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远看着好兄弟修长有力的手指被一个笨拙的钢板固定捆绑着,拿起他的手打量后笑了笑:“不错不错,挺酷的!人家手上戴戒指,你这戴钢板,别具一格!”
宋瑾年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眼刀剜过去:“我可以让你也戴一个!”
“不了不了……我这手,可是救死扶伤的手,我爱惜着呢!”萧逸远笑着调侃,想到刚才跟韩峰询问了事情经过,他又惊讶地表示,“人家季医生的手也尊贵着,你不会把人家手指也弄骨折了吧?那你可间接害了别人,万一他最近有手术呢?”
“萧逸远,你到底是谁兄弟!”
知道他今晚心情极差,萧逸远叹息一声,停止在他伤口撒盐,拖了椅子过来在他对面坐下,认真郑重地劝:“你是真打算把她追回来?你爱她?还是……只是不甘心她不爱你了,身边有了别的男人?”
韩峰见他俩打算促膝长谈的样子,悄然退出去了。
宋瑾年静静地坐了会儿,脸上种种情绪缓缓落下,也细细思考起这个问题。
的确,纠缠了一个多月,他从没问过自己的内心,为什么要这样做。
甚至,追溯的更远一点,为什么三年前那份离婚协议送到了手边,而他却没有签字。
他在等待什么?
萧逸远见他眸底的迷茫,叹息了声:“看来,你自己都没弄清楚自己的心。”
宋瑾年突然又觉得烦躁,看向他:“有酒么?”
“我这儿是医院,上哪儿弄酒去。”
他起身就走。
萧逸远连忙追问:“你干嘛去!”
见他不说话,萧逸远也明白,立刻起身跟上:“你疯了?你受伤了还喝酒,你以为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她就会回头看你一眼了?”
见他还是不听劝,面无表情继续往外走,萧逸远没办法,只好妥协:“你等会儿,我陪你!”
他赶紧脱了身上的白大褂,匆匆扔进办公室,又在电梯前追上这人,“不过我今晚不能喝酒,医院有事我还得回来的,我就陪着你。”
萧逸远担心他这个身体状况,万一喝多了没人照顾,真要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他是医生,跟着总稳妥一些。
就近找了家酒吧,宋瑾年坐下来便猛灌了三杯,他今晚本就喝了不少,在洗手间催吐之后依然难受得紧,只是在那女人面前强撑清醒罢了,后来打了两架,大概是愤怒之火燃烧了酒精,他又清醒了些,可现在三杯接连灌下肚,很快就又醉眼迷离,尽显狼狈。
萧逸远在一旁看着他,双眉紧蹙,想要劝解又不知如何开口。
人都有执拗的一面,有时候越是规劝,对方反而越是不服,越是要证明自己。
他无能为力,只能在一边陪着,当他喝得太急时,拦一把。
良久,宋瑾年才出声,清冽的语调被酒精灼烧的不成样子,一开口,便令人心碎:“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当年,我一定,一定不会那么对她——是我亲手把她推开的,推到了别人怀里——你没看见,她护着季易城的样子,就跟当年死心塌地爱着我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