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兄弟队友们这一刻大都沉默着,或许,此时此刻此景,他们也只能沉默以对了,哪怕是最后加入团队的利也收敛起了自己的笑脸,关于我和青衣之间的事情,他们大都曾经陪伴我走过其的一段路,或者是好几段了,再不济也如媛一样,应是心知肚明的,利身处如此的环境里,对这些应该也是心有数的,此情此景,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发笑的场景,他们绕着我围成一圈,只是用自己的眼神时时陪伴着我。
而我,心神失守,对这周围的一切又如何关注得到?或是长歌当哭,或是失声发笑,疯疯癫癫,发丝凌乱,犹如一个疯子。
时至今日,青衣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他的这些实话,我也等了太久太久了,不管怎样,我总算是得到了我要的答案,他这人吧,一辈子缄默不语,想听他一句心声杀了他都难,今日所见所闻,也算是真的出乎了我的预料。
好一个天道苍生,好一个……人间正道是沧桑!
可是,兄弟啊,你的正道是一门心思的要把我往歪处想吗?
我已入魔,无法回头,这是你给我的标签。
鬼胎乱世,无法超度,这是你给我孩子的标签。
可是我的孩子乱世了吗?都说我人屠心狠手辣,可我手沾染的血腥,不见得你青衣多了多少,而且我已经从杀戮的深渊里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去寻找光明,谁说我要永堕魔渊?!
诚然,我失信了,与花木兰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悖逆了当初对你的承诺,然而情到那时无法阻挡,为什么不能信我一句,待那鬼胎降生,你且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的它是正是邪!
都说你青衣缄默寡言,可你一声不吭,永远站在了正义的角度,都说我葛天辣手无情,可我百口莫辩,还不等我说话你们已经给我打了烙印!
到头来,我还是魔,你还是道。
何谓道?
凭什么你一言一行是行天道,而我是乱人间?
其实到现在我一点点的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你是青衣,你生在了天道盟,你有天道盟的所有人给你服务,所以有无数人站在你身边给你唱赞歌,于是,你说你是正义的,你是正义的,没人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你,哪怕你行了不义之事,清洗天道盟的时候也曾灭人满门,但仍旧有很多人在为你辩解,说你是刮骨疗伤,割腐肉以求新生。而我,因为我是葛天,我生在了葛家,所以我注定一生都面对别人的傲慢与偏见,我做什么事情,无论我的出发点是什么,最后都会被一堆人骂成狗屎,我特么一张嘴永远骂不过你们一百张嘴,哪怕天道盟我妻离子散,只是做了一个男人面对仇恨时应该做的事情,可最后却仍旧是千夫所指,总有那么一些圣母婊说老子杀了敌人行,为什么灭人满门。
我干你老母,事情放在你身你怎么做?
其实,我不你差,只不过,我运气没你好,仅此而已。
兄弟,你说的对,你还是我的兄弟,不管你最初救我的目的是什么,哪怕你救我是为了借我的厄运磨砺你自身也无所谓,你终究还是救过我,那……你是的兄弟,可……你注定是一个与我之间永远没有和平的兄弟,有句话你说到了点子,你用有色眼镜看我,而我偏执成狂,于是,我们虽然彼此心里认可着对方,可永远也尿不到一个壶里,或许,当有一天其一人倒在了对方的刀下时,对着安静的尸体,我们的友谊才会地久天长。
走到现在,我们都没有退路了,难道不是么?
你说你要放过我,你身边的人不会干,会逼着你干掉我。
我说我退后一步,我身边的人不会干,他们也希望有一天我能带他们统治修炼者世界。
那么,不如放宽心,从此成为亦友亦敌的关系吧,如你所愿!
我半跪在墓门前,轻轻的笑着,走到现在,看了青衣留下的话,心里面一直纠结着的疙瘩终于溃散了,对于与青衣之间的关系,也有了一个更加理智的思考,许多事情也看清了。
至于青衣……
根据我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他……八成是没有死在轮回路。
我已经做好了这样一个心理准备,要不然天道盟早特么的疯了,来和我拼命来了,可他们仍旧在闭门造车,在做什么已经可以猜到了,不过这些也是一些猜测而已,还有待于进一步的追寻线索。
“行了,兄弟!”
