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赵知县果然找刘方杰说起来,然后被刘方杰说三分,藏七分忽悠了,认为谢继宁自己也是懵懂,不太明白,干脆就让谢继宁放开了实践,光明正大的大力支持谢家
谢家将所有来谈羽绒服制作方法的人都回绝了,只是同意下订单,谢家生产,他们负责卖出去,批发价统一,卖多少是他们的本事。
一时之间往谢家下订单的人络绎不绝,谢家将很多工艺都拆分出去,留下核心工艺,就连府城庄子上的人都叫下来帮忙,缩减人手了,稻香书院则是制作出不少的工具,解放谢家作坊的劳动力。
很快,应武就考试并且成绩出来,相比师叔谢继宁还有哥哥应文,应武的成绩稍有不足,在府试中考了第七名,所以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谢继宁见状,特意约上应文往杨木匠家铺子去,打算做一个小玩具哄一下应武。
远远地看着谢继宁叔侄带着下人往自家铺子来,杨木匠整理了一下自己是衣衫,远远地就出门口迎接:“谢公子刘公子两位到了,有什么需要,你两位尽管说。”
因为谢继宁之前给图纸还像衙门推荐,杨家接到了官府的很多的订单,之前竣梳河道的、修码头的修路的工具都是杨家先做出来,其他家参与进来都是从杨家学的,杨家因为谢继宁的原因,一下子成为了整个怀安县最大的木匠家。
就是现在,杨家还是和县衙长期有订单,正是因为如此,谢家安排来学习之后去稻香书院教学的人,杨家都教得尽心尽力,也算是杨家谢家合作亲密无间了。
“杨大叔,我今天来是有东西要请你做,这东西,除了你,一般人做不出来。”谢继宁简单的拱手打了声招呼,然后从书箱里面拿出图纸来。
杨木匠早早的就将桌子腾出来了,谢继宁将东西往桌面上一放,只见图纸上面是一个车的形状,下面两个轮子,上面两端是两个架子,中间是一个长柄勺子一样的东西。
谢继宁知道自己的图有点简单,就讲解道:“这是一个玩具,就是仿照投石车做的。”
“投石车,公子,这不是我们能乱做的东西,这是违法乱纪的。”
“只是一个样子罢了,小小的做一个,这是轮子,这是支架,这个用牛皮筋或者有弹性的东西,都可以。这图纸我画得简单,你做一个参考,这只是大概的样子,具体的长宽数据比例我就不知道了。”
结合图纸,谢继宁反复讲解,杨木匠作为怀安县数一数二的木匠这样的东西,虽然没有数据比例,但是还是能够明白这东西的做法,虽然做不难,但是杨木匠还是有顾虑。
谢继宁安慰道:“有我在,你不用怕,这真的只是一个玩具,你看看这大小,也做不出什么来的。”
杨木匠苦着脸答应了,虽然做之前很不情愿,但是做起来是很快的,第二天,东西就送到了刘家了。
谢继宁和应文将东西拆开,只见上好的树木做的的轮子木板都工工整整的,由于时间短,没有漆,但是都打磨干干净净的,版面上还简单的雕了云纹,谢继宁从另外一个箱子里面翻出藤球,放在投杆上,使劲将杆往下面拉,就只见球飞了出去。
“师叔,好高啊,好远。”
“你来试试,”见应文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谢继宁将另外一个球递给应文,应文高兴的接过球,使劲一弹,球飞更远,下人将球捡回来,谢继宁克制住自己还想玩的欲望和应文商量先给应武带去,不然要被两人玩脏了。
“青木青竹,你们两个抱上东西,咱们去武哥儿院子。”谢继宁本来想自己亲自抱,但是东西虽然玩具,但是以谢继宁的身高力气还是有些难。
“师叔,咱们让杨木匠再做几个吧,我也想要一个。”
“当然可以,我之前不知道做出来怎么样,现在既然能成功,就让杨木匠多做几个,只要原理相同,换造型也是可以的。”
“还可以雕花漆漆,师叔,我觉得边上还可以加上一些装饰,做高大一点,这才威武。”应文一边走,一边小碎步轻快的踏起来。
要知道,自从知道自己要定亲之后,应文自觉自己是一个大人了,本就沉稳的他变得更加沉稳,以大人的行为要求自己,不喜怒于色,言行举止都规规整整的,谢继宁好久没有见到这样活泼的应文了。
谢继宁暗笑,果然,没有一个男生能拒绝这些东西,这虽然是小小的一个投石车。
但是他集合了男孩子最喜欢的两样东西,武器和车,就是很多的女生都抵抗不了这东西的魅力,谢继宁前世的时候看别人玩的视频看得津津有味,还特地从橙色软件上买回来,放在桌面上可以玩一两个小时的投篮,还用彩色笔在上面加东西。
就连应文都把持不住,更不要说应武了,应武正如自己的名字一样,喜武不喜文,当谢继宁和应文两人到他院子的时候,他正在院子的台阶上坐着,拿着一根草拨弄地上的蚂蚁,见到自家师叔和哥哥来了也是勉强笑笑。
谢继宁笑着说道:“武哥儿,看我和你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青木青竹还有应文的小厮司书司墨将两个箱子往院子里面放,然后打开将东西搬出来,只见一个箱子里面装了好几个藤球,另外一个就是一个小的投石机。
应文亲自给弟弟做示范,应武只看一次,就明白了,然后就是将几个球往远处射,调整角度,调整方向,一开始追求远,后面是准,对着院子的院墙不停的瞄准。
应武应文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四五个小厮帮忙捡球,直到两人玩累了才停下来。
“青木你们玩一会儿,要爱惜东西,新的还没有去订呢。”
谢继宁见应武开心了些,就开口劝解道:“不就一次考试吗?之后你多努力,等到院试的时候好好考就是了,再说,师父师娘对你的要求也没有说一定要考最好啊!”
