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去,挺拔高大的身躯好像带着魔气,所经之地空气都被点燃,燃烧着他的愤怒。
安亦茜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客厅门口,这是第一次,看着他离开,她心里没有半分不舍和伤痛,只剩麻木和心死。
颓废地瘫坐下来,她无力地靠在座椅上,脑子里还在嗡嗡乱响。
那个叫佩姐的佣人,愣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太、太太……对不起,我真得——”
“闭嘴。”她冷声打断,回过头去,眼眸锋利,“林曼青母女给了你多少钱?要你这样栽赃陷害我?”
佩姐连连摆手:“太太,没有……真得没有,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兢兢业业在宋家这么多年,我——”
“滚!”从来礼貌待人的安亦茜,生平第一次爆出这个骂字,“现在我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辞退一个佣人的权利还是有的吧?”
佩姐一愣,“太太……我是老夫人安排过来,照顾先生饮食起居的,你……”
“那你就滚回老宅去!”说完,安亦茜起身,冷冷地朝着楼梯走去,上楼。
回到卧室,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她呆呆地坐在床边,脑海里一遍一遍回荡着宋瑾年的话。
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怀疑她吧,所以,有了蛛丝马迹的证据,便佐证了他的怀疑,让他迫不及待地定下死罪。
不得不说,林曼青母女这一招太狠了!让她有口难辩,有苦难言,她们算准了宋瑾年的心思,也掐到了她的命脉。
一场斗争下来,她只觉得浑身去了半条命的感觉,一时间,心情低落到极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漫天委屈汹涌而来,她止不住滚滚下落的泪,就那样呆呆地坐着,呆呆地哭着,无声……而静寂。
*
宋瑾年出门后,给萧逸远打了电话。
萧逸远赶到地方时,宋瑾年已经独自喝完了一瓶洋酒。
“怎么回事?大早上的喝什么酒!”他进去,一把夺了宋瑾年刚刚打开的另一瓶酒,皱眉问道。
“给我。”宋瑾年抬头,没有看好友,颓丧破碎的视线只盯着那瓶酒,“给我酒。”
萧逸远怎么会给他,转身将酒瓶放在斗柜上,又坐到他身边去:“瑾年,我知道伯母去世对你打击很大,可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伯母在天之灵看着你这副模样,也会担心的。”
宋瑾年摇着头,一直摇,“没事……几瓶酒而已。”
母亲头七已过,其实宋瑾年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噩耗,此时心里的难受他清楚,多半并不是因为母亲的去世。
他起身,要去拿酒,萧逸远火大地一把将他拽住:“瑾年!我知道你心里难过,难过你就哭出来!你这些日子太压抑了,才会一直走不出来,你好好哭一顿,我不会笑话你的,哭完之后,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哭?”宋瑾年迷茫懵懂地看着他,又讥诮地勾了勾唇,摇摇头,“不值得……那个女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