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跟鬼?”她白了眼,眼神异常淡漠,觉得这人有点痴傻。
同时,她还发现一个现象——平时只要她态度谦卑一些,这家伙便极尽调侃嘲讽之极限,可只要她态度凶悍强硬一些,他立马就软下来了,说话都要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人的骨子里是不是都有点贱贱的?欺软怕硬是人类通病?
宋瑾年拧着眉,英俊的脸写满问号,甚至有些不安地,抬手抠了抠后脑勺。
这——
他以为女人对他这般不耐烦的态度,是连看他一眼都嫌弃的,所以他不敢留下来帮忙——虽然,他心底是很想很愿意的。
可为什么,他主动出去,却又被她叫住……还,还给他分配了任务?
他能理解为,她是邀请他帮忙打下手?
原地愣了几秒,宋瑾年确定自己没听错,才迟疑着走上前,拿起那把青菜。
扭头看了看女人,见她正在洗米做饭,从他这个角度所能看到的表情依然是冰冷严肃的,甚至连周身气场宣告着生人勿进的淡漠——他心里又糊涂了。
大概,打扰了她跟闺蜜聚餐,她可能真的很生气吧?毕竟,她也几个月没回来了,难得有时间放松自由下,却又被他叫回来煮饭。
这般思忖着,他在心里暗下决定,还是尽快把厨师跟佣人都安排到位。
“菜洗好了,还有什么要做的?”将水灵灵的青菜捞起来,他乖巧的样子像是学生跟老师汇报作业。
安亦茜正在切肉,闻言淡淡应了声,也没交代他继续做什么。
可既然没赶他走,那就继续打下手吧。
他精明地拿眼睛扫了一圈,看到旁边放着的葱跟蒜,立刻道:“这个要剥的吧?”
安亦茜照例没理,他兴致勃勃地拿过来,剥蒜。
可惜,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宋总裁,面对小小的蒜头却有点笨手笨脚。
他手指修长漂亮,指甲也修理的很干净,蒜皮薄薄一层贴着,他没有指甲,死活抠不下来。
安亦茜把准备工作都做完了,一转头,见他俯颈对着一颗蒜像是盯着宝石欣赏一样,认认真真,又蠢头蠢脑,她实在忍不住吐槽:“你以前从没做过这些吗?”
“嗯?”宋瑾年也知道自己被鄙视了,脸色尴尬,吱呜道,“没……没怎么做过。”
在老宅住时,做饭有厨师,家务有佣人,而且不止一个两个,用不着他亲力亲为。后来一个人住时,他更不可能浪费时间做一个人的饭菜,多数都是工作餐。
他成天日理万机的,怎么会有时间去钻研这个。
安亦茜见他剥的实在可怜,无奈地叹息了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蒜,还有他面前放着的剩下几个,丢在砧板上,菜刀放平“砰砰”两声拍碎,拾起,随手去掉蒜皮。
宋瑾年:“……”
她拍菜刀的样子,莫名有点杀气。
女人又道:“你出去吧,一会儿就好了。”
宋瑾年听她不耐烦的口气,知道自己被深深的鄙视了,薄唇抿了抿,下意识想辩解什么,可又觉得无力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