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茜转身去找阿扬,没走几步见阿扬正好过来,一手拿着干净的毛巾,包着冰块捂在嘴角。
“安总。”见到老板,他沉沉唤了句。
安亦茜皱眉,关心问道:“怎么样?如果严重的话就去医院看看。”
阿扬淡淡摇头,“皮外伤,不碍事的。”
“嗯,楚俪去交钱了,那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要走,身后,宋瑾年的声音再度传来:“安亦茜,我知道当年的事误会你了,其实我早已经调查清楚,只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跟你好好谈谈。”
女人步伐一僵,停了住,不过,却没回身。
宋瑾年站在包厢门口,身上显然是清理过了,没有之前那么狼狈邋遢,可那双向来倨傲睥睨人的眼眸,却染着前所未有的灰败与暗沉,连眉心都拢着沉沉的伤痛。
见女人停住,他眸底重新燃起一点希冀,沉缓的语调继续忏悔:“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的道歉,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当年,是我被偏见蒙蔽了双眼和心智,只相信安家的片面之词,冤枉了你,甚至还那样伤害了你,这几年——”
他沉缓落寞的话语还没说完,楚俪已经疾步匆匆地过来,远远就喊:“茜姐,弄好了,快走吧!”
安亦茜一眨眼,瞬间变了脸色,头也未回,抬步走了。
宋瑾年没说完的话,就那样被抛之脑后,目睹着女人决绝离去的一幕,深潭般幽暗的眼眸瞬间像是结了冰霜一样,死寂沉沉。
所谓自食恶果,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
几人刚走出会所,面前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急速驶来。
阿扬一眼认出,“季少的车!”
安亦茜看去,心里顿时一声哀嚎,继而看向两人:“你们先回去吧,我坐季少的车。”
阿扬跟楚俪点点头,不过,没等他们上车,季易城已经迅速停好车,甩了车门大步飞速上前。
一把拉过安亦茜,他上下打量着,“伤没伤着?你好好吃顿饭怎么还跟人起冲突?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冒犯你?”
会所前有人进进出出,见他们站在这里声调激昂不免要围观几眼,安亦茜拽出自己的手,看着他低声道:“我没伤着,是阿扬……受了些轻伤。”
季易城顿时看过去,阿扬立刻点头:“季少。”
“伤的重不重?”季易城皱眉问道。
“没事,都是皮外伤,过两日就好了。”
季易城是医生,大概是职业病,闻言还是走过去,拨开他捂在下巴上的冰袋,一手捏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又让他张嘴。
可怜阿扬一米八的威武壮汉,被他像个小孩子似的拨弄来拨弄去,当众“问诊”。
“下颚软组织挫伤,嘴巴里面也破皮了,还是去医院处理下。”
“季少,真得不用了。”阿扬是职业保镖出身,这些年训练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这点小伤的确不算回事。
季易城见他坚持,他也不好强求,只是又转头看向安亦茜,“对方人呢?能把阿扬打伤,看来有点身手!他还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