这时候,大概是看我的情绪不如先前那么激动了,于是老白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说道:“已经发生的事情谁都没办法去扭转了,别说你了,我和青衣早认识了,不也没有看清楚他么?好,抛开我不说,说说你家老爷子,那葛老爷子是何等样的人物啊?虽然逆天改命失败了,在修炼路走的不如你远,但你可甭小瞧了你家老爷子,时至今日,让我老白佩服的人不多,你家老爷子是一个,他老人家到了后头虽说隐居了,可整个人往那太师椅那么一靠,那双眼睛亮堂的那叫一个可怕,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点不虚,一辈子和他遭遇过的人没一个不给老爷子竖个大拇指的,要说他那过命兄弟,你小子可多的多,这一点你小子可没你家老爷子那本事!可是那等样的一个人物,到最后还不是看错了青衣那小狼崽子?所以,甭灰心,有啥事哥几个和你一起扛,你也别自己在那嗷嗷的难受,心里不舒坦了顺着你身边看一圈,你这不不是自己一个人嘛,哪怕流落天涯了,都有人跟着你,人一辈子混到这地步,不薄啦,知足吧,有啥别憋着,哥几个也不小心眼,你说啥时候打回天道盟,没二话,知道不?”
其实对于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我心里头已经是拨云见日了,听了老白的话,更是感觉到了一道暖流,整个人舒服了不少,扭头在我身边的这些人身环视了一圈后,便拄着刀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对于那些肉麻话我也没说,一群武人,不弄那尿尿唧唧的事情,当下只是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便直接说道:“好了,不必在这里过多停留了,我们还是进墓吧,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不能耽搁了,最近天道盟在外面闹得凶,咱几个在墨迹一会儿他们也该翻天了!”
话不多说,我自己在墓门前,语落开始研究起了这墓门的结构。
方才被青衣留下的那点血字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没来得及细看,如今稳定了心思顺着媛打起的能量球释放出来的光芒一看,这门赫然有两个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墓门是石门,并没有用什么格外特殊的材料,较之而言,倒是还不如这墓室的主体结构用料讲究呢,随随便便来一个寻常的修炼者便能前行将这两扇石门给打碎,我说的那伤痕是在这两扇石门的间了,门缝左右五十公分处都一个二三十公分的深坑,像是大口径子弹射在门留下的痕迹一样,很是怪异,不过却没有将这门给撞穿,但足以吸引我的注意力了。
然后,我顺着这石门的门缝朝里面看了一眼,隐隐约约能得到墓门的后面有一些残留的石头碎片,应该是属于顶门石的。
“这墓应该被蛮力破坏过。”
看完后我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了,直接扭头和张博说道:“这扇墓门是寻常的墓门结构,里面立着顶门石,但是被巨力一下子给撞开了。”
说着,我指了指门的那两个洞,直言告诉他们问题在于这两个洞。
“我怎么看着像是有角的东西给硬生生的撞开的呢?”
忽然,曹沅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别说,仔细一看,还真是!
“不……不太可能吧?”
刚刚还意气奋发在教育我的老白一下子蔫儿了,结结巴巴的在一边说道:“你看看这俩坑距离多少,大概得有一米吧?什么东西的角光是距离一米多……”
寻常生物肯定不可能!
但如果是一些太古年间的凶兽的话,别说一米,一公里都有可能!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的震惊,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呲!铁!”
说完,我们几个都陷入了沉默。
莫不是那呲铁在这墓?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张博道:“路这一条,要嘛原路返回,要嘛继续前进,都走到这了,原路返回你们甘心么?要我说,眼睛一闭朝前走,大不了遇那呲铁了拼杀一场不完了,咱还未必不是对手呢,螣蛇都交过手,也没怕了它!更何况,那呲铁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撞墓门呢?可能也是咱想多了,青衣他们几个人以前走过这条路,说不得是他们用特殊工具破坏的呢?再说不好听的,算真是那呲铁撞得,它也未必真在这等着不是?这墓大着呢,兴许在其他地方!”
这话说的在理,但也有点安慰人的味道,谁都知道这种事儿是不怕一万怕万一,那些太古凶兽实在是太凶恶了,碰到头疼,万一出现了伤亡是蛋疼了,所以必须得一万个小心,但走到这了回去肯定是不可能了,与其磨叽不如前进,这道理容易明白,当下我一咬牙,猛地一挥手说道:“得了,哥几个,!”
说完,我伸手要推墓门!
哪知道,我的手刚刚碰到冰凉的墓门,林青忽然“哎呀”了一声,当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扭头问了她一句。
“不知道。”
林青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蹙眉说道:“刚才,好像兽魂之心躁动了一下!”
兽魂之心?
我了个去……
林青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茬儿,那东西在她体内一直消停的很,从来没有出现过异常,而那兽魂之心恰恰是原始萨满教凝练出来的力量,与野兽有关。
莫不是呲铁真在里面?
想想还真是有可能,我看林青没事了,也不多问,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最后又抽出了百辟刀,“轰”的一下子撑起了护体杀气,然后才伸手缓缓的去推开了那墓门……
……