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确定关系了,但彼此还没有更多地论及家人。他只知道,她母亲体弱多病,第一任丈夫意外去世,现在才知,原来父亲也出了事……
想到苑老爷子说的,她挺可怜——萧逸远此时才理解这话。
的确,父亲、丈夫,都是一生最亲近之人,可却都早早离开了她,这种悲痛,她当时一定很伤心很绝望吧?
“介意我问下,你父亲跟丈夫,都是怎么……”
苑婉瑜松开手,叹息了声,退后在沙发坐下,翻弄着包包,平静缓缓地道:“我父亲是从这边回国时,在飞机上突发疾病,抢救不及,去世了……我丈夫,我跟他乘车外出,不幸遭遇车祸,他为了保护我,当场去世,我受了重伤,但好在保住一命。”
“我的家族……很复杂,我爷爷膝下……三个儿子三个女儿,说来奇怪,这么多子女,可到了我这一辈,家家都只生了一个,而且,除了二叔生的是儿子,其余全都是女儿。那个儿子自然被寄予厚望,可偏偏因为太宠爱,太重视,惯坏了,一事无成——我那两个叔叔,不服气,在外面找了小老婆又生,可还是生不出儿子来……”
不知为何,苑婉瑜突然想把家里的情况跟他全都交代,也算是,加深彼此的了解吧。
“该吃饭了,我们先出去吧,路上再说。”
“嗯。”
两人牵着手出门,上了车之后,苑婉瑜接着道:“那些在外面生的孩子,早些年全都接回了苑家,包括生孩子的女人——所以,家族争权夺利争斗不断。我是这一辈中最得爷爷宠爱的,如无意外,苑家的生意以后主要由我接管,可那场车祸发生的太离奇,爷爷调查之后知道其中真相,对两个叔叔便防备起来……”
“这些年,大家明面上是一家人,热热闹闹,但其实私底下各个都在为自己的小家庭做打算,好在爷爷身体硬朗,镇得住他们。但去年爷爷突然生病倒下,一时家族大乱,原本还在暗地里争斗的一些手段全都放到了台面上来。我很厌恶这些,可又逃脱不了,后来爷爷身体身体好转,我就执意来了中国,随便他们斗去吧。”
苑婉瑜没说的是,丈夫意外去世,她知道真相后,心里愤懑的同时也很歉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丈夫,一时心灰意冷,对家族争权夺利也没了心思。
只是,老爷子还在世,母亲也身体不好,她放不下两人,也无法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直到去年,状况愈演愈烈,她忍无可忍,终于出走。
萧逸远听明白了,回头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那场车祸,难道是你两个叔叔策划的?”
“爷爷调查的结果,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们,但都是这样猜测的。”
“可你来了这边,不就等于把家族利益拱手相让了吗?”
“也不是。我父亲去世,他们原本是想瓜分我父亲手里的股份,但有爷爷护着我,股份全都落在我手里,再加上我十八岁成年时按家族惯例分到的股份,我现在是仅次于爷爷的第二大股东,即便我人在国外,地位也是无法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