应武坐在台阶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将头埋在手臂上,闷声闷气的说道:“你和我大哥都是童生,就我才是第七名,好丢脸啊。”
“有什么好丢脸的,你才多大啊!”
“师叔你的年纪也不大啊!”应武抬头反驳道,身边有谢继宁这么一个同年龄人,对他来说,压力太大了,私塾的夫子,小伙伴都经常会问起他来。
“你是因为成绩难过还是怕丢脸,被人取笑啊!”
“丢脸,我觉得有些丢脸。”
“你不用光看我们啊,你想想,和周边的县的那么多人一起考,能得第七,已经很好了,再说,之后你就可以去观一了,之后再努力下次好好的啊。”
听了谢继宁的劝解,应武还是闷闷不乐,纠结半响说道:“师叔,大哥我和你们说,你们不要和祖父祖母说。”
“什么啊,你说我们听一下再说。”应文答应道,和谢继宁两人耐心听应武的心事,与此同时,门外的刘方杰还有静安两人也停下了脚步,静静的听听看应武打算说什么。
“其实”
“其实比起读书,我更喜欢练武,每次和武师傅练武我都不会累,骑马我也快,小师叔你还不会马上射箭,但是我已经射得很准了。”
“咱们家是读书人家,你怎么喜欢练武。”
“喜欢就喜欢,只要不影响学习,文武双全也是佳话。”谢继宁明白,有些人就是喜欢体育,不喜欢文化课,要是放在自己的前世,体育好还能替国家争光呢。
“不只是喜欢,我以后不想考文状元,我想考武举,以后从军。”应武眼睛一闭,大声的说了出来。
“什么!”
“什么!”
除了谢继宁之外,还有门外的静安也惊讶,刚想走进来问个清楚,被刘方杰一把拉住,轻声说道:“让宁哥儿和文哥儿问,咱们就在外面听。”
刘应文急了,连忙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咱们家只有读书人,咱们大盛王朝武官前途远远不如文官,而且还很危险。”当兵的不好之处,太多,应文还有很多没有说,危险,没有出头之日,被瞧不起,后代的前途被耽误等等。
要是生活在前世,谢继宁一定支持应武这个想法,当兵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但是大盛王朝当兵谢继宁完全不支持,地位低下不说,打仗的时候后勤保障都做不到。
而且大盛王朝虽然已经建朝多年了,但是边关尚且不稳,而且兵权都是掌握在建国初期的一起和高祖一起大江山的后人,刘家在武官那边毫无人脉,应武这个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些我都查过了,但是我喜欢,我不喜欢读书,就想打仗,当兵的才是真汉子。”应武耿着脸说道。
“武哥儿,当兵没有你想的这样简单,也许你都不能上战场,或者上去了也是炮灰,没有机会发挥你的本事。你喜欢练武,之后你也可以接着练,师父也没有不同意啊!”
“师叔,这不一样,我就想习武从武,我真的不喜欢读书,这次考试,都是师叔你帮忙画重点,猜题,我才考的第七,不然我第七都考不好。”
“我告诉祖父去,”应文气急。
“不用你去说,之后我自己去说,我想开了,你看这投石车,我才刚刚玩,就又准又远,比你们的都远。”
刘方杰拉着静安往来时候方向走开,“老爷,武哥儿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想法,这从军这么危险,你不能同意,我宁愿他长大之后做一个平凡的人,也不愿意他从军。”
刘方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见老妻激动,连忙答应道:“好好,我不会答应的,之后武哥儿来找我,我会好好和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