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庞血红,眼眸都染上丝丝潮热,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苑婉瑜顿了顿,收回视线,又道:“不过,我正视自己的生理需求,不代表我就是一个随便轻浮的人——我是先看得上一个人,才会有进一步想法的,你可不要以为,我饥不择食什么的……”
最后一句,她终究是不好意思了,语调嘟嘟囔囔都要吞进肚里去。
萧逸远觉得脑门里有一股血冲上来,震得两处太阳穴隐隐作痛,耳朵蜂鸣一片。
活到三十多岁,他还从没被一个女人这样对待过!
这些年追他的女孩子,有大家闺秀,有名媛淑女,也不乏能驰骋商场的铁娘子,但从未有过如此胆大跋扈还不知廉耻之人。
他从小生长的家庭环境,父母虽没有时间常伴左右,但家教极严,男孩子该是什么样,女孩子又该是什么样,体现在一言一行和待人接物中。他偶尔会想象以后陪伴自己走完人生下半程的伴侣该是什么品行的,不求灵魂相契三观相合,但起码应该是淑媛优雅德行端庄的,可如今——
面前的女人,她哪里有半分女人的样子?行为放纵,谈吐粗鄙,光天化日的把这种男人都不好意思拿在台面上来说的事,讲的坦坦荡荡毫不扭捏!
而实际上,苑婉瑜并没有面上看去那么淡定坦然,这番话说出来,她也是在赌,赌能不能把这人逼出真心来。
如果能,那今天这不要颜面也无所谓了;可怕就怕,她这般豁出去,女孩子名声跟脸面都不要了,却还是撼动不了他,甚至越发坐实了自己不知廉耻行为放荡的罪名,那想要赢得他的好感,怕就更没可能了。
心脏高高悬着,她强压着颤抖的心神抬眸盯着他,见他脸色紧绷铁青,眉宇阴沉聚拢,好似正承受着莫大的羞辱一般,倒叫她也琢磨不透了。
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
怎么一副良家妇女被地痞流氓玷污了的模样?
有这么夸张?
男人是什么生物,她这个过来人会不清楚?这年代莫不成还真有什么正人君子,连这种荤话都听不得的?
萧逸远暗自压抑着,脑海里一遍一遍回荡着女人那些令人脸红心跳无法正视的言辞,每回味一遍,便越发觉得这女人太……
他甚至都想不到词语来形容!
“萧院长,你沉默……是不是表示被我说中了内心?还是说,你这般清心寡欲的……其实是身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
苑婉瑜今天是豁到底了,打算在不要脸的路上走到头,索性把女流氓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明艳水亮的眼眸含着笑,连漂亮的唇角都轻佻一勾,继续道,“若是真有什么隐疾,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我也有病不是,咱俩照样能——”
“够了!”萧逸远再也听不下去,铁青的面色因为受到极度羞辱而凌厉骇人,额头都隐约可见暴跳的青筋,连耳朵边缘都红透似血,羞怒地打断她的话,男人厉声斥道,“就你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敢要?人活着就是为了那些庸俗虚无的追求?我没有那些想法就是离经叛道?就是身体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