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没有理由,但可以被人收买!”安亦茜知道,这话说出来会让宋瑾年更加厌恶自己,可现在她顾不得这许多了,“宋瑾年,你难道从头到尾,就一点都没怀疑过安雅岚母女吗?我是在安家吃了饭才食物中毒的,最顺理成章的怀疑难道不应该是他们?我怎么可能冒着这样的风险,自己给自己下毒,还把证据留在家里,等着佣人发现来跟你揭发我?”
宋瑾年面色冷峻,冷冷地道:“那同样的道理,她们又怎么会那么傻,在家里对你下毒?”
“我——”安亦茜嘴巴半张,眼泪止了住,好一会儿,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如此辩论下去,她的确没有丝毫胜算。
只能说,林曼青母女道行太高了,她万万没想到,连宋家的老佣人都会被她们收买!
“我……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突然之间,她放弃了辩解,放弃了挣扎,落寞地道。
宋瑾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莫名地烦躁不安,好像期待着她再多解释几句,期待着她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她突然耷拉着脑袋,像是认命一般完全没了斗志。
“你的确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现在证据确凿,你无力反驳!你不想捐肾,所以苦心积虑设计了一出食物中毒的戏码,成功延误了最佳手术时机,你还想嫁祸给自己的母亲和姐姐。”
那股子烦躁不安拉扯着他的心,让他越发失去理智,双眸血红阴鸷,脱口而出,“我现在甚至怀疑,肾脏配型成功的事到底是不是真得!那么低概率的事情,怎么就恰好被你遇上?你的唯唯诺诺,胆小怕事,毫无主见,全都是装出来的吧?你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安亦茜静静地站着,眼眸也不看向他,听着这些字眼像鞭子一样,一下一下抽打在她身上,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她自嘲地笑了笑,心痛到麻木,唇瓣机械地呢喃道:“好……都是我自导自演的,我压根就没想过要捐肾,所以算准了时间故意给自己投毒——准备再次手术的那天,也是我故意说漏嘴告诉你母亲手术的真相,利用了她的善良和心慈,再次躲过一劫——你说对了,我就是不想捐肾,行了吧?”
“甚至,依你所言——我其实配型根本不成功,我收买了医生,我神通广大从头到尾设计了这一连串的圈套,就为了拆散你跟安雅岚,为了逼你娶我!对了,就连你在希尔顿的那晚,也是我策划的,我就是要牢牢拴住你——这个答复你满意了吗?!”人在盛怒之下,总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她抱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念头,索性故意讽刺自己。
“你——”宋瑾年紧绷冰冷的脸色在她持续不断的爆发中,越来越阴森,越来越恐怖,当她吐出最后一句,带着挑衅般抬起头来迎视他时,男人再也忍不住一把掐住她细长的脖颈,瞳孔迸射出能割裂空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