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马之前,谢继宁一直以为自己是不恐高的,曾经的她,玻璃栈道敢走,超高的索道敢坐,但是在学习骑马的时候,他遭遇了来书院最大的困难,就算马很矮,他还是不敢一个人骑。
“小师叔,没事儿的,你背挺直,放松,不要害怕,这是矮脚马,还是母马很温顺的。”
教骑马的赵武师仔细的讲解之后,将谢继宁扶上马,就去教导其他同学去了。谢继宁一个人在马上瑟瑟发抖,应文张仁学都是之前就已经会,所以两人自觉的承担起了教导谢继宁的重任。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谢继宁关于骑马的理论早就知道了,但是真正骑在马上面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控制不住的紧张,之前有武师牵马的时候还好,等武师傅去教别人之后,谢继宁就开始紧张。
张仁学见一直教不会,着急得声音都大了:“你不要害怕,你一害怕,就会紧紧的贴在马身上,马是知道的,马也会急,这样很危险。”
应文干脆下马来给谢继宁牵绳子,张仁学则是在旁边仔细的讲解,在谢继宁做错的时候提醒,这样绕着马场来回走了几圈之后,谢继宁才慢慢的走起来。
见应文还张仁学两人都因为帮助自己学习,紧张得满头大汗,谢继宁心里感激,自己一能骑稳,就让两人赶紧去休息。
“你们两人都去坐下休息一下吧,我自己慢慢的在这个角落里面练一练。”
“那好,你不要去其他地方,就自己在这里练习。”张仁学叮嘱之后就和应文一起走到旁边的小坡地,坐下休息。
谢继宁正轻轻的用拉动缰绳,小心翼翼的在角落里面来回的走动,只听到旁边踢踢踏踏的的声音传来,谢继宁抬头一看,只见秦弘厚骑着马过来,然后围绕自己转圈,然后将马立在好自己正对面的。
谢继宁大惊,这样会惊到自己的马,自己才学骑马,这样危险至极,连忙轻轻弯腰抚摸马的脖子,安抚情绪。
见谢继宁不说话,秦弘厚大声笑道:“谢大案首胆子如此之小,骑什么马,直接骑驴就好了。”
谢继宁见马虽然被挑衅,却没有发脾气,显然这马是自家师父特地挑选过的,性子温和,脾气很好,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慢慢的低头吃草。
“河边无青草,那来多嘴驴。我骑马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之前面对秦弘厚对自己的挑衅,因为没有什么伤害,只是言语挑衅而已,谢继宁一直都不说什么,结果今天秦弘厚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谢继宁选择不再忍耐,出言讽刺。
秦弘厚听到谢继宁的讽刺,大怒,伸手扬起马鞭就想打谢继宁的马,谢继宁没想到秦弘厚脾气这样暴,光天化日就敢直接打自己的马,这简直等于害命。
连忙大声的吓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害我的命,一旦我受伤,我要你付出代价,一旦我死亡,我师父一定会让你偿命,就连你爹也要丢官。”
见秦弘厚这么冲动,和他同行的赵勤也连忙劝阻,“秦兄不要冲动,不要一时冲动酿下大祸。”
旁边的张仁学还有应文两人连忙过来:“秦弘厚你要做什么,”
见这么多人在,秦弘厚勉强笑了笑,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没有做什么,我只是见谢小弟弟一个人在这里骑马,想来看看,和他比试一二。”
“你是想和我比试吗?我如今才十一岁,刚刚开始学马,只是勉强能骑稳而已,你先是挑衅我的马,让我的马上受惊,然后又想抽打我的马,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想要谋杀我。”
见到武师傅走过来,谢继宁连忙提高声音将这话说出来。
赵勤也看到了武师傅的身影,连忙解释道:“继宁兄,秦兄弟只是想和你比试一二,看看你骑马怎么样,没有想要害你,秦兄弟只是挥马鞭的动作大了一点,绝对没有坏心思。”
谢继宁知道,这样的事情很难定罪,毕竟是骑马,而且应文两人隔得远,也没有看到,没有证人,但是还是对赵武师说道:“赵师傅,秦弘厚刚刚想要用鞭子抽我的马,被我们阻止了,之后我一旦受伤,就都是他害的。”
赵师父严肃的说道:“继宁才学骑马,这样的行为太危险。”
见到这么多人,秦弘厚也反应过来了,连忙解释道:“赵师傅,我没有,我只是想和谢继宁比试而已,共同进步,学骑马本来就要胆子大一点,要是一直畏畏缩缩的,什么时候才学得会啊!”
