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思忖着,她心里更烦,疼痛的地方麻木之后,她又想到另一件事……
刚才他冲进来时,她刚洗完澡,一丝不挂。
虽然两人做过夫妻,虽然她连孩子都生了,但其实他俩在某些方面陌生得很,这样尴尬又窘迫的事情发生,让她一时都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人了。
而她不知,宋瑾年给她递了睡衣后转身出去干什么了——没去干别的,而是去了外面的卫生间掬冷水洗脸。
一连掬了四五次水,把黑发都浸湿了,胸前的布料也沾湿了,他才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燥热感褪去了一些,但眼底的浓郁还残留盘踞着,他皱眉,心里骂着自己,这什么时候,他居然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想女人想疯了?!
等情绪平复下来,他又走出浴室,在客厅翻找着什么,找了一阵儿,确定没有,他便拿出手机打电话。
等再次回到卧室,床上的女人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局促不安地在床头坐着。
安亦茜本来浑浑噩噩的,现在摔了一跤,好像疼痛驱散了原本的不适,整个人看着还精神了点。
见那道身影又出现在视野里,她忍不住心弦一紧,瞥了那人一眼又飞快移开。
宋瑾年在门口迟疑了下,自然将她的不自在看在眼底,原本,他想调侃两句的,可话到嘴边不敢说。
时机不合适,毕竟今天她才参加了父亲的追悼会,这会儿调情打趣都不合适。
于是,两人间的气氛越发尴尬,空气越发地凝滞。
直到,外面传来门铃声。
宋瑾年一怔,连忙转身出去,安亦茜皱眉疑惑,这么晚了谁来找她?
没等她疑惑太久,宋瑾年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家里没有跌打药,我让韩峰去药店买了,你摔的不轻,要处理一下,不然得疼好几天。”刻意避开她的眼,宋瑾年拎着药品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一边说着话,一边取出一瓶药酒拆开了包装。
安亦茜好不容易不疼了,一想着他要用药酒推拿,顿时吓得浑身哆嗦,急忙道:“我……我没事的,现在已经不疼了,明天就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朝后退,冷不防手臂撞到了床头板上,顿时又是“嘶”地倒吸冷气,清秀的雾眉都蹙成一团。
宋瑾年沉了脸,刚才心疼她受罪,都没舍得训她,现在还不听话,他脾气也上来了,“怎么跟三岁小孩一样难缠?卢卡斯都没你这么不省心!生病了不肯看医生,还不肯让人照顾,回头又把自己摔成这幅鬼样,还不肯上药!”
她皱眉,也不矫情,不说什么我的事不要你管之类的,只是畏畏缩缩地道:“本来都已经疼过了,一抹药,又要疼死了。”
宋瑾年前一秒还虎着脸,这会儿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心软了,温柔地哄:“我会轻点上药。”
“可这种药酒本身就有刺激性。”而她皮肤都快破皮了,抹上去肯定火辣辣地疼,她想想都颤抖。
宋瑾年没办法了,顿了顿,绞尽脑汁说了句:“长痛不如短痛。”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