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岩已经没脾气了。
今晚的方灵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见识到一个印象里不一样的女孩儿。他以为自己会排斥这一面的她,可当见她笑得那么灿烂,一次一次凑上来故意“恶心”他时,他又觉得可爱逗趣,比那些所谓的名媛千金有趣多了。
网上常说,有趣的灵魂,就是指这般吗?
两人逛到十点,街上人越来越少了,才朝着停车位走去。
“哎,真是麻烦,我明天上班没车了。”从公司出来,他们只开了一辆车,当然是大老板的豪车。
陆岩听她这般抱怨,立刻顺势道:“要么……跟我回去?”
“呵!你的如意算盘还真是啪啪响!从一开始约会就想着这个吧?”经过一晚的相处,方灵放开了许多,有些话也敢光明正大说出来了,“陆岩,我知道这个社会大家都是快节奏,生活学习工作是快节奏,谈恋爱也是快节奏,睡觉同样。”
“不过呢——我的观念有点保守,倒不是说一定要逼你娶我才可以,至少,也得在我对你充分了解之后。”
陆岩第一次听她正面讨论这个问题,笑过之后,也很认真地问道:“我一直很真诚,你了解到的就是最真实的我。”
她打着哈哈,“可我今天吃了臭豆腐啊,你没法下嘴亲我,所以今晚还是算了,咱各回各家!”
话落,她转身去拉车门,不料手臂突然被抓住,她一愣,回头问道:“你干嘛,唔……”
她被抵到了高大的车身上,平日里谦和有礼的男人,此时竟格外Man,旁若无人地跟她拥吻。
方灵起初吃惊,等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大街上还有人走来走去。
有青春朝气的男生朝他们吹口哨起哄,方灵顿时更加羞赧,连忙伸手推他。
“你别这样……”她艰难地发声,双手用力抵在他胸前,“有人看着啊!”
陆岩含笑放开些许,幽深的眼眸含着热情和笑意,“现在亲了,你怎么说?”
“……”
方灵脑子里打结,一时无法回应。
刚才还对臭豆腐味道恐惧战栗的男人,瞬间就能深吻不停,她心里乱七八糟地想,难道就这么希望她回去?
是不是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谈恋爱目的都很明确啊?
就是奔着把女孩哄上床去的……
“唔……臭豆腐的味道,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不但不臭,反而有点香甜。”陆岩没理会她的沉默,微微皱眉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评价。
方灵的脸再次高烧起来。
“陆岩,我问你!”
“说。”
“你追求我,说喜欢我,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就为了骗我回家?”她知道这话问出来后两人之间都会尴尬,但又实在忍不住,因为他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有目的性了。
分明就是逼着她给出个态度!
“我若是不答应,你会不会就转身走开,提分手了?”她微微挑眉,盯着男人,也需要他给出一个说法。
陆岩脸上的笑顿时僵住,英俊的眉宇也微微收紧,方灵看着他的反应,心里突然凉了下来。
难道……真被她说中?
然而,下一秒额头上落下一颗爆栗子,男人恨恨地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啊!”她捂住头,瞪他,“你干嘛动粗!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
“你污蔑我,还不许我教训了?”陆岩作势还要敲,被她捂着头一躲,抬起的手又顿住。
方灵见他这么生气,明白过来,弱弱地说:“是你表现的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好吧!”
男人好像是不高兴了,转身绕过车头,上车。
方灵撇撇嘴,也上车。
“你不是就不是嘛,我也就是问问。”
“……”
“我只是想说,我不是不信任你,是我自己没做好准备,这太突然了,我都还觉得不真实呢。”虽然男人不理会,但她还是要把话解释清楚,“我从小被父母管得严,思想比较保守,我也知道这种事在现代社会不算什么,但我就是……”
“行了!”陆岩打断,侧脸有些冷肃,“我本来只是开开玩笑的,没想到让你这样误会。再说了,让你去我家,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家那么多房间,难道还没你睡的?”
方灵缩着脖子,有点意外,“你是……这个意思啊?”
“那你以为?”男人回头看了眼,又生气地收回,专心开车。
方灵没说话,但闷闷地偷笑起来。
不知为何,她相信陆岩的话,相信他的确没有那个意图,只是她想歪了,误会了。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陆岩把方灵送回她自己的住处了,停下车后说:“你车留在公司,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
女孩张嘴,不过陆岩没等她说话就又补充道:“放心,我不带你去公司,隔条街放你下来,你自己走路过去。”
好吧,他都考虑周到了,方灵也不好再说什么,笑了笑凑上来,主动在他脸侧一吻,“谢谢陆总啦,晚安!”
男人冷哼了声,“打发叫花子!”这也叫吻?
方灵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推门下车了,笑得很高兴。
她能主动献吻已经不错了,想要花式热吻,还是算了吧,她现阶段做不出来。
下车后,她看都没看身后,一溜烟跑了,陆岩坐在车里盯着她入了门禁的身影,无奈地笑着收回视线,喃喃自语了句“没良心的小丫头”,才启动车子离开。
方灵洗完澡,正贴面膜时,手机响起视频来电。
她以为是陆岩又按耐不住寂寞了,窃笑着拿起手机,一看,却是妈妈。
“灵灵,睡了没呀?”
“没呢,贴完面膜就去睡。”方灵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在脸上按摩着,说话不敢张大嘴。
方妈妈看着女儿,笑了笑说:“妈跟你说件事。”
“说吧。”
“就是上回,你五一回来时,我跟你说的那个男孩,你还记得不?”
方灵脑子里一嗡,面无表情地道:“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