秦弘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谢继宁知道,毕竟自己没有受伤,而且没有打到自己,今天这事情没有下文,只能就这样了。
“你也只是欺负宁哥儿了,有本事你来我和我比啊,赵师傅,请你帮忙见证一下,我和秦兄比试一二。”张仁学直接的挑战。
见张仁学已经翻身上马,动作利落的控制马踏步而来,走到了跟前,秦弘厚也应道:“比就比,比骑马,书院学生还没有几人比过我呢。”
谢继宁着急的看着张仁学,“张大哥,你要小心。”
张仁学一边说道:“没事的,你放心,区区小事。”一边双脚一夹马腹,拉动缰绳,打马飞奔而去。
赵武师道:“张公子的骑马显然是名师教导,动作标准好看,秦公子骑马技术娴熟,你们可以好好的学习一下。”
几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只见两人骑马绕着马场跑动,行到中间靶子前面的时候,张仁学从背后抽出弓箭,稳稳的射在靶心,然后说道:“秦兄请,秦兄是不是没有带弓箭,不如我的给秦兄一用。”
秦弘厚一阵懊恼,他骑马技术娴熟,但是马上射箭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还是射中靶心。
张仁学见秦弘厚不接话,笑着跑马回来,大声的说道:“原来也不过如此,秦兄空有骑马的架势,还没有学到射箭啊!”
谢继宁也笑着说道:“秦小秀才原来不过是欺软怕硬,欺负我这个十岁刚刚学骑马的小孩子。”
旁边的赵师傅知道几人刚刚有小矛盾,索性不说话,让谢继宁们出一小口气。
秦弘厚翻身下马,怒视几人,刚刚想说什么,就见赵武师开口对谢继宁道:“马上射箭之后会学到,咱们慢慢来,先学骑马。”
谢继宁见好就收,不在继续出言讽刺,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之后好好的学习骑马,同时也好好的读书,秦弘厚是好几年的老秀才了,自己要是能在读书这方面打败他,一定很有意思。
刘方杰一行人正在闲聊,就见自己徒弟带着孙子应文还有同窗张仁学像自己跑来,一脸委屈,还有后怕。
他都不会在谢继宁的面上看到如此鲜明的表情,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师父,你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就出事情了,危险极了。”说完还抽搭两声,低头不说话了。
刘方杰看向另外的两人,只见两人都不说话,欲言又止。
又问向谢继宁:“怎么回事儿,宁哥儿,你说。”
谢继宁见两人不争气,只能自己开口,虽然这样效果就打了折扣:“师父,我和秦弘厚一向无冤无仇,从来没有什么过节,今天我刚刚学骑马,他就挑衅我的马,吓我的马,我的马都惊了,我安抚好久才安抚好,之后他还用鞭子打我的马。”
“什么,”何询直惊讶道。
张仁学见谢继宁都已经开头了,眼睛一闭,跟着补充道:“我和应文都看到了的,继宁刚刚才能骑稳,秦弘厚就跑来让自己的马吓继宁的马,还拿鞭子要打继宁。”
应文也点头,刘方杰和几个夫子对视一眼,然后打发弟子道:“继宁先回去休息吧!让你师母给你熬碗安魂汤,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三人告辞之后,谢继宁看向不争气的两人:“我们是实话实说,又不是诬告,你们两人这样显得好像是我们说谎一样。”
张仁学底气不足的说道:“怎么能告状呢!我打架从来都不告状。”
谢继宁好奇的问道:“你不是一向都是好好学生吗?怎么还会打架。”
“南边的高门豪绅的子弟多着呢,我们书院名气大,学生也多,肯定会打架,但是我们从来都不会闹到大人那里去。”
应文也附和道:“对啊,小师叔,告状感觉好俗,我和人吵架,也都不会告诉爷爷,这些都是小事情。”
谢继宁无语的看向两个天真的中学生,传授经验道:“你们知道的,秦弘厚那人,小肚鸡肠,心胸狭窄,这之后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一下子他也不敢做什么大事情,所以再有事情发生,就会被书院轻轻的放过,但是如果大家都知道他的小事情,一件件累积,之后肯定会有效果的。”
“而且,今天这样的事情不是小事情,他只是没有得逞,得逞之后多危险你们是知道的。”
谢继宁叹气道:“师父他一定去找赵师傅问情况去了,赵师傅一定会实话实说,但是因为我没有受伤,所以这件事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