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年不知心里琢磨着什么,兀自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开口,状似自言自语的呢喃:“不知瘫痪在床的话……她会不会就不跟我离婚了……”
萧逸远眉眼一沉,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面色愤恨中带着几丝讥讽:“你要么试试?虽然故意把好人治坏有悖医德,但为了你的愿望成真,我愿意背负这个枷锁。”
“……”宋瑾年不知何时又转过头来,目光凉薄地盯着他。
“只不过……我就怕你瘫痪在床人家都不肯留下,那你岂不是亏大了?”
不知是不是太虚弱,宋瑾年沉默下来,萧逸远看着他这副死样子又不免心软,无奈地叹息了声:“算了,好好养着,有我给你把关,最多一个月,保证让你能活蹦乱跳地下床,继续你的漫漫追妻路。”
见他还是不吭声,萧逸远真是惹得都要内出血,没好气地问:“人在外面,你到底见不见?”
宋瑾年这才睁眼,虽然身体虚弱,可气势不弱:“这种问题还要问,你脑子也坏了?”
“……”萧逸远气得咬牙,手指直抖,“你——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这辈子跟你做兄弟!”
走廊里,安亦茜左等右等不见萧逸远出来,而这是ICU她又不能随意闯进去,只能继续等着。
已经十点多了,她困得眼皮打架,晚饭没吃肚子又饿,一阵一阵又感觉到眩晕袭来,靠在墙上快要睡过去时,耳朵敏感地捕捉到脚步声,登时一个激灵又清醒过来。
“萧医生!”她撑开眼皮站直身体,急忙喊到,漂亮却带着几分憔悴的容颜略微迟疑,眼眸瞥了眼里面,“他……怎么样了?为什么要那么多医生来会诊?白天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
“手术是成功的,但术后恢复怎么样,这谁敢保证?毕竟,他伤的是这里。”萧逸远看着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安亦茜脸色白了白,盯着他:“……什么意思?”
“手术的位置离小脑很近,人的小脑主管什么,你应该知道——如果恢复不好,或者是神经受损,这可能对他以后的身体平衡能力和运动协调能力有影响,说简单点,就像小孩子刚开始学走路时,跌跌撞撞,摔倒碰伤。”
“什么?”安亦茜再次惊住,眼眸都瞪直了,耳边嗡地乱响。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结果。我给他用最好的药,配最权威的的脑科医生,只要他老老实实地配合医生治疗,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并不高。”萧逸远本想吓吓她,再撮合一把,可看着她这副反应,终究是于心不忍,于是又这般安慰。
女人点点头,客气又淡淡地笑了笑,“那就麻烦萧医生了。”
“这有什么麻烦,我跟他的关系哪用得着说这些。况且,以你们现在的状态,这个客套话也不用你说。”
安亦茜明白他话中深意,脸色有点尴尬,顿了顿才问:“他醒着吗?我能不能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