都站出来认为魏朝仁罪不至死。

  很多不能上小朝,时隔好几日才来上大朝,就等着看好戏的官员当场愣住了,什么情况?自己不过几日不上朝怎么朝堂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这等大事若是拖上一年半载出现转机还不奇怪,可这才几日啊!

  很多朝臣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可就在此时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平日向来不问关北之事何昭突然上奏说关北百姓因为战祸颗粒无收,请皇上发粮救济。

  提议当场被皇上驳回,并且令何昭不许再提。

  虽被驳斥,可很多人心中都开始猜测纷纷,莫非何昭也介入了关北之事不成,那他到底站在哪边的?

  魏朝仁还是太子…

  …

  “何昭老贼居然是魏朝仁那边的,好啊,好你个老贼,本太子小看你了!”

  朝会散后太子才出长春殿就开始大骂起来,昨日被何昭一打岔魏朝仁没死,今日也是!

  “平日里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父皇还说他刚直,还以为有多清高,到最后还不是和魏朝仁狼狈为奸!”

  太子越说越气,一旁落后他半步的羽承安也微微皱眉:“老臣也万万没想到最后何昭居然是站在魏朝仁那边的,只不过有些奇怪…”

  “有什么怪的,他就个小人、老贼!”太子咬牙道。

  羽承安微微一笑:“太子说的是。”

  心中却想如果何昭真要帮魏朝仁一开始开口便是何必拖到现在,而且他说得话很怪,好似有种模棱两可,又或者…

  他也说不清到底哪里怪,这些不能和太子说,说了他也不懂。

  …

  “怪在无心算有心,我教你说的那些事听在有心人耳中就是偏向魏大人的,可若站在旁观中立的角度,比如何昭,比如其它不涉这场争斗的人耳朵里的话…不过是正常的忧国忧民之言。”

  李坏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给身侧的魏雨白解释道:“所以他们两边都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你,你真坏…”魏雨白呆了半